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兽人眼见着变得丑恶如恶鬼的族人,赤红着双眼, 口流着涎水盯着他们, 震震刺耳的嘶嚎传入耳中,他们是亲自下场与这些怪物厮杀过的, 拼尽全力,满身伤痕,被杀戮之气感染, 险些就丧失神智的危机感仍让他们历历在目,心有余悸,这些无故失踪,又突然出现的水獭族实在邪气,这种疯狂可是会传染的, 幸好有巴戟大人及时困住它们,但是一直这么困着也不是办法。----更新快,无防盗上-------
于是有人问:“大人,他们还能不能恢复过来?”单是水獭族就算了,里头可是还有他们的族人。
巴戟答:“我不知。”
兽人们看着藤蔓圈起来的他们往日的战友族人伙伴, 陷入了两难,其实他们心里也拎的清,只是没有人愿意开口, 最后是一个年纪稍长的虎族兽人先出声:“这些兽人不能留,今天幸好有大人在,如果没有大人, 我们都会变成这样的怪物,现在谁都不能确定他们还能不能恢复, 就算能,你们有办法吗?”
其他的兽人赶紧遥遥脑袋,他们这会儿还懵着呢,谁都不明白怎么好好的兽人会变成这样的怪物。
老兽人继续说:“既然都没有办法,还是从源头消灭的好,否则就算以后我们重新有了领地安了家,也不安生,一旦被感染,整个部落就全完了。”
“他们都变成了怪物,已经不是我们的族人了。”
“对!都是怪物。”虎族兽人的话引起大家的共鸣,顷刻间达成一致,只是怎么杀死这些怪物就成了难题,他们刚才可是亲身经历过,与这些怪物战斗极容易陷入杀戮,丧失理智。
于是所有人又把希冀的目光投向了一旁气定神闲的巴戟,这样厉害的神一样的人,连这些怪物都害怕而不敢接近,一定比他们有办法罢。
巴戟也不端着,确定了众人的觉得,便开始吩咐:“其中有你们的族人,既然你们已经决定,我也无法再说什么,你们去拾些柴禾来,我自有办法。”
他说着便施力催生出更多的藤条铺天盖地的像被困起来的怪物们呼啸而去,将所有狂化的兽人结结实实的困成了一个球:“目前还说不准水獭族为什么变成这副模样,也不能确定刚才的兽人是怎么被感染的,所以这些狂化的兽人还是烧个干净的好。”
兽人们纷纷表示赞同之后,就积极的去捡拾柴禾了。
人多动作快,很快干燥的枯枝就将被团成巨球的狂兽们覆盖了起来,兽人手脚麻利的拿火石从四面八方一同点火,狂兽们似乎失去了知觉,但是面对火焰的舔舐仍本能的挣扎起来,发出一声声凶残又凄凛的嚎叫。
一旁围观的兽人看到这一幕,心里多少有些触动,有人便说:“咦,水獭族整个部落都消失了,这里怎么都是兽人,雌性们哪里去了?”
倒是少有人关注这一点,不过兽人们大都没放在心上:“雌性柔弱,兽人就是雌性的依靠,这些水獭都这样了,雌性怎么熬的过来。”
“我瞧水獭族原本的规模就差不多是这些了,咱们这一片也只听说过消失了这么一个水獭族,把它们都烧干净了,以后应该就不会再出问题了吧。”
透着摇曳的火光,巴戟看着那些熟悉又陌生竭力挣扎的水獭,心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怅然与愧疚,安淼有他们疼爱也很好,沾染了亲族的鲜血,就算救回了神智,也回不去了。
火光吞尽了最后一双赤红的眸子,围在边上,只看得见映在黑夜里的熊熊大火,以及鼻尖幽幽传来的烤肉香气,经历了一场大战的兽人们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实在是很久没有吃过新鲜的烤肉了,尽管心里知道不应该,还是忍不住礼貌性的咽口水。
这场火燃了很久才渐渐熄灭,疯狂凶猛的狂兽全都化作灰烬,而巴戟用以捆着它们的藤蔓经了大火也依旧绿意盎然,巴戟轻轻挥了挥手,这些藤蔓便也顷刻间化作尘埃,与漆黑的骨灰融为一体,在场的兽人均心中一凛,他们早已经完全意识到,这位大人与他们不一样,就连往上数几代,他们部落里的大祭司若是活着也是不能比的,这位大人是真正有神通的,能碰上这样的神人,是他们的大运气。
这时兽人们的体力也恢复了一些,巴戟吩咐他们把烧剩下的渣滓用泥土盖好,便提着气跟雌性们汇合去了。
