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阎象再次回了营帐,公孙续眼珠一转,对袁术耳语道:“陛下,如现在拷问这厮,恐百官不服,不若先召集百官,询问称帝一事。届时,如果这阎象还要反对驳斥陛下,则其心可诛!”
“言之有理。”袁术点点头,“阎象,你去召集帐下诸谋臣,还有我大将纪灵等人前来帐中议事。哦对了,那个那个,还在征讨幽州的那个谁,让他赶紧滚回来,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好打的?”
阎象闻言大急,也不顾及公孙续和戏志才还在场,大声反驳道:“主公,万万不可啊!你可别被这公孙续花言巧语迷了心智,幽州已然唾手可得,岂有轻易放弃的道理!”
袁术阴恻一笑:“阎象啊,我是主公还是你是主公?嗯?我看你都快骑到我的脖子上来了!”
“卑职不敢啊主公!”
“不敢?”袁术冷哼,“那我刚才让你干什么?你现在又在干什么?”
阎象踌躇不决,半晌才认命般开口:“卑职遵命!”
不久,袁术大帐中便坐满了人。大将张勋,桥蕤,陈纪,雷薄,陈兰,韩暹,杨奉,纪灵等人站在左边,阎象,袁涣,杨宏等文臣站在右边,公孙续和戏志才默默站在最后方。
现在,是袁术和阎象的表演时间,跟自己已经没什么关系了。到这里,如果没有变数,此行其实已经成功了。接下来,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袁术背靠在帅椅上,沉声开口道:“昔日汉高祖不过泗上一亭长,便占有了天下。今历年四百,气数已尽,海内鼎沸。吾袁家四世三公,百姓所归。吾效应天顺人,正位九五。尔众人以为何如?”
众人低头,议论纷纷。阎象果然站出来劝阻:“主公,万万不可啊!昔日周后稷积德累功,至于文王,三分天下,文王有其二,犹以服事殷,不敢称帝。明公家世虽贵,却比不上周文王显贵。如今汉室虽微,却远远比不上殷纣暴虐之时。此事决不可行。”
袁术一张脸被气成了猪肝,这个混账,果然是刘协的细作。“吾袁姓出于陈。陈乃大舜之后。以土承火,正应其运。又有谶云:代汉者,当涂高也。吾字公路,涂与途同音,不就是公路的意思吗?可见正应其谶。现在又有公孙贤侄所奉传国玉玺。若不为君,背天道也。吾意已决,汝再多言,定斩不饶!”
阎象却梗起脖子,丝毫不退让:“明公,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忠言虽逆耳,但却利于行啊!这公孙续将传国玉玺奉与明公,实则是在谋害明公啊!还望明公能够明察秋毫,将这贼子二人拖出去斩首示众,再断绝称帝之念,则明公日后,或有一丝机会啊!”
闻言,戏志才站出来,一脸委屈的跪倒在地,“陛下,吾主一片赤诚,前来投靠。为防陛下忧心,更是奉上传国玉玺。但今日阎主簿之言,令小人惶恐不安,所以,恳求陛下将玉玺奉还我主。
我知陛下仁义,但有阎主簿这般存在,未言我主如何,小人……小人也不敢安心投靠,唯恐有性命之危。万望陛下成全,放我主仆二人离去吧!呜呜呜……”
公孙续在旁边拍手叫绝,这戏志才,演技真是太好了,那眼泪是说流就流。
“阎象!”袁术站起身指着阎象鼻子,“好你个阎象,在你心中,是不是只有那牙齿还未长全的刘协才能算得上是天子,才配坐这九五之尊?纪灵!”
“末将在!”
“将阎象拖出去,碎尸万段,然后扔了喂狗!”
袁涣杨宏等人立刻跪地求情,“明公,万万不可啊!阎象也是一时说错了话,还望明公海涵呐!”
袁术正在气头上,心中更是想当然的认为阎象是叛徒细作,见众人求情,更是气得发抖:“混账!不许求情!纪灵,速速拉出去砍了!”
阎象老泪横流,“明公,今日,我死不足惜,但明公,你却即将大祸临头了呀!呜呜呜!”
“啊!反了,反了反了,纪灵,你还在等什么?还不将这逆贼拉出去?”
