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觉得主要问题,还是来自朱允蚊。
因为朱允败是储君,是未来的皇帝,只要他能心胸宽广,接纳他的叔叔们,他的那些叔叔,
必然也不敢造反。
所以,朱元璋希望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能教导好朱允败,让他能够理解自己给他留下这些藩
王的意义。
而朱允蚊在听到这句话后,态度依旧恭敬,毕恭毕敬的回答道:
“皇爷爷,孙儿知道了,请皇爷爷放心,只要这些叔叔们,谨守礼制,孙儿肯定会对他们礼遇有加。”
朱元璋点了点头,如果是之前,也许他会毫不犹豫的详细朱允蚊的话。
只是经过这些天朱允蚊和朱棣的矛盾,已经让朱元璋不知道该不该信朱允炫。
“皇爷爷,黄先生毕竟教导过孙儿这么长时间,如今他被打入天来,孙儿想去看望看望他。”朱允蚊在将朱元璋送回乾清宫之后,就向朱元璋请命,想去探望黄子澄。
朱元璋本想拒绝,但是看到朱允败恳求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同意了朱允蚊所请。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正是这次的心软,正是让靖难之役,缓缓拉开了帷幕。
天牢大狱,这里只有穷凶极恶,或者是罪不可赦之人,才会被关进这里。
虽然没有诏狱阴森恐怖,但是在刑部,能被关进天牢之人,基本上是已经宣判了死刑。
这一次,黄子澄可谓是利欲熏心,被贪欲冲昏了头脑。
居然会让人把燕王府的所有产业,全部侵占,连一丝一毫都没有给朱棣留下。
事情做绝,自然就会受到反噬。
而燕王朱棣的反噬,黄子澄即便是皇太孙的老师,也接不下。
毕竟在朱元璋心中,朱允蚊是储君,至关重要,排在第一。
可黄子澄只是外人,怎么可能跟朱棣相提并论?
朱棣再怎么被朱元璋打压,那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可以欺负,但是外人也想要欺负朱棣,那就要受到朱棣老父亲的关爱。
黄子澄被抓进来之前,正在自己的府邸之中,乐呵呵的看着从北平传回来的信件。
通过信件可以知道,黄家这一次可谓是挣的盆满钵满。
不说什么土地,商铺以及酒楼,仅仅那一处煤矿,就够黄家吃的满嘴“五六零”流油。
只是黄子澄不管怎么说,也是读书人,所以也会注意吃相。
他知道煤矿的边上,有着好多百姓,靠着挖煤养家糊口,因此黄子澄还曾拨下银子给这些百姓,让他们继续用心干活。
朱棣能给他们的,自己当然也能给。
可惜的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黄子澄是吃饱喝足了,但是
没办法,他们只能把视线伸向更底层,也就是那些挖煤的人。
最好的发财手段,自然就是剥削,掠夺。
因此,李老三失去了工作,也没了房子,村民们也被一个个排挤走。
北平府城下,瞬间多了成千上万的灾民。
而讽刺的是,这些灾民居然是从北平府产生的。
也许黄子澄做梦都没想到,自己上一秒还在做着发财大梦,下一刻就被几名凶神恶煞的衙役
给直接扔进了天牢。
天堂和地狱,永远都只有一墙之隔。
黄子澄自从进入天牢之后,就一直心惊胆战。
刚开始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过不了多久就会重新走出大牢,他相信以自己与朱允蚊的感情,朱允炫绝对会来救他。
可是,一连过去了两三天朱允蚊都没有来救他。
天牢之内,又黑又臭,最重要的是,这里暗无天日,根本就算不准日子。
黄子澄度日如年,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进这里,也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少天,更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出去。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黄子澄就快要绝望的时候,朱允败终于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当黄子澄再次见到朱允败的时候,顿时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欣喜若狂,急忙询问朱允蚊:
“太孙殿下,微臣是不是可以出去了?”
现在的黄子澄再没有之前作为老师的庄严,反而全身散发着恶臭,披头散发,不知道多久没有洗澡。
更为骇人的是,黄子澄的表情枯藁,眼珠上布满了血丝,看上去好像已经许久未曾休息一
样,十分吓人。
“黄先生,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是不是他们在大牢里虐待你了?对你动用了私刑?”
朱允蚊大为恼怒,他觉得肯定是狱卒对黄老师进行勒索,黄老师不肯就范,这才变成这个样
子。
但是黄子澄却是没有任何心情,纠结这个问题,反而再次追问道:
“殿下,你是不是来带微臣出去的?”