经历了一场诡异怪事,又死里逃生的兽人们跟焦急等待他们的雌性和其他食草类兽人汇合之后,产生了强烈的诉说欲望,将方才的经历讲的绘声绘色,听得众人唏嘘不已,不敢置信。
好处便是巴戟又因此得了许许多多的信仰力,只可惜他能吸收的有限,也不知这些无法吸纳的信仰力能坚持几天,这么一想,水青的那个系统确实是个奇物,一丝信仰力都会浪费,好歹还能从商城里换些什么东西。
巴戟招来驼鹿族的族长问了问蚩牙族的事情,得知蚩牙族确实从这里经过,但是丝毫没有停留,继续往北去了。
白格两人脱离了大部队,正如甩开了累赘束缚,只是飞到半路,突然看到族长的方向火光冲天而起,两人便起了冲突,黑羽是巴戟的忠实粉丝,见着意料之外的火光担心族长出了意外,提出回去看一眼,但白格受巴戟调/教了这许多年,深知遇事要冷静理智,服从安排,族长给他们安排的任务明明是尽快赶回部落,两人就这么有了分歧,险些大打出手。----更新快,无防盗上-------
这么一耽误,就被随后逃过来的蚩牙族追上了,幸好他们在高空滑翔,蚩牙族忙着逃命没注意到他们,几百头蚩牙族横冲直撞的威力绝不可小觑,林间本就因干旱半死的树木被撞倒了不少,所过之处,尘烟四起。
也令吵的不可开交的两只翼族冷静了下来,按在族里的地位,白格是高于黑羽的,但是这事儿一旦掺上了偶像,粗枝大叶一根筋的兽人就容易冲动了,势不容缓,白格拿出了领导的架子,思索再三,严肃的对黑羽道:“族长的本事,轮不到你来担心,就算所有的蚩牙族加起来,族长也不会有事,还不知道这些蚩牙族是怎么回事,你回部落跟宗长大人说明情况,我跟着这群蚩牙族,看看它们想做什么。”
许是蚩牙族迁移的方向让黑羽紧张起来,他总算不再固执己见,算是同意了白格的安排,两人点点头,开始分头行动。
夜间赶路不易,他们走的匆忙又没带吃的,飞行需要耗费极大的体力,中途不得不停下来寻找食物补充体力,这个时节,食物格外难寻,这会儿也就更加体会到跟着族长的好处,筋疲力尽的飞回部落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黄昏了。
“怎么回事?!巴戟呢,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水青一听到消息便急匆匆的跑到门口迎接,谁知却只看到了黑羽,往外面瞅了好几眼,也不见天上地下有人影,登时心便提起来了。
“宗、宗长。”黑羽这会儿是又渴又饿又累,拼着一口气冲进了部落,接住他的族人赶忙端了水来喂他,匆忙喝了一口水,干疼的嗓子总算缓了一些,他三言两语将路上遇到的事情跟水青描述了一遍,他和白格走的早,因此不知道吓的蚩牙族匆忙逃脱的是群发了疯了水獭,只说族长怀疑蚩牙族后面还追着什么东西。
见不到巴戟,水青虽然心里担忧,但是他安慰自己以巴戟的实力绝对不会有事,在兽神大陆上,他想受伤也难,他迅速整理了一遍黑羽的说辞,稍一沉吟,问:“你见到蚩牙族了?”
黑羽点头。
水青又问:“你觉得蚩牙族的实力如何?”
黑羽愣住,他仔细描述了一番蚩牙族的长相,最后迟疑的下定义:“便是熊族兽人单挑也绝无胜算,二对一或许有机会……”熊族兽人几乎是北部兽人个体综合实力最强悍的种族了。
身覆鳞甲,长尾短腿,扁鄂巨齿,身形巨大,能长久隐藏在水里,又能在陆地上奔跑,随着黑羽的描述,水青脑中渐渐汇聚出鳄鱼的模样,按着黑羽说的,以及兽人大陆的生命普遍体型更加巨大的规律,水青几乎也将蚩牙族的样子脑补了七八成,加上黑羽口中巴戟对蚩牙族的态度,水青估计着蚩牙族的实力绝对不俗,只是他想不通,同一片大陆上的智慧生物在实力上怎么会相差如此悬殊,却又相安无事分居南北千年,不合常理,战斗是兽人的本能。
黑羽见宗长神情严肃,犹豫着还是开口:“族长说他猜测蚩牙族的雌性也能兽化,和兽人没什么差别。”
“什么?”巴戟绝不会无的放矢,他既这么说了,一定是心里有了过半的把握,但是可以兽化的雌性,这与他一直以来对兽人大陆的认识相悖,他看向在场的族人:“你们对蚩牙族了解多少?知不知道蚩牙族的雌性什么样子?雌性有可能可以兽化吗?”
