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就是十一,这几天,区潞兴奋地扳着手指头,数着还有几天放假。
“小梅花,看什么呢,走啦,回家。”区潞背着书包,就看见梅苒若很安稳地坐在椅子上,盯着手机看。
“哦,”梅苒若有点失望的收起手机,起身时,也看见尤卓坐在书桌前写作业,就问,“尤卓,你不回家吗?”
“不了,省点车费,而且,从一个师姐哪里找了兼职。”尤卓家里的条件不太好,都是能省则省的。
“那中秋呢,你怎么办?”今年十一正逢中秋,区潞有点担心的问着。
“没事,食堂不是有吗。”尤卓无所谓道。
“可是听师兄师姐们说,我们学校不管哪个食堂的月饼都一言难尽,难吃得很。”区潞想起了什么,就提到,“要不这样,你别买,我给你带我妈做的。”
“好,你们快回去吧,一会儿赶不上车了。”
“拜拜。”区潞兴奋地挥了手。
“再见。”梅苒若轻声地说。
这一路上,梅苒若虽然不怎么说话,但是有区潞的叽叽喳喳,也不寂寞。
回到家中,梅苒若没有钥匙,开不了门,就绕道花园这边,围墙就矮她半个头,门槛也是,她是可以翻进去,但这样好像会被当做小偷吧。
掏出手机,给父母各打了一个电话,然而无人接听。
梅苒若无奈地撤下书包,扔在墙角,就坐在台阶上静静地等待。无聊到托着下巴,眼睛看着前方,小区里没有几个人闲逛。
大概静呆了一个多小时,梅苒若的表情依旧是平平静静,没有任何的不耐烦,看了看手表,快一点了,也没等到哪个人回个电话,哪个人回来。
梅苒若深深地叹了气,只好勾起了书包,她很庆幸自己没有翻进去,不然又要翻出来,太麻烦了。
小区附近有个蛋糕店,梅苒若买了蛋糕和牛奶,简单地填了肚子。
也幸好店里有桌椅,梅苒若就待了一个下午,望着玻璃窗外的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手中的笔沙沙地绘着,时间静谧到连店员都在偷偷地欣赏,不敢上前打扰。
阳光悄悄地远去,夜色偷偷地暗下,时针就要快指向了7点。
梅苒若收拾时,抽出其中的一幅画,走向柜台,又买了几份蛋糕,钱和画一起放在柜台上,说了一声“谢谢”。
那是一幅简单的店里工作场景。店员看着画,感慨着,“好像漂亮的人都是跟艺术有关。”
梅苒若又走到花园门边,望见家中还是漆黑一片,无奈地摇摇头,她还以为,过节了,父母当中起码有一个会回来早些。
只好扔下书包,又坐在台阶前静呆,呆到朦朦胧胧,迷迷糊糊。
“爸爸,那好像是姐姐哎。”梅若朝趴在车窗上,在车拐弯的时候,车灯打了过去,还有附近的路灯照亮,看见自家花园的门口坐着一个人。
梅母也伸着头看了看,“好像是哎。”“停车,停车,让我们先下去。”
梅若朝下了车,摆着小短腿快快地跑了过去,就直接扑向梅苒若,“姐姐。”
“哎呦喂。”梅苒若扶着后背,坐了太久,都僵硬了,“你是从哪儿蹿出来的?”眼睛微眯,看了手表,快10点了,怪不得感觉浑身跟石头一样。
“姐姐,你怎么不进去?”梅若朝赶紧起了身站好。
“没钥匙。”梅苒若伸着懒腰,活动了一下胳膊。
梅母走上来,正好听见,没好气的说,“你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啊!”
