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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说话不要只说一半

作者:千山飒沓字数:6938更新:2023-09-01 02:17

两人手忙脚乱的,擎风又着急,倒下的位置便没有调整好,只听又一声清脆的“嘭!”,他的后脑勺准确地撞在床头的围栏上。

短短十几分钟内,居然二次中招,真是太倒霉了。

更要命的是,他双手都圈在叶伦腰上,帮他维持平衡,根本腾不出手来揉一揉,缓解一下。

于是只好干忍着……那感觉,酸爽得他眼泪都要出来了。

而叶伦呢?方才差点儿摔下床,人也被吓住了,脑子空白了一瞬。等回过神来,也听见那一声撞击,顿时就急了:

“你怎么样,没事儿……”

最后一个“吧”字没说出来,被擎风急吼吼地抢了一句:“喂!”

他不能不急,叶伦也是个不安分的,边说话边试图坐起来。他也不想想,自己现在是坐在什么上面,高低床的床高度有多少,他就这么直起腰,下一秒果断要:

“嘭!”

擎风扶额,光听声音就替他疼得慌。

大家应该都有过相似的经历,在火车上睡卧铺,或者宿舍里的床高比较矮时,一起身、一站立,很有可能就撞床板上了。

这一下磕得结结实实,比刚才的脑门碰脑门惨烈多了。

叶伦“嗷”地惨叫一声,又疼得坐不稳了,往前一扑,趴在擎风身上。

他这一扑,完全是条件反射,他自己舒坦了,可苦了下头的擎风。

他本来就是半歪着身子,右边小腿还搭在床外呢,整个姿势是很不舒服的。但这种情况下,他又不可能一脸冷漠地把叶伦推开,自个儿坐起来。

而叶小兔子就那么巧,双腿分开,刚好跨坐在他最敏感的位置,两片圆滚滚的屁股蛋儿中间塞着擎风的小兄弟。尽管他绝对不是故意的吧,但这体位也还是太太太折磨人了。

擎风只觉得自己现在整个人都不太好:脑壳也疼,丁丁也疼,被别在床外的小腿也疼。总之浑身都很疼,叶伦要是再不起来,他恐怕要疯。

“……你怎么样,磕那儿了,要不要紧?”

擎风边说着,一低头,能看到叶伦乱糟糟的头顶。他的发丝偏长,也很柔软,此时都软趴趴地搭在他胸膛上,看起来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乖巧可爱得不得了。

擎风这一看,心里顿时软了一半,也不忍心继续催。

两只手干巴巴地放在旁边也很奇怪,只好抬起来,揉了揉叶伦的发顶。

叶伦就这样,趴在他身上好半天没动,脸埋起来,看不到表情,也不知道有没有掉眼泪。不过理论上应该不会的,擎风暗地里分析,打架打得好的人,都不会怕痛。

这么一想,叶伦其实也很猛的,如果在大学里的话,一挑三都没问题——他纯粹就是被那张坑蒙拐骗的“小白脸”给耽误了。

趴了大概有两三分钟,叶伦不再“嘤嘤嘤”地叫疼。又缓了半分钟,总算小脸一抬,瞧着擎风。

后者低头跟他对视,眼神写满询问。

结果叶伦一张嘴,直接蹦出三个字,瞬间就把擎风给吓尿了。

他一字一顿,意味深长地说:

“太硬了。”

擎风已经算同龄人里心理素质很好的了,也被这句话给吓出一身冷汗。

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糟糕的小心思被叶伦发现了,心脏都差点儿停跳,下一秒脑子里又飞快地闪过很多借口,想着要怎么解释才能搪塞过去。

等这些乱七八糟的都想完了,心里有谱儿了,他才慢半拍地发现:等会儿,我没有硬啊?

要说真一点儿没硬,也是骗人的。实际上,确实有那么一点反应,但也在晨勃可以解释的范围内,没到耍流氓的地步。

所以……叶伦的意思到底是?

“什……什么?”擎风听见自己干巴巴地问。他已经紧张得连话都快说不好了。

叶伦眨眨有些红肿的眼睛,这次总算学乖了,只微微撑起一点距离,伸出手指——

“我说这里。”戳了戳眼前肌理分明的胸肌,语气还特别嫌弃,“硬邦邦的,一点儿都不舒服。”

擎风:“……%¥#&*%”

不舒服你还趴那么久!是我逼你的吗???

