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熊娘们,下死脚啊。
秦兽面目狰狞,他感觉脚指头就要断了,钻心的疼,怕孟掌柜看出端倪,只好赶紧背过脸去。
决不能让外人看出来自己惧内。
稍微缓解了一下疼痛,他又强颜欢笑将头转了过来,装作无事发生。
“不多不少一千一百一十块整,加上那八百九十块,正好两千块,没错。”说着,柳软儿将两沓钱合成一沓,一起交到秦兽手上。
令秦兽欣喜的不是她数出了钱的数目,而是柳软儿的嗓门明显高了许多。
“既然没错,天也不早了,那我们就回去了,孟掌柜,打扰了。”秦兽将钱放在贴身的衣服里,向八字胡道别。
一听说秦兽要走,八字胡立刻起身,将二人送出门外,“秦小哥,别客气,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随时想来,孟哥都欢迎,就是来时别忘了带着软儿妹子。”
这个色鬼,连我秦兽的女人也敢惦记,能有你好果子吃嘛。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这个坏毛病如果不改掉,总有一天会害了他。
还有一事,秦兽不明白,“哎,对了孟掌柜,冒昧问一句,这记得以前这店铺的掌柜姓董,是个老先生,他是不做这个买卖了吗?”
听秦兽说道董掌柜,姓孟的顿时规矩了起来,“不瞒你说,董掌柜是我的岳父,他膝下无子,就一个女儿,做了我媳妇。现在岳父年纪大了,就把生意交给我们两口子了,他平时在店里就喝喝茶,听听广播。不过,今天,他被你们靠山屯的村长,叫赖什么贵的请家里吃饭去了,说是要商量什么事儿。”
这个赖长贵可比他儿子赖二毛有脑子多了,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想着往自己家里捞钱。
赖长贵请董掌柜的吃饭,肯定没合计什么好事。
“原来如此,我爷爷秦三风以前可是董掌柜的老主顾了,多谢孟掌柜相告,留步吧。”秦兽将爷爷跟董掌柜的交情说给了姓孟的。
“你不说我还真不知道,想不到咱们两家还有这层关系呢,那敢情好啊。”了解到自己的岳父跟秦兽还有些渊源,孟掌柜喜出望外,心里盘算着以后这小子再来出货,就可以打感情牌,杀价格了。
毕竟姓孟的可不是爱吃亏的主儿,人送外号“孟算盘”,今天出的血,他总要千方百计补回来。
走出山货铺,摸了摸口袋里的钱,秦兽长出了一口气,还好,都在。
毕竟一个六品叶卖了两千块钱,他做梦也不敢想。
就算是自己的爷爷秦三风,也不见得能卖出如此高的价格。
“秦兽,你太厉害了,一根棒槌竟然能赚得两千块,我的亲娘啊,你让我数钱那会儿,我大气都不敢喘,我是既兴奋又紧张,还跃跃欲试。”柳软儿拉着秦兽的衣角,眼睛里闪着光,嘴上说个不停。
女人见到钱,就会激发身体里某种潜能,就像打开了阀门,一发不可收拾。
“这才哪儿到哪儿啊,练习多了就好了,放心吧,以后让你数钱数到手抽筋。”今天,秦兽对柳软儿的表现,总体还是比较满意的。
此刻他的肚子饿得咕咕乱叫,“表姐,咱们先找个饭店填饱肚子再做打算。”
“你不说我还能撑一会儿,你一说饿,我立刻走不动路了。”说着,柳软儿身子一软,整个人扑到了秦兽的怀里。
“这...该如何是好。”抱着有气无力的柳软儿,秦兽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他太想将表姐背起来,驮到饭店去,怎奈两条腿软绵绵的,根本使不上劲儿。
好巧不巧,正在这时,一个赶着驴车的老汉,打二人身边走过。
机不可失,秦兽连忙招呼赶车的老汉,扯着嗓子喊道,“老叔,老叔,我俩饿的走不动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把我俩驮到饭店去。”
听到有人招呼,老汉急忙招呼毛驴子停车。
可怎么喊,这头犟驴就是不停。