“打了。”梅苒若虚了梅母一眼,站了起来,勾起书包。
梅母连忙从包里掏出手机看,确实有一个未接听电话,“你就打一个怎么行,你应该连续打。”
“这样吗。”梅苒若疑惑着,她很少给别人打电话,一般都是别人给她打电话,如果有事要打电话,她也就第一个要是对方没接,她就不打了。
“吃了没?”梅母担忧的询问,打开花园的门。
“吃了。”虽然还是面包之类的。
“吃了什么,手这么凉,快进来,我给你下碗面条。”梅母牵着梅苒若一只手看着,而梅若朝就握着梅苒若另一只手。
中秋这一天,梅父梅母就已经商量了在家里过,以往他们都是在店里过的。
自从梅苒若回到这边,他们做父母的一天到晚就是忙,都没有怎么好好陪过,就都把店里,和厂里安排了一下。
吃完晚饭,一家人就坐在花园里赏月,梅苒若就吃了一点梅母切好的月饼,虽然她也喜欢吃甜的,但像这种买的都太腻了。
“我记得若若小时候也不喜欢吃这种的,就是喜欢吃他们本地人做的,一到中秋这几天,就自己串门子,哄的那些长辈喜笑颜开的,嘴里吃着,还不忘抱些回来。”
听到梅父说起自己的往事,梅苒若总觉得不可思议,“我吗?”
梅母也很肯定的点头,“反正过不过节,我家若若啊,总能收到很多吃的。”
梅苒若小时候是非常的乖巧懂事,那个时候梅父正在办一个厂,梅母也跟着帮忙,早上早早出门,晚上有时候也会回来很晚。
放假的时候还好,梅父梅母可以把孩子带在身边。
但是上学就不好办了,中午可以自己在学校吃饭,到了晚上,大部分都是邻居帮忙接的。
梅苒若嘴甜,逢人就喊,不仅长辈们喜欢,小朋友们都喜欢赖着,还有一个小朋友说:让小梅花住到他们家算了。
其他小朋友就不干了,争先抢后的,他们自己还商量出一个主意,说:轮流住。让人哭笑不得。
而邻居们也很同意,说:不介意多养一个这么乖巧的小女儿。
梅苒若沉默不语,而这些她好像并不记得了。抬头望着那轮圆月,好像没有那个时候看到的苍凉。
那个时候,梅苒若最喜欢的一句诗,就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可她当时的酒还是偷来的。
梅苒若去学校,依旧是父母送去车站的,不过她和区潞也约好一起去学校。
“小梅花,这里。”区潞挥着着手,高高地喊道。
车站里,这个时候人最多,但是梅苒若过于出色,就是在再多的人群里,也能一眼就能找到。
因为区潞的一声高喊,有很多人都往梅苒若这边看来,目光里都是惊叹。
大概目光聚集的太多,梅苒若垂下头,很紧张地,悄悄地向梅母身后踱去,挽着梅母胳膊的手,还有些微微颤抖。
“怎么了?”梅母也感觉到女儿的异常,就问。
“没,没事。”
“小梅花。”正好,区潞也拉着父母走了过来。
“你是,阿钰!”
“你是路姐!”梅母碰到老邻居,就没怎么在意梅苒若的情绪了。
“阿姨好,叔叔好。”梅苒若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很平静。
“常阿姨好,梅叔叔好。”区潞兴奋地喊着,不过她总感觉梅苒若此刻看起来好像很紧张,视线微微垂着,不敢到处看。
“这是小梅花吧,我说我当时怎么看,怎么熟悉,阿潞还是说不是。”“这不一回来,就和我说,我就说我眼神好,哪会认错。”
老朋友相遇,总要寒暄好久。
梅苒若一直认为,区潞是认错了人,记错了人,区潞口中的小梅花真的和她一点也不像。
不过,在看到双方的长辈如此熟稔,原来区潞说的没有错。
时间依旧在继续,生活是日复一日,虽枯燥,但简单。
三人相伴而行,一起去教室上着课,一起去食堂吃着饭,一起逛逛街,放假时,查一查哪里好玩,偶尔会夹带着班上一些同学。
这种生活对梅苒若来说,已经足够很好了。
法学院课程多,但也不影响梅苒若画画的时间,闲下来的时候,就去书画社画画。
许亦温师兄和赵和铃师姐人都不错,给她配了一把钥匙。
接触久了,才发现许亦温和那个人一点也不像。
甚至有时候赵和铃也会拉着梅苒若偷偷地去旁听。
区潞都说,要不是一起上课,她觉得梅苒若都快成了艺术学院的人。
“嗨,梅,”“各位师妹好!”