“鼻子都磕疼了。”叶伦说着,还煞有介事地揉了揉自己高挺的鼻梁,瞧着擎风的眼神充满责怪。

“……”

这真是没处说理了。

擎风生无可恋地翻个白眼,真想揪着后脖子把身上的小白眼狼丢下去。

“不过嘛……”叶伦吐槽完了,心情十分舒爽,也不管擎风还僵硬着呢,翻身从他身上下来,在他胳膊上拍了拍,“按摩手法还不错,谢啦。”

说完,低下头找自己的拖鞋,发现离得远,就伸长了腿去够。腿部线条绷得紧紧的,以一种异常撩人的姿态,把鞋勾起来,穿上,而后起床。

擎风怔怔看着,都来不及接话,叶小兔子已经甩着长耳朵,溜达去浴室洗漱了。

留擎风又在床上躺了半分钟,才受不了地坐起来,疯狂揉腿:

妈的,挂那么久,都麻了。

同床共寝后的第一天,虽然一波三折,脑袋撞到起包,但好歹还是平平顺顺地过去了。

那天早上之后,叶伦不知道抽的什么疯,反正就记恨上擎风的那句话了,开始整天整天地不刮胡子。

平时也不穿他那些文艺小清新的浅色衬衣,专挑花马褂和大裤衩儿,画风巨变,整个一东北老爷们,就差左手拿根烟枪,右手端份大碗茶了。

擎风看在眼里,赞美在心里:非常好,保持这样的状态,不出半个月,他就能把之前那些花花肠子都抛到九霄云外去。

如此相安无事地过了三天,又到周末,叶伦按例是要回家省亲的,本周也不例外。

同班同学中很多人,在知道叶伦这雷打不动的习惯之后,都以为他是个妈宝,每周不回家找妈妈,日子就过不好。

表面上确实是这样不错,但又有一点小误会在里面。

从气质、穿着、谈吐等等方面,能够轻松看出来,叶伦绝对拥有一个实力雄厚的家庭背景。

俗话说,龙生龙,凤生凤,土大款的儿子一定还是土大款,培养一个王子至少需要三代人,叶伦家里就是差不多的情况。

他的祖父和父亲都是少年从军。祖父几年前因病过世,父亲背靠大树好乘凉,现在的军衔已经高得吓人。

由于工作内容的机密性质,叶爸爸从叶伦出生起就很少回家。每年偶尔回来一阵,部队里临时有事,又马不停蹄地赶回去。

所以从小到大,基本上都是叶妈妈一个人独自抚养儿子长大。其中的辛苦自不必说,但身为军嫂,叶妈妈向来都是充满骄傲的,也从未表现出半分不满。

叶伦小时候不懂事,还埋怨爸爸不爱他,动不动就耍性子、发脾气。

后来长大了,才慢慢理解父亲的苦衷,以及母亲的伟大。那感觉就像突然开窍了,一夜之间,就从调皮捣蛋的熊孩子,变成贴心的小棉袄。

而叶爸爸虽然不常回家,却没有缺席对儿子的教育。

叶伦那一身一挑三的硬功夫,以及潜藏在漂亮脸蛋下的爷们气质,都是叶爸爸在父子仅有的相处时间中,一点一点灌输给他的。

相比于其他父慈子孝、团圆和美的家庭来说,叶家确实不太完整,但叶爸爸和叶妈妈一直在努力着,给孩子完整的关爱。所以很幸运的,叶伦一路走来,十八年过去,始终没有跑偏,反而不负众望,成长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对于这一点,叶家妈妈劳苦功高,是最大的功臣。儿子乖巧孝顺一点,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叶伦每周准时准点往家里跑,也不是回去享福的。这一点,跟国外的大学生有些类似——他要回去打工。

