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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作者:青山丶远黛字数:5776更新:2023-09-01 02:58

且说盛凌越登舟走水路回了洛阳, 第二日就拿了许多扬州的土特产并稀罕物事往长平侯府来拜访秦老夫人和刘氏等人。

秦萱嫁与宋君翊做侧妃的事既已定下, 倒不便再与盛凌越相见, 盛凌越便托刘氏将他预备给秦萱的礼物代为转交给秦萱。

一时出了刘氏的院子,盛凌越便喜不自胜地往秦筝的院子走去,已有几月不曾见过, 心中对她甚是挂念。

“盛家公子来了。”画春打了帘子禀告。

秦筝因见他待自己亲和,倒也对他讨厌不起来,况且盛凌萱做的那些个事情也与他无关。

急急收了手里还未做完的半个香囊,看着人含笑说道:“恭喜盛公子升迁洛阳,快请坐。”

盛凌越往她对面坐下, 将一方锦盒奉上, 眼角余光瞥见小竹篮子里的香囊,因笑道:“秦三妹妹的香囊做的真好, 不知可否也送在下一个?”

秦筝便道:“我这些日子闲着无事做了几个香囊,既然盛公子喜欢, 我便将送你一个做回礼。”说完垂眸看了炕桌上的锦衣一眼,唤茗墨去取出她前几日新做好的香囊。

茗墨捧着盛放香囊的锦盒出来,只见香囊上绣着的皆是梅兰竹菊等物,很是中规中矩,并无出格之处,便是送与男子也不会惹来口舌。

盛凌越挑了一个绣着兰花图案的香囊, 只觉得内心无比满足, 十分宝贝地往袖中收好, 含笑谢她:“多谢三妹妹, 这香囊上的图案活灵活现,花香沁人心脾,三妹妹果真好手艺。”

秦筝便浅笑着答道:“盛公子喜欢就好。扬州是富庶之地,才子辈出,人杰地灵,不知盛公子做个感想?

盛凌越见她主动问自己问题,话匣子一下子被打开,同秦筝足足聊了大半个时辰的扬州民风美景后方才告辞离去。

且说卫离澈在青衿巷购了一处宅子,每每得了空或是沐休便会来长平侯府探望秦筝,秦筝知他事务繁忙,有时也会自个儿乘了轿子去看他,二人虽然不似从前那般每日都能见面,感情却并未淡下分毫。

这一日,方碧菡在披香殿的配殿内教晋阳读书,宋君衍不知何时打外边走了进来,殿内宫女刚要通传,却被他及时制止了,他站在隔扇边往里头看,只见方碧菡正十分用心地看着晋阳写字,时不时还会握住她的手纠正她的错误姿势。

她的眉微微皱起,看样子晋阳学的并不是很好,晋阳天资不如旁的公主那般聪慧,学什么东西都比旁的公主难一些。好在方碧菡足够有耐心,面对晋阳总是能循循善诱、循序渐进。

一刻钟后,方碧菡揉揉有些发酸的手臂,拉了晋阳的手打算带她出去看看花草树木放松一下。

刚转过身,就瞧见宋君衍在隔扇口站着,赶忙躬身行了一礼,“民女见过五皇子殿下。”

宋君衍抬手示意她无需多礼,问她道:“你今日晋阳教了晋阳什么?”

晋阳上前一步拉了宋君衍的衣摆,抢在方碧菡前头开口道:“女先生教了我写《锄禾》。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嗯,粒粒皆辛苦。”

“晋阳真厉害。”宋君衍先夸赞了晋阳,转而又看向一旁的方碧菡,面上满是赞赏之色,浅浅一笑道:“看来方女先生的确很用心在教导晋阳,本皇子总算没看错人。”

方碧菡小脸一红,有些害羞地说道:“殿下言重了,民女不过是尽一个教书先生的本分。”

宋君衍瞧着她娇羞的模样,登时玩心大起,俯身在她耳畔轻声道:“方女先生脸红的样子很是可爱。”

感受到他灼热的气息拍打在耳朵上,方碧菡登时羞得耳根都红了,深吸一口气后退几步急急拉起晋阳的手往外走,不敢再去看他。

晋阳看了一会儿早已腻味的繁华景象,轻轻摇晃方碧菡的手撒娇道:“女先生,咱们踢会儿毽子吧。”

晋阳公主话音刚落,便有宫女去库房取了各色鸟羽制成的毽子出来,晋阳公主接过踢了几下后传给方碧菡,方碧菡快速提起裙边动作轻盈迅速地将毽子接住,传给了身侧的宫女。

宋君衍瞧着两人玩的不亦乐乎的样子,不自主地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道原来方碧菡还有这般活泼的时候。

方碧菡忽的伸手接住晋阳踢过来的毽子,含笑道:“今儿就到这里吧,还要再学一首诗。”说罢将那毽子递给身边的宫女,刚转身就对上宋君衍宋君衍深邃的眸子,一时两人都愣愣看着对方,没有说话。

