苏哲泄了气认怂,那么之前的一切功夫,就白费。
这种极强的气势压迫在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年羡霖似乎放弃了,一点一滴地把气势收敛回去,年羡霖也重新坐了下来。
“皇帝找了个好帮手,元帅有个好儿子。”
年羡霖一句话,让苏哲松了一口气。
他可不是在自鸣得意年羡霖的夸奖,而是在庆幸这句话背后透露出年羡霖愿意和皇帝进一步接触的意思。
只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不够,苏哲是要回去交差的。
“年将军的意思是?”
年羡霖淡淡地说:“眼下正是敏感的时候,我不方便入宫,有太多眼睛看着了。”
苏哲心中了然,微笑道:“此事无妨,圣上在宫里闷得久了,难免静极思动,微服出访体察民情,也是很正当的事情嘛。”
年羡霖逐渐喜欢和苏哲说话了,没别的,轻松,聪明人一点就透。
“隆冬时节,倚梅园的梅花盛开,傲雪寒梅最是动人,明日傍晚,我会前去一观。”
苏哲站起身来,拱手笑道:“夏荷冬梅,年将军果然是雅兴之人,那么晚辈便告辞了。”
年羡霖纹丝不动,摆手道:“稍等。
”
而后年羡霖起身离去,片刻后再回来,手里已经提了一个不起眼的小布包。
“当年随元帅出征,元帅颇喜这野茶,这些,你带回去吧,算是我的些许心意。”
苏哲并没去接,只是到:“年将军不妨亲自送去?”
年羡霖沉默片刻,苦涩道:“年羡霖,无颜面对元帅。”
这是有故事啊……
苏哲眼睛一眯,也不多说,接过了布包,笑道:“那么晚辈带回去也好。”
“另外,鞑靼使团可还在京城?”年羡霖突然问。
“在。”苏哲点头,并不意外年羡霖知道鞑靼使团,毕竟年羡霖只是搬出京城,又不是聋了瞎了,鞑靼使团觐见,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年羡霖有听说也不奇怪。
“真怀念当年追随元帅把这些蛮子打得哭爹喊娘的日子……”
年羡霖嘿的一笑,说:“若是针对匈奴,鞑靼或有奇用,你可仔细思量,从中找到突破口,可事半功倍。”
苏哲挑眉,点点头郑重道:“晚辈记下了。”
“去吧。”年羡霖摆摆手,颇有些意兴阑珊。
苏哲缓行一礼,转身而去。
这场谈话,虽然中间有些曲折,但总体完美。
而听着苏哲的脚步
声渐行渐远,年羡霖低头看着桌上苏哲留下来的诗词,突然一声轻叹。
“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老夫聊发少年狂···如今我,也只能是垂垂老夫聊少年,夜阑卧听,梦中回温当年铁马冰河了。”
“一首诗、一首词,竟道尽我几十年风雨苦楚!”
出了年府,回头看了一眼高大门墙上悬挂的大将军府四个字,苏哲轻轻呼出一口气,此时才后知后觉此行的凶险。
但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想要爬上女帝龙床,光靠花言巧语的渣男手段是不够的,还要让女帝离不开自己。
而让女帝离不开自己,最好的包装就是权力。
晋王朝的庙堂之高,谁说就不能有他苏哲的一席之地?
女帝龙床,他睡定了!
庙堂权柄,他也要拿定了!
迈入庙堂的进一步,就从今天这个大将军府开始。
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京城作为天下最繁华的大城,夜间生活也才刚刚开始。
各家的公子小姐,寻常百姓,贩夫走卒,都出门上街来,或行色匆匆讨生活而去,或结伴游玩相谈甚欢,更多的是沿街叫卖,擦肩摩踵,好不热闹。
苏哲行
走在人潮中,心情也放松了许多。
但走在这民间集市里,他不用思考对谁要说什么话,说错了话有什么后果,要如何周旋在几个人之间。
心情正放松的时候,苏哲突然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姐,这个许愿灯怎么放的呀?咱们研究了半天都不明白呢。”
“我也不知道。”
听见这熟悉的声音,苏哲扭头看去,却见杨浅浅正与婢女拿着一只纸灯在河边说话。
许愿灯?
苏哲乐了。
“杨小姐?”
听见苏哲的声音,杨浅浅一惊之后立刻转身,见到苏哲之后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世……世子爷。”
叫出世子爷这三个字的时候,杨浅浅的神色有些黯然,但很快她就恢复了明媚的笑容,说:“怎么在这见到世子爷了,真巧。”
“是啊,真巧。”
苏哲拿出那枚护身符,笑道:“还要多谢小姐的一番心意,自从有它在身上,我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
杨浅浅又羞又喜,眨眨眼睛,轻声说:“世子爷怪会取笑人。”
“杨小姐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