通过上面的描述,很多人会猜测,叶家妈妈应该是一位全职家庭主妇,否则家庭事业两头跑,根本就顾不过来。

事实上却正相反,叶妈妈是一位彻头彻尾的女强人。不仅有自己的事业,而且这一份事业还做得风生水起、红红火火。

叶妈妈姓林,名淑媛,年轻时是本市小有名气的画家,专业是中国传统的工笔画,最擅长山水、花鸟和仕女图。

叶伦家里一进门处,摆着一幅三米长、两米高的巨大屏风,上面的百鸟朝凤图就出自叶妈妈的手笔。放到现在来看,市价最少也是六位数。

想当年,叶妈妈和叶爸爸通过亲戚介绍相识,随后结为连理。十几年来,一直相敬如宾、恩爱有加。

生下叶伦之后的五年里,叶妈妈确实赋闲在家,专心带孩子。偶尔闲暇,就为杂志和出版社供稿,赚一点稿费,也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

等叶伦上小学,叶妈妈彻底空下来。她也是闲不住的主,就开始思量着,要做一点自己喜欢的事情。

先是与几位美院的同学合伙,创办画社;经营几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又接触到当时刚刚兴起的摄影和时尚圈,于是开始大刀阔斧地往这个方向发展。

第一步,租赁场地开设影楼;小有规模后,又招揽有潜力的模特、摄影师和后期,设立专业的摄影工作室,为有拍摄需要的品牌、杂志、影视公司提供相应服务。

经过几年的辛苦经营,如今已大成气候,在本市的同行中就算不敢称第一家,却也是排得上号的。

叶伦身为叶家的独生子,从懂事起就在妈妈的工作室里混日子,整天上蹿下跳,东摸摸西看看。由于长得好,还被叔叔阿姨们挖掘,实在缺人手的时候,就揪到摄像头前做做小模特。

所以叶伦随便一张日常照片都好看,不是摄影师专业,而是他从小就被培养出良好的镜头感。

而这份兼职,他一做就是十几年,倒不是图那一点钱,纯粹只是想代替忙碌的父亲陪陪老妈,顺便打打下手,让她老人家一把年纪了,不要那么辛苦。

很多时候,旁人都羡慕叶妈妈生了这样一个漂亮儿子,单是看着就赏心悦目。只有叶妈妈自己知道,儿子好不好,从来不是看脸的。乖巧、独立、有责任感,才是她最骄傲,也最心疼的地方。

说是兼职,其实出境的机会并不多,一是叶伦自己喜欢低调,二是他的本职还是大学生,时间不多。

更多时候,他到摄影棚那儿,只是去帮忙干点儿杂活,顺便蹭两顿盒饭吃——老妈整天泡在公司,家里是没人给做饭的。

本周恰好有个男装缺模特,甲方毛病超级多,特别要求:可以不露脸,但是要露下巴和锁骨,锁骨必须要好看,还非得是奶油小生。

找遍整个工作室,没有比叶伦更“小生”的了,果断安排他上。

结果叶妈妈一见人,吓得尖叫一声:“我的妈呀!”

“……”叶伦搔搔脸颊,一歪头,“我是您儿子。”

叶妈妈惊疑万分:“这么邋遢,你怎么不刮胡子?!”

叶伦眼睛一眯,一提这事儿他就气愤:“有人说我不够爷们!”

叶妈妈一捂嘴,惊讶:“谁说的?”

叶伦还以为自家老妈跟他同仇敌忾呢,正准备曝光某人的名字。

结果叶妈妈紧接着,又把后半句补全了:

“眼光很准啊!”

叶伦:“……”您还是我亲妈吗?亲子鉴定做不做,我出钱!

由于甲方特别龟毛,翻来覆去总是不满意,拍摄一共持续了两天。

拍到后面不仅叶伦,就连他一向优雅自持的母亲大人也在公共场合翻起了白眼,还打了个哈欠。

要不是给得钱多啊……叶妈妈恨恨地想,看把我的宝贝儿子给累的,下次说什么都不接了!