朱允蚊闻言,神色顿时变得黯然起来,沮丧的摇了摇头,说道:
“黄先生是被皇爷爷亲自下旨抓起来的,我也没有办法救你出去。”
“不过黄先生放心,我一定会安顿好你的家人,并且让你在牢中少受劫难。”
“尽量减少你的痛苦,请黄先生不要太过难过,主要还是…”
黄子澄已经听不进去朱允蚊,后面再说什么了。
他只听到自己被皇上亲自下旨抓捕,自己很快就要死了,谁也救不了自己。
即便自己家财万贯,妻妾无数,也无法再继续享受。
想到这里,黄子澄只感觉心里无比的沉痛,甚至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不外乎人要死了,结果银子还有很多没有花完。
忽而,黄子澄好似想到了什么,赶忙开口询问道:
“太孙殿下,皇上为何要把我投入天牢?”
“我兢兢业业教导殿下,为殿下出谋划策,不敢有丝毫懈怠,难道是微臣教导殿下走了歪路
吗?”
“殿下可曾记得,当初殿下欲要削藩,是微臣与殿下秉烛夜谈,制定了详细的削藩计划。”“殿下难道忘了,这些年,是微臣风雨无阻的在教导殿下吗?”
朱允蚊微微动容,想起往日的一幕幕,朱允败眼眶唰的一下子就红了。
自从朱标去世之后,陪伴朱允蚊时间最长的,就是黄子澄了。
当朱允败被封为皇太孙时,是黄子澄在旁与朱允蚊共享这喜悦的时刻。
当朱允败想要削藩时,也是黄子澄给朱允蚊想办法,制订计划。
五年来的陪伴,让朱允蚊极为信重黄子澄。
可以说,黄子澄与朱允蚊的关系,亦师亦父亦友。
如今,黄子澄却要被朱元璋下令处死,这实在让朱允败痛苦悲伤,无法言表。
“黄先生,是北平来的一个矿工,他敲响了登闻鼓。”
“状告你纵容家丁,侵占他们的田产还有煤矿,将他们赶出住的地方,饿死了数百人。”
“你也知道,皇爷爷最痛恨这种仗势欺人,尤其是欺负贫苦老百姓的人。”
“再加上燕王朱棣,在一旁拱火,这才让皇爷爷对你下了杀心。”
“虽然皇爷爷说,需要等待调查结果,再最终定下你的罪行...
“但是北平毕竟是燕王的地盘,调查的结果,肯定是跟他们俩描述的没有太大出入。”
“所以,黄先生,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当黄子澄听到这些后,整个人全都蒙了,只感觉通体冰寒。
他当初可不是这样交代那些人的。
虽然他也想彻底的将朱棣的根基,在北平完全摧毁,但是却没有这么极端。
更不会朝贫苦百姓下手,毕竟在朝中混了那么久,对于朱元璋的脾气,黄子澄也算是略知一二。
农民出身的朱元璋,最爱的就是为农民兄弟出气,被他发现侵占百姓房产,甚至导致百姓冻死,那绝对是死定了。
可是这根本不是他的主意,他只是想侵占煤矿,对于那些泥腿子的房子,一点兴趣都没有。他还甚至专门拨了银子给他们,就是希望能收买这些泥腿子的人心,继续为他卖命。
可如今结果却是截然相反,泥腿子被冻死数百人,而他也要为这些泥腿子陪葬。
黄子澄想到这里,赶忙大呼道:
“殿下,冤枉,冤枉啊!!”
“我是被冤枉的。”
“当初我受太孙之命,派人接管煤矿,我还特意交代他们,要善待百姓。”
“可是现在闹出这个局面,必然是有人在暗中捣鬼,或者是派过去的那些人,利欲熏心。”
“为了银子,这才侵占房产,害死了这么多百姓,他们才是罪大恶极,罪不可赦,但是与我无关。"
“请太孙殿下为我做主,求殿下还我清白!”
黄子澄为了活下去,直接双膝朝朱允败重重跪下,希望朱允蚊能够看在往日的情面,给自己求情。
朱允败此刻微微有些动摇。
听完黄子澄的辩解,以及他那最后一3.2跪,让朱允败的心底猛地一颤,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望着满脸期望的黄子澄,朱允败终究没有狠心拒绝,反而说道:
“黄先生,快快起来。”
“请黄先生放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肯定会在皇爷爷面前据理力争,将黄先生从大牢里给救出来。”
黄子澄感动的热泪盈眶,两人又在天牢中交谈许久,朱允败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在离开之前,朱允败动用自己太孙的身份,给黄子澄换了一间还算干净的牢房,让黄子澄能在大牢里过得舒服一些。
而就在朱允蚊打算出去之后就向朱元璋说情之时,一件突如其来的消息,打乱了所有人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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