晋阳疑惑地抬头看他们一眼,上前拉住方碧菡的手道:“女先生快些教我读诗,晋阳要快些学完去见父皇。”

方碧菡回过神来,朝他微微颔首后随晋阳往配殿走去。

这一日,向母亲南安王妃讨恩典出府去玩,不想这一次南安太妃很是爽快地就答应了,以至于宋婉婧一路上都在想她母妃是不是突然转性了。

她最爱去的还是顺意茶馆,不仅仅是因为想要偶遇李恒,还因为这里头鱼龙混杂,能听到许多洛阳城里的奇闻异事。

宋婉婧点了一壶龙井茶,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旁边桌子上坐着的是公子哥和两个商人模样的青年男子。

“听说长平侯府最漂亮的两位小姐一个定了三皇子的侧妃,一个前些日子骑马累的旧疾复发,这会子还躺在床上养病呢。”一个青衣男子说道。

“那位身娇体弱的秦三娘我曾经有幸得见过,的确生的极漂亮,只可惜打娘胎里带了病根的,怕是活不过几年了,偏偏府里的老太君对她是极尽宠爱,若能娶了她,往后不但可以凭借长平侯侯府平步青云,还能有一个如花似玉的病美人相伴,岂不快哉?我们是不可能的了,倒是薛兄弟你有瞧着还几分机会。”

薛姓男子听他如是说,倒也来了几分兴趣,忙追问他道:“这却怎么说?”

黄衫男子便道:“薛兄仔细想想,整个洛阳谁人不知长平侯府有个病秧子小姐?就爵位平级的侯府来说,谁会愿意冒着让自家嫡子做一回蘇夫的风险娶这么个媳妇?更遑论向上一级的国公府王府。再者说洛阳里有头有脸的官宦人家,谁家不想子孙满堂、人丁兴旺,又怎会娶一个不好生养的病秧子回家?洛阳外的好人家就更不用说,单凭不在洛阳城里这一条,老太君就是短短不会准的。”

众人闻言皆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那黄衫男子得意地笑了笑,略顿一顿接着说道:“薛兄祖上都是读书人,也算是个书香门第,如今薛兄的父亲在洛阳任从五品太史令一职,又有升迁的迹象,薛兄生的一表人才,且又有功名在身,是家中的嫡长子,这老太君在无人可选的情况下,可不是得考虑薛兄弟你?”

那薛公子面露喜色,双手抱拳道:“杨兄说的有理,回去我就同父亲母亲商议此事,若真个成了,定不忘杨兄提点之恩。”

“先别急着谢,成不成还不知道呢。前儿我还听说丞相府的嫡长子定了保龄侯府的嫡出第四女做续弦。”

才刚说完,又有一个走南闯北的经商男子搭腔:“保龄侯?莫不是去年才从金陵来的洛阳新贵?他家女儿倒是争气,一个做了皇妃,一个做了王妃,如今又出了一个相府夫人。”

宋婉婧闻言大惊,顾不得太多大步走到那人跟前,道:“你说什么?谁要娶续弦,李恒吗?”

黄衫男子见她通身的贵气,便知不是好惹的,忙道:“正是相府的嫡长子李恒,他要娶的是保龄侯府的王四娘……”

“不可能,你胡说,你是胡说的对不对?”宋婉婧神情激动。

黄衫男子便道:“在下说完句句属实,姑娘若不信,在下也没办法。”

宋婉婧一个劲地摇着头,嘴里嘟囔着:“你胡说,你骗人”之类的话,迈开步子就往茶楼外跑,侍女见状,忙拔腿去追,嘴里不住地叫喊:“郡主,郡主,你等等奴婢。”

郡主,那女子竟是郡主?幸好方才没有对她无礼。那一桌的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沉默良久后才恢复过来,继续说说笑笑。

“李恒呢,你们让他出来见我。”宋婉婧站在相府门口喊叫道。

“这会子大公子并不在府上,郡主还是请回吧。”门口的护卫恭敬说道。

宋婉婧冷笑道:“不在府上?他是去见保龄侯家的王四娘了吗?你们不必管我,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那护卫面露难色,道:“这……郡主要不去府上等着吧,我再进去通传一声。”

“不必了,我就在这里等他。”

护卫们见劝不动她,只得作罢。

宋婉婧等了许久,才瞧见李恒心策马往巷子口过来,马儿缓缓停下,李恒翻身下马,向宋婉婧见了一礼。

他云淡风轻地问一句:“不知郡主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你真的要娶王四娘?你心里对我难道从来不曾有过半点喜欢吗?”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我与王四娘也算情投意合,这桩婚事,我很满意。”他侧面回答了宋婉婧的问题。

情投意合,当真是字字诛心!

