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玉扬笑了,笑的开心极了。白廖意和他纠缠了许久才放过了他。
江玉扬抓着白廖意的手,笑着道:“原来你也喜欢我,真是太好了。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和你表白的。”
白廖意道:“知道。”
因为他也曾怀着那样火热的心思爱慕着他。那种感情小心翼翼又炙热无比,让他的冷静自持全都付诸东流。
江玉扬一本正经的对白廖意道:“可是现在我都快死了,你还会一直陪着我吗?”
白廖意道:“当然。”
江玉扬灿烂一笑,道:“那好,我想跟我爹娘坦白,然后和你一起游山玩水,并肩天涯,来不来?”
白廖意目光温和:“来!”
江玉扬笑着抱住了他,道:“你可真好,我怎么没早点喜欢上你,这样快乐的日子就更多了。”
眼看着白廖意舒缓的眉头有皱起来的趋势江玉扬急忙道:“不过现在也不晚,只要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每一天都是开心的。”
白廖意理了理江玉扬有些凌乱的头发,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江夫人端着煮好的粥进来了。
她看见了白廖意和江玉扬的姿势,但是她没多想,只当是二人感情好。
她端着粥走到了江玉扬身边,然后对白廖意道:“廖意,你来看玉扬啊?”
白廖意答道:“正是,江伯母辛苦了。”
江夫人知道他说的是照顾江玉扬,摇了摇头道:“哎呀,没什么辛苦的。玉扬是我儿子,我照顾他也是应该的。对了,廖意啊,你坐啊,别老站着,那多不好啊。”
白廖意道:“多谢伯母,没事,我在这里站着也没什么,刚好陪玉扬说说话。”
江夫人笑了,道:“也好,那你就坐在床上吧。
站着多累啊。”
白廖意依言坐在了江玉扬的床上,他接过江夫人手里的粥道:“伯母,我来就好。”
然后一勺一勺的给江玉扬喂起了粥。
江夫人本想说不用麻烦了,可是白廖意已经将粥接过去了。而且白廖意照顾的也十分细心,他每给江玉扬喂一口粥都要先吹凉,然后喂给江玉扬,确定江玉扬喝完了一口粥之后他才开始喂下一口。
江夫人看着白廖意的动作,心里除了高兴江玉扬有个这么好的朋友之外还有点纳闷:白廖意照顾江玉扬也太细心了,就像丈夫照顾生病的妻子一样。
她愣了一下,诧异自己怎么会这么想,明明两个人都是男子,她怎么能想到这上面去。
江夫人虽然立刻压下了心里的怪异感,但是已经有些想制止白廖意的动作了。
这时,江玉扬对白廖意道:“白廖意,我不想喝了。”
白廖意停下了喂粥的动作,将粥端在一只手上,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方纯白的帕子给江玉扬擦了嘴。
江夫人见此心里之前的怪异想法忽然又冒出了头,而且还有越来越坚定的意思。
江玉扬在这时对江夫人道:“娘,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江夫人忙问:“什么事啊?”
江玉扬悄悄的抓住了白廖意的衣袖,对江夫人道:“娘,我有个喜欢的人,我想和他在一起,你能不能同意啊?”
江夫人本以为是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这件事。她听说过自己儿子和那个夕萤的事,以为江玉扬说的人就是她,当即就冷了脸道:“玉扬,不是娘不近人情。只是那个夕萤身份低微,而且又是一个妓子。你和她在一起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江玉扬哭笑不得,对江夫人道:“
娘,我说的人不是夕萤。是别人。”
江夫人一听有些纳闷,别人?平日里也没见儿子对哪家小姐关注啊?除了那个夕萤,就没再听说儿子和别的女子有来往了?
江夫人不经意的看了一眼白廖意,有几分开玩笑似的问道:“不是那个夕萤还能是谁啊,难不成你要说你喜欢的是廖意不成?”
江夫人这话是开玩笑的,没想到居然一语中的。江玉扬“啊”了一声,白廖意也看向了江夫人。
江夫人本来还在笑,可看着两个人的反应忽然就也明白过来了。她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廖意好江玉扬,不可置信的问道:“你们真的…?”
江玉扬道:“是,娘,我和白廖意互通心意了。我喜欢他,像你和爹那种喜欢。我想和他在一起,趁着我还能动,看看这大好河山。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任性这一回也不会怎样!”