“杨师兄,你其实就只看到梅苒若吧!”区潞打趣道,她明明听见杨明轩开口的第一个字,却被杨明轩转换地如此快速。
“没办法,谁叫梅师妹耀眼到众人皆为云雾,不像有的人,”杨明轩坐下前,还不忘打量了一下区潞,“就只看见那双大眼睛在眨巴眨巴。”
区潞却不曾想反被打趣,她是黑,但也没黑到很深的程度吧,没好气的说,“我这是健康的肤色。”
“小梅花,我俩换个座位吧。”梅苒若坐的靠外面一些,杨明轩正好在旁边坐下。
“哎,别别别,”杨明轩立马按住区潞正在要挪走梅苒若面前桌上的纸笔,他好不容易可以跟着梅苒若坐在一起的。
“其实,区师妹也很特别,”在众人以为杨明轩要开口夸赞,哄一哄,不曾想,“在一堆白皮肤的人群里,一眼就能找到。”
区潞万般无奈,忽而,心思一转,笑眯眯地说,“杨师兄,我家小梅花可是很听我的话,以后辩论比赛,小梅花没空了。”
区潞报了辩论社,经常把社里的资料和论题拿回宿舍研究,碰到伤脑筋的,梅苒若也会帮忙分析。
有一两场辩论比赛,还是梅苒若提出关键的论点论据,不然赢得也没有那么轻松。
社里的师兄师姐们知道后,有事没事地游说梅苒若进辩论社,却被拒绝地彻底,说是,帮忙可以,让她去辩论,她不喜欢。
后来,有什么论题,都会梅苒若参与讨论,梅苒若也相当于半个辩论社的人。
“感情你不是辩论社的。”
杨明轩一句话直接让区潞傻了,她都忘记她也是辩论社的,“也对哦。”
“没事,社内也有比赛,年级轮流比,”梅苒若也算半个辩论社的人,大概也有了解。
除了大型的学校之间比赛,市比赛,省比赛等,还有社内的学院比赛和年级轮流比,大一比较惨,每每都输,哪能比得过身经百战的师兄师姐们。
“我帮你找论据论点,以及弱点,如果大三的师兄输给大一的师妹,我想,杨师兄应该体面不到哪里去吧。”这不梅苒若就帮区潞找了场子,毕竟她怼人还是很有学问的。
“噗,哈哈哈~杨明轩你也今天。”坐在杨明轩身旁的男孩大笑着,也被杨明轩用胳膊捅了一下腰。
梅苒若偏过头,向笑声望去,只觉得这个笑容有点眼熟。
“呦,大帅哥,杨师兄,不介绍介绍。”区潞也伸头望了过去。
“这位,曾经也是法学院的一颗金子,算是你们的师兄,半道跑到医学院去了,成了我的师弟,如今还赖在我们宿舍不走……”
还没介绍完,男孩直接扫了杨明轩的脑袋,“没个正形,”然后整个身躯转了过来,冲女孩们挥了手,说,“师妹们好,医学院,金凝阳。”
“你好你好,我是区潞,”区潞指着自己右手边,“这是梅苒若,”又指着左手边,“这是尤卓。”
尤卓伸过头,喊着,“金师兄好。”
而梅苒若转过身,微微点头,“你好,”抬起头时,眼前这个男孩,浓眉大眼,脸上大概是天生的笑脸,笑容明朗,真的眼熟。
不过梅苒若不会逼的自己非得想起不记得的事,她就怕是那些人。
金凝阳在看清梅苒若时,也惊艳到了,不外乎宿舍里的室友连番夸赞,说他们法学院终于有可以与其他学院媲美的院花了。
不过,眼前这个女孩的样貌,金凝阳也觉得有点眼熟。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