宋婉婧的眼泪在也绷不住,流着泪哽咽哭道:“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只喜欢王四娘的?李恒,你这个骗子。”

“郡主金枝玉叶,自有更好的人相配。”李恒面上依旧无任何的表情,淡淡说完后拂袖进了相府。

宋婉婧回到王府,南安王妃见她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便知这事情她怕是已经知晓,抱了她在怀里安慰许久,她也只是一个劲地哭。南安太妃亦无他法,只得留了她一人在屋里静静。

三个月后李恒与保龄侯府的四小姐成了亲,宋婉婧也渐渐对他断了念想,南安王妃向她提起过不少门当户对的世家子弟,宋婉婧的反应都是淡淡的,没说喜欢谁,也没说不喜欢谁,只是一个人静坐着看书,也不说话,跟从前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转眼又到了十二月,秦老夫人张罗着秦筝的及笄礼,给不少世家大族都下了邀请来侯府观礼的帖子。

及笄礼前一日,秦老夫人便已经让人将方碧菡、赞者、正宾等人请到了府上来安歇。

秦筝许久不曾与方碧菡见面,心中正有一肚子的话要与她说,故而用过晚膳后便往她安歇的厢房去了。

方碧菡见来人是她,心中亦甚是欢喜,上前握了她的手拉着她往炕上坐下了。

“阿筝这些日子过的如何?想来学问有长进了不少。”方碧菡眉目含笑。

秦筝回她一个笑容,亲自替她斟了一杯热茶,嘴里是:“长进的再快如何快,自然也是及不上女先生的。对了,女先生在宫中过的可还好?晋阳公主是个好孩子吧?”

“晋阳自然是个好孩子,性子恬静,又肯用心。”方碧菡说着,略顿一顿,将话锋一转,又道:“倒是你明儿就及笄了,心中可有欢喜的人?”

秦筝摇摇头,“不曾有过。”

“明儿你及了笄,怕是老夫人就该替你张罗起来了。你心中可有想法?”

秦筝仍是摇头。

如此,方碧菡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毕竟她也是年过二十尚未婚配的人了。便将话题转移了。

两人夜话到戌时三刻,秦筝这才告辞回去。

次日,秦筝笄礼当天,傅云琛随秦恪一同前往正堂大厅观礼。

秦老夫人念及秦筝生母已逝,便让素日里与秦筝最为亲和的杨氏代为替秦筝加冠插笄。

一众人都坐下后,秦老夫人便站起身子道:“秦三娘行及笄礼。”

秦筝在沐浴完毕去到东房里穿上采衣采履后回到正厅,于是赞者高声吟颂祝词:“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绵鸿,以介景福。”

而后刘氏为秦筝梳头,梳好后秦筝去到东房用了一些提前备好的撰食,再回到正厅时,杨氏起身在盥中净手后为秦筝加笄。

接下来骆清染倒了一杯酒上送到杨氏手中,继续听赞者唱:“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待赞者唱完,杨氏才将酒双手递给秦筝,秦筝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去到秦老夫人等长辈面前行了跪拜礼,再由替她解下头发,重新以钗绾发髻。

离了秦老夫人等人跟前,秦筝又回到东房换上曲裾,重新进到正厅时赞者这才又接着唱道:“事亲以孝,接下以慈。和柔正顺,恭俭谦仪。不溢不骄,毋诐毋欺。古训是式,尔其守之。”

秦筝听他唱完,转向来宾躬身行一礼。于是又有人呈了钗冠上来。

赞者便继续唱:“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唱毕,秦筝乃上前,杨氏亲自替她拿下发钗,再加上钗冠。至此,笄礼才算是完成了。

秦老夫人看着席间众人,笑盈盈得说道:“今日多谢各位给老身这个面子,前来观看老身孙女儿的及笄礼,宴席已经备下,众位这边请。”说罢示意紫陌等人领着宾客去花厅饮酒进食。

“可算是长大了,我教你读书那会儿,你才这么大点。”方碧菡一面声情并茂地说着,一面还抬手比划了一下。

骆清染凑上前拉了秦筝手含笑说道:“这时间啊过的可真是快,如今秦小妧你也及笄了。长嫂祝你早日觅得好夫婿,恩爱两不疑。”

秦筝经过卫离澈面前,略停一停,笑着问他一句:“表哥不同我说两句吉利话吗?”

卫离澈像是被灼了一下,忙仓促地点点头,想要说的话很多,临到嘴边却变成了:“阿筝真的长大了。”

这叫什么吉利话?骆清染和方碧菡皆撑不住拿手帕子掩了嘴偷笑。

“傅兄,今日我妹妹及笄,你都没什么话说吗?”秦恪拉了傅云琛走到秦筝跟前,含笑提醒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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蠢作者笔力有限,及笄礼参考百度简化着写了,小天使们凑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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