“小样,耳朵眼子塞驴毛了。”老汉破口大骂,一鞭子抽在埋头赶路的驴屁股上,“吁~~~”,总算刹住了驴车。
老汉将头伸出了车棚,向秦兽说道,“说实话,我这毛驴也饿了一天了,驮你们俩人我看够呛,驮一个应该没问题。”
这老汉还真是一个热心肠,即便只能驮一个人,他也愿意把车停下。
这时秦兽才看清楚,赶车的老汉,长着一副正宗的猪腰子脸,头上戴一个深绿色大盖帽,一身深蓝色中山装,上衣的口袋里,还别着一支笔,看样子还是个文化人。
老汉一说话就笑,轻易就露出了正中间的门牙,有两颗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掉成了豁子口。
秦兽心里清楚,一个普普通通的老汉,在当下的年代,是穿不起中山装的,像自己的舅舅柳疙瘩,终日就是粗布衫,千层底布鞋,赶集上店的,连身拿得出手的衣服都没有。
穷是真穷。
但是没办法啊,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农民,哪有什么发财的门路啊。
别家也是这样过来的,大家都穷。
关键这老汉不光有一身像样的衣服,他还有一架毛驴车。
能养得起毛驴的人寥寥无几。
像靠山屯整个村就村长赖长贵家养了几头毛驴,农忙时节,村民们还要花钱从村长家借驴用。
话说回来,一个穿着不俗,还赶着毛驴车的人,他一定是有钱人。
眼前的老汉就是这样一个人。
换做以前,秦兽不太敢与这种人搭腔的。
在他的印象中,拥有毛驴子的,像赖长贵这种,都不是啥好人。
这次之所以拦车,一呢,他实在没办法了,他已经饿得浑身无力,真背不动柳软儿了;二呢,自己现在腰里揣着两千块呢,腰板属实硬起来了。
钱是王八蛋,花了还能赚。
秦兽刚到手一笔巨款,消费的欲望就膨胀起来了。
但他不是漫无目的的花钱,打小他就知道,要把钱花在刀刃上。
爷爷说过,不该花钱的时候,一分都不能挥霍。
秦兽认为,现在正是花钱的时候,他搀着柳软儿,带着笑意对老汉说道,“大叔啊,咱再商量一下,你这驴车最多不是能坐两个人嘛,你看能不能给你点钱,我上去驾车,然后她坐车里,你跟后面跑着?”
赶车老汉先是一愣,接着用手指掏了掏耳朵眼,他不敢相信,一个毛头小子竟敢提这种要求,“我没听清,有种你再说一遍。”
秦兽心想,又不是白坐你的车,买卖不成仁义在,你不愿意就拉倒,该说还是要说。
他提高了调门,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毛驴车我俩坐,到饭店该多少钱给你多少钱。”
这下老汉总算听清楚了,眼前这个衣不遮体的愣头青,要花钱雇自己的毛驴车。
老汉仔仔细细将秦兽看了个遍。
先不说他光着膀子,连上衣都没有,裤子上还补丁摞补丁,就连脚上穿的布鞋,还破破烂烂,三四个脚指头露在外面。
这也太寒酸了!
怎么看也看不出这是个有实力的人。
先不说,我的毛驴车,你俩坐,让我在屁股后边追。
还说给我钱,就这穿得破衣烂衫的,你能有几个钱。
这年轻人多少有点不懂事了,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说不定先把我哄骗住,驮到了地方再耍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其实一分钱也掏不出来。
这种人赶车老汉见的多了。
对付这种人,老汉自然有办法,他看了一眼秦兽,伸出手说道,“你要这么说,也不是不可以,就看你能给多少钱了,如果你能现场拿的出二百块钱,不光这头毛驴,连车都是你的了。”
说完,老汉拿赶毛驴的鞭子,用力在秦兽的肩膀上戳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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