在袁术的吵嚷中,阎象最终被纪灵拉出了营帐。
一炷香后,纪灵才血迹斑斑的返回帐中。众人见此,低头叹气,不敢再劝。
公元186年,袁术于上谷郡称帝。建号仲氏,立台省等官,造龙凤辇,立冯方之女为后,立子袁祥为东宫太子。定都淮南寿春。
又册封天下。任命九江太守为淮南尹,命公孙续为幽州牧,袁绍为冀州牧,广置公卿朝臣。
同日,袁术宣布,次日大军开拔,向伪都寿春进发,准备回都修建宫室,广诏天下。
而戏志才,也拿到了袁术封袁绍为冀州牧的圣旨,奉命前去袁绍处宣旨。至于公孙续,则留下来跟新帝袁术,汇报幽州日后的发展规划。
半日后,戏志才顺利在渔阳郡见到了正在指挥攻打北平的袁绍。
一进门便对袁绍说道:“圣旨到,袁大人接旨!”
袁绍以为是献帝刘协送来密诏,立刻跪地大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戏志才一本正经的打开圣旨,诵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袁本初与朕异地而同心,更是朕手足兄弟。劳苦功高如此,却未有封侯之赏。值朕登临大统之际,便封汝为冀州牧,加建邺侯!
钦此!”
袁绍满脸疑惑,接过圣旨,问道:“天使,我袁本初虽然对陛下忠心耿耿,但也绝不敢谈什么手足之情啊,这圣旨……”
“唉!”戏志才叹了口气,略做不满状,说道,“太守大人,这拟写圣旨的圣上,并不是献帝陛下。”
袁绍闻言更是震惊,“那……这圣旨是何人所拟?”
“唉!此乃太守胞弟袁术陛下所拟!”戏志才言语间透露着不满与委屈。
“什么?这个混账!他怎么敢称帝,他怎么敢称帝的啊?”袁绍感觉自己快要被气疯了。他兄弟二人之所以顺风顺水,甚至被天下诸侯尊敬,不就是因为袁家四世三公的名头吗?可是你他妈的突然称帝,让天下人怎么看我们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袁绍授意你的。
“我得去找那个混账说个明白。”
戏志才战战兢兢的开口:“太守大人,陛下,不,袁术大人已经回寿春了。这次称帝,小人极力劝告,却被他,呜呜呜……”
袁绍皱眉,“他如何待你,你如实说来便是,不必害怕!”
“是!”戏志才抹了一把眼泪,“那袁术,见我一直反对,便……便杀了我的老母,好在我及时跪地认错,才得以苟且偷生。那阎象,阎主簿更惨,因为誓死劝谏,被袁术,被他,呜呜呜,剁成了肉酱啊!呜呜呜。”
“啊!混账!混账!那他为何又让你前来宣读圣旨,不怕你背叛吗?”
戏志才胆战心惊,“不敢隐瞒大人,小人还有妻儿在寿春,因此实在不敢反驳背叛啊!”
袁绍牙咬的嘎嘣响。戏志才却继续火上浇油,“太守大人,那袁术还曾提及您,言语间颇多贬低。”
“啊?那混账如何说我?”
“今日我曾言,哪怕实在到了称帝之时,也该是袁家长子袁本初大人称帝,不然您称帝,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恐招天下人非议。
那袁术便反驳我道:黄口小儿不明就里。那袁绍,我虽尊他一声兄长,但其不过是一贱婢所生,庶子而已,何敢称我袁氏长子?我袁公路,才是正统的袁家嫡长子。待我称帝之后,封他一州之地,让他做个异性王侯,已经算是抬举他了!”
“沧浪”!佩剑出鞘,袁绍怒目圆睁,望着戏志才,“竖子安敢如此辱我?”
戏志才见状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太守大人饶命,太守大人饶命,小人也只是据实而言,这些,都是那袁公路所言啊,与小人无关啊!”
袁绍放下宝剑,面无表情的说道:“你不必担心,今日汝据实而言,何罪之有?可恨那袁公路。无耻,无知,狂妄自大,实乃取死之道!”
“大人,依小人看来,您应当火速与其划明界限,甚至,起兵征讨,这样,才不会让天下人觉得袁家兄弟是一丘之貉啊!”
袁绍闻言向戏志才投去赞许的眼神:“起来吧!所言倒是有理,你姓甚名谁,不如便在我帐下做事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