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传承至今,五军都督府的象征意义更多过于实际意义,兵部的权柄已经逐渐强盛过五军都督府,这归根究底,还是因为晋王朝多年来重文抑武,当年兵部尚书一职必须要由有过实战经验的军方高级将领资历才能担任,但现在,已经有多少任的兵部尚书是文人出身了?”
“这其中,固然有历代先帝爷刻意制衡的结果,但若是某一朝,皇权衰落,那么就容易造成文臣权柄过大,欺君年幼的情况出现,这个年幼,不止说年纪小,更指政治年龄、政治经验的缺乏。”
“而对皇上来说,缺乏军权是一大短板,可多年来,军权早已经如同铁桶一般,皇上想要轻易染指,难如登天,皇上必然也尝试过几次,但都失败了吧?”
苏哲的一番分析,让女帝哑口无言。
因为苏哲的分析,和她自己结合朝政对局势的判断,完全是一模一样的。
虽然很难堪,但女帝还是艰难地点头,承认了苏哲的猜测。
一笑,苏哲合拢手掌,用自己掌心的温度来温暖女帝微凉的一双小手。
这个动作过于放肆,以至于女帝有些不自在地想要抽离,但苏哲却紧接着开口用语言来吸引她
的注意力。
“现在刘怀庸死了,五军都督府同知这个位置就空缺了出来,这个位置,皇上你说了算。”
苏哲一句话,让女帝的心砰砰狂跳起来。
“虽然五军都督府的整体实权衰弱,但名义上依然统领全国兵马,而且的确掌管着全国兵马的训练、粮草、征兵等工作,最重要的是,它依然能影响一部分军队将领的调动任命之决策,这是圣上现在所急需的,虽然暂时还带不来实打实的兵权,但徐徐图之,一切都不再是镜花水月,而是未来可期。”
看着苏哲,女帝下意识地问:“这个位置……朕说了算?可今天刚发生的事情,朝廷内各方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已经开始风起云涌了。”
“刚兵部的那些官员来,也是为了试探皇上的口风吧?”苏哲笑着问。
女帝点点头,道:“明面上说是要惩戒于你,但谁都知道,惩戒不惩戒你,他们说了是不算的,其实还是谋求妥协,以此事不再追究,换取这个位置的人选。”
“皇上不用管他们。”
苏哲道:“这个位置是我处心积虑为皇上腾出来的,这个位置谁上,皇上说了算,其他人有意见,让他来找我。”
女
帝忍俊不禁道:“你倒是好大的口气,你可知道阻力有多大就让他们来找你?你还能扛得住满朝文武的压力不成?”
“我扛不住,我爹抗啊。”
苏哲笑嘻嘻地说:“横竖不过是个五军都督府同知的位置,谁敢为了这个位置上苏王府理论么?真有胆子来,那也算是豪杰。”
女帝眸光一亮,追问道:“这件事情,苏王已经首肯了?”
“他就我一个儿子。”
苏哲捧着双手,将掌心内的一双柔胰迎到唇边,嘴唇轻轻贴在那双柔嫩而微凉的手指尖上,对女帝笑着说道:“他不开口,难道还任由旁人把我抓去给刘怀庸偿命?”
拿老头的面子来送人情,这事,苏哲熟。
而且本来就是老头自己说的,苏哲干起来那是毫无心理负担。
得到苏哲肯定的回答之后,女帝立刻振奋起来。
只要苏王旗帜鲜明地站在自己这边,那么今天刘怀庸的死就不是坏事,反而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此刻,女帝终于尝到了苏哲的美妙处。
虽然自己贵为九五之尊,天下之主,但实权实在太过羸弱,在朝政上处处都要受到掣肘,拉拢了苏哲,背后有苏王撑腰,女帝顿时感觉背后
有人的安全感和踏实感。
这滋味,无论如何都比自己单打独斗要好得多。
而此时,女帝惊觉苏哲的小动作。
眼看他亲吻自己指尖,女帝的俏脸立刻红透,她想要抽出手,却被苏哲死死地握紧,就是不放。
“你,你还不快放开!成何体统!?”女帝羞恼道。
“就不放。”
苏哲孩子气地说道:“我费尽心思为你做事,刚进门还差点被你用笔洗砸脑门,受了这么些天大的委屈,这会儿哪那么轻易放手?”
见苏哲如此孩子气,女帝又气恼又无可奈何,她挣扎了一下,见实在挣扎不开,便索性道:“这般模样, 给人看了去,天下都要大乱。”
“乱便让它乱。”
苏哲低头,轻轻将那指尖含进嘴里,含糊不清道:“纵地覆天倾,我也为你支起一片晴空。”
女帝只觉得指尖陷入一片温软泥泞,那奇妙的滋味如同在她心底最深处放上了一只不安分的蚂蚁,正四处爬挠,让她浑身都不自在。
那种似痒非痒,似痛非痛的感觉,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的。
理智告诉她这时候应该推开苏哲,然后严厉地呵斥他,但是冲动到了嘴边,她却发现浑身软绵
绵的仿佛被抽去了骨头,没半点力气。
在迷迷蒙蒙之间,女帝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