江夫人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江玉扬趁热打铁道:“娘,我都知道了,大夫说我没几个月活头了。你看我这都是要准备棺材选墓地的人了,你就不能让我了无遗憾的离开吗?”
江夫人本来还想说一大堆男子相恋世道不容之类的话,听了江玉扬的话之后全都堵在了嗓子眼儿。
是啊,大夫说了,江玉扬中的毒颇为棘手,没有毒药的配方就做不出解药。现在下毒的还没查出来,江玉扬却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本来江夫人是想瞒下这件事的,可江玉扬又不傻,早就在下人们的闲谈和母亲日渐憔悴的面容里发觉出了自己命不久矣的事情。
江夫人本来还想说的话全都咽了回去,白廖意是什么人她也知道,她相信白廖意不会让江
玉扬后悔。她忽然看开了,江玉扬就剩下三个月时间了,与其让他在病痛的折磨下痛苦而死,还不如让他开开心心的离开。
她看着江玉扬,道:“算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你开心就好。”
江玉扬顿时喜上眉梢,对江夫人道:“谢谢娘,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江夫人看着白廖意,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白廖意却会意道:“伯母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玉扬,不会让他受苦的。”
后来,后来江夫人和江父说了两个人的事,江父虽然接受不了但是最终还是默许了。只是他对江玉扬道:“你要是真的和他走了,那就别回来了!”
江玉扬流着泪给江父磕了三个头道:“爹,对不起。儿子不孝,让爹失望了。”
江父当时气的要死,江夫人在一旁好说歹说才让他颜色少少缓和些。临走的时候江夫人给江玉扬塞了不少银票,江玉扬知道这一定是江父默许的,最后给了江夫人一个拥抱,然后离开了江府。
最后白廖意和江玉扬离开了皇城,对外说江玉扬被他父亲赶走,白廖意诈死。左相黑着脸看着两个人离开,却又给了白廖意不少银票,然后将二人轰了出去。
之后,之后云青看着两个人四处游山玩水,江玉扬身子一天不如一天,白廖意除了照顾他也是到处寻医问药,可是没有一个人能想出办法。
最后白廖意还是没能留住江玉扬,江玉扬走的时候和平常一样,在一间小木屋里。
他上一刻还躺在白廖意怀里和他兴致勃勃的说自己想去尝尝俞福楼的招牌菜,下一刻忽然咳出了鲜血,染红了白廖意的白衣。
白廖意掏出帕子给他擦拭,紧紧的抱住他。
江玉扬咳着血,抓着白廖意的手,一边咳着一边对白廖意道:“我说白廖意,咳咳,你一定得答应我,我死了之后你就把我烧成骨灰,然后带在身边。咳咳咳,咳咳,等到你什么时候要来找我了,就把我和你埋一块,这样也算死同穴了,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江玉扬恍惚间回顾了自己的一生。他活了二十一年。十三岁那年第一次遇见白廖意,然后打.打闹闹那么多年成了朋友,在人生的最后三个月里爱上他,和他一起并肩同行,这辈子也不亏…
真有下辈子,我一定会早点遇见你,然后爱上你,一定要爱的比你多,这样才算扯平了。
白廖意嗯了一声,抱着他的力道越来越紧,可是江玉扬的手却越来越松,最后无力的垂了下去。
云青第一次看见白廖意那么失态的样子,他红着眼眶,死死的抓着江玉扬的手,一声又一声的唤着他的名字:“玉扬,玉扬,玉扬…”
云青不知不觉间也红了眼眶,直到眼泪打在手背上才反应过来,自己哭了。
她抹去了脸上的泪水,再抬头时只看见了一片火海。
她看见白廖意缓缓的擦拭着江玉扬脸上的血,每一下都十分温柔而郑重。
他对着江玉扬轻声道:“玉扬,你等等我,我很快就能再见你了…”
之后白廖意还说了什么云青就听不见了,因为大火烧断了房梁,房梁重重的砸在地面上,隔开了云青的视线,也隔开了生者和死者之间距离。
而后云青就只看见一道白光,她下意识的遮住了眼睛,等她再睁开眼,眼前的景象还是乱葬岗,她面前的还是那座贴着一张空白符纸的墓碑。
这是,出来了?
云青看着那张符纸,有些怔愣。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