折腾两天,叶妈妈有意载叶伦回家睡一觉,第二天早晨再回学校上课。

叶伦想了想,担心周一上班高峰人挤人,赶不上老教授的第一堂课,便谢绝了老妈的好意。母子俩搭伙在外头用过晚饭,叶伦拎着一大堆吃的,乘地铁返回学校。

推开319的门,里头挺热闹:四个人都在。

叶伦一看表,九点四十多。擎风居然也在,这可是很难得的。

因为一些众所周知的原因,他十有**都在体育馆训练,晚间几乎很少待在寝室。他都不合群成这样了,还没有跟其他三人拉开距离,也很不容易。

叶伦后来一琢磨,觉得应该是周逸的功劳——小家伙只要没把你当外人,你就一辈子都会在这个圈子里,想出都出不去。

四个人,各干各的事情:老大在浴室里洗衣服,非常勤快;瘦猴则雷打不动地在捣鼓电脑程序,叶伦很是佩服,他实在理解不了1和0有什么魅力,能让一个人着迷成这样。

只能说,青菜萝卜,各有所爱。

至于全天下最懒的周宝宝,不用猜,已经上床躺着了,正捧着手机打游戏。

而靠窗的最后一张书桌前,坐着擎风。大概是体育生出身,坐姿十分标准。

他耳朵里塞着耳机,没听见叶伦进门,正专心致志地在本子上写写画画,算一会儿,又在电脑上输入一些信息。

叶伦也是颜控。他突然就觉得擎风这张侧脸挺俊的,有一种认真的帅气。

“你回来啦。”周宝宝率先打招呼。

“嗯嗯,我妈给你们准备了好多吃的,一会儿自己起来拿。”

叶伦将东西都放在周逸的桌子上,一边解衬衫的袖扣,一边踱回来,往周宝宝的床上一坐,拿胳膊肘碰了碰他。

“怎么啦?”周逸暂停了游戏,扬起小脸问。

叶伦朝擎风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他干什么呢,一脸苦大仇深的。”

周逸伸长脖子,也瞧着对面书桌,纳闷:“你从哪儿看出来他苦大仇深了?”

叶伦瞄他,奇怪:“你没看出来?”

周宝宝耿直地摇摇头。

叶伦慈爱地笑,摸他头:“那只能说明你笨。”

……嘤嘤嘤嘤嘤!每次都这样!

“你最坏了,又欺负人!”周宝宝哭嚎一声,被子一掀,闷头躲在里面,拿屁股对着叶伦,搞得后者十分想笑。

没有贬低的意思,他只是忽然就想起姥爷家,从小养到大的一只德国牧羊犬,还是部队里的老爸托关系,弄来的小警犬。

长得标致,十分聪明,也很机灵,平时被姥爷收拾打理得非常干净。

每次小叶坐在沙发上,它就会跟着蹦上来,拿拉粑粑的屁股冲着叶伦,趴在他旁边。

姥爷总是笑着说,臀部是犬类最脆弱的部分,它拿屁股冲着你,就是绝对信任的意思。

周逸这表现,就跟小奶狗似的,还耍赖皮。叶伦一边笑,一边伸手把人抓出来:“好了不逗你,来告诉哥哥,他干什么呢?”

周逸不情愿地撇撇嘴:“他在赶报告呢。”

实验报告是每个理工科学生都会接触到的作业,不过像他们这种大一刚开学,一上来就做实验、写报告,还是很少见的。周逸帮忙解释:教授说,刚从漫长的暑假和军训回来,大伙儿的心都是浪的,上课也回不了魂,索性先做个实验,收收心。

“那你们仨呢?”叶伦纳闷,“不用写吗?”

“那肯定要的呀,不过我们都写完了。”周宝宝不倒翁似的,摇摇晃晃地说,“擎风前段时间忙着筹备比赛的事儿,给忘了,今天下午老大问的时候才想起来。”

“什么时候交?”

周宝宝一脸心疼:“明天早上……”

叶伦惊讶:“那怎么来得及,这都快熄灯了吧,你们也不去帮帮忙?”

“这个没法帮呀,”周逸辩解,“都是分组做的,每个人的数据都不一样,图也不一样,老师说这是必考点,都要求自己画呢。”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叶伦拍拍周逸的肩,让他继续玩儿,自己起身走向书桌。找出数据线,给手机和笔记本电脑都插上,充着电。

人就站在旁边,擎风总算注意到他已经回来了,便伸手取下耳机问:“洗过澡了吗?”

叶伦摇头:“还没,正准备去,你呢?”

“我提前洗过了。”擎风道,“你弄好就先睡吧,我今晚估计要熬夜。”

叶伦点点头,没多说什么,转身去衣柜里拿换洗的衣物。身后的擎风也重新戴上耳机,低头,继续奋笔疾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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