在场的人听了这话也十分吃惊,雌性怎么可能兽化呢?兽神赐予兽人力量,赐予雌性繁育的能量,两者本来就是相辅相成的,最后鲁特犹疑的说道:“蚩牙族一直在南边,听说很远,咱们祖辈上就没人去过,对蚩牙族的了解真不多,也没有人在意这些。”大家想的都是怎么活下去,吃饱穿暖,哪里有心思关注一个遥远的种族,“不过翼族每年都会飞到南边跟他们交换奶豆,应该更了解一些吧。”
水青点点头,沉默下来,没再说话,他曾经跟清问过蚩牙族和赛亚族的事情,清描述的蚩牙族外貌跟黑羽说的相差不多,但是其他的清也不曾提及,他知道的似乎也不多。
他此时担心的是,如果巴戟猜测的不错,蚩牙族的雌性可化兽型,同雄性无异,那就意味着蚩牙族毫无软肋,一个没有拖累实力强横的部落是被什么追的惊慌逃逸。
“你确定他们逃跑的方向冲我们部落来的么?”水青又问。
“基本是这个方向,一开始我跟白格还没有分开,后来那群蚩牙族休整的时候,才慢下来的,因为急着回来跟您报告情况,我跟白格就渐渐错开了。”
“宗长,让我去探探情况吧!”在一旁耐着性子听了许久的乌山彻底憋不住了,他和白格在外流浪时就相伴相依,结契后更是如胶似漆,感情甚笃,从来没有分开这么久过,现在白格独自一人没吃没喝的跟踪蚩牙族,他怎么能不担心。
“等等。”现在情况还没有弄清楚,贸然去找,又没有方向,万一又折进去一个怎么办,而且白格性子稳重机敏,水青直觉他不会出什么问题,至于巴戟那里,水青也相信巴戟的实力,现在最关键的,反倒是向平和部落靠近的蚩牙族了,不管他们意欲为何,都必须掌握他们的行踪,水青吩咐乌山,“你去翼族请他们的大祭司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巴戟不在他就是部落的主心骨,又没了轮回珠,他去翼族不方便,平时也是清主动跑过来,所以水青也就不客气的让乌山去请清过来。
乌山动作麻利,领了命就飞走了,翼族现在就在他们部落的领地里,一去一回耽误不了多长时间,水青又嘱咐鲁特带人在部落周围布置一些陷阱,加强警戒,安排好这些之后,他坐在椅子上长舒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了,说起来他也并没有什么做领袖的料,也就把能想到的都做了,然后走一步看一步。
只是没想到乌山才走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原来他刚飞出部落范围没多远就遇到了正往这边来的翼族大祭司,雪白的羽翼在空中是独一份的。
清脚步匆匆的一进门,便看着水青开门见山的直言:“我族人刚才巡查到一波蚩牙族在你们领地附近停留,我过来告诉你一声,最好提前做好防备,蚩牙族不同于普通种族。”
天色已经微沉,水青没想到清会在这个时候主动过来,听到他的话不由站起来向前慢踱几步,并把他知道的信息毫无禹西保留的说了出来:“是水獭湖的那波蚩牙族,他们的族长叫源。”
清眼里闪过诧异,又听水青说道:“巴戟猜测蚩牙族的雌性很可能可以向兽人一样兽化,你活了这么久,跟蚩牙族也有些交集,有没有瞧出些什么端倪?”
听了这话,清眼里的诧异再也藏不住:“雌性也能兽化?这怎么可能?”
水青瞧他震惊的样子不似作伪,也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现在紧要的是多了解一些蚩牙族的特征,他同清商量道:“以前说起蚩牙族和赛亚族,都是几句话揭过去,你对他们都了解多少?”
清露出个无奈的笑容:“蚩牙族和赛亚族都极其排外,族里过去交换也不可能进入他们的部落内部,都是他们派人出来交换,另外他们也极少将名字告诉外族的,巴戟是怎么知道那个蚩牙族长的名字的?”
水青抿了抿唇,眼里多了几分凝重之色:“巴戟还没回来,他派黑羽带了信息回来。”他将黑羽带回来的消息说了一遍,清听完也生出疑虑,两人相对而立,一时都没有说话。
须臾,清突然轻声道:“我有些话想告诉你,去内堂说罢。”
水青看了看屋里站着的几个族人,明了清要说的话不方便其他人在场,便把屋里的族人打发了,等没人了他才看着清饶有兴趣的说:“你要说的是关于蚩牙族的?”
“没错。”清点点头,眼里若有似无的透出几分自嘲,“我刚才说的是真的,我对蚩牙族的了解不多,但我清楚一点,蚩牙族和赛亚族是被神偏爱的种族。”
水青凛眉,不由问:“兽神?”
清摇头:“你先听我说完,我是被兽神亲手创造养育的第一批兽人,活了千余栽,期间我亲眼见证了兽人大陆北部大大小小无数的灾难,旱灾、水患、地震山摇……兽人们在恶劣的环境中挣扎求生,数量一代比一代少,但是南部从来没有发生过天灾,从来没有。”
水青很想打断问一问,但是想到清的话,又忍下了,清说到这里眼里映出的情绪十分复杂,有疑惑不解,也有不甘。
“你是不是想问,既然南部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兽人去抢夺这片领地?”清移步到一旁的藤椅上坐定,回答了他自己的问题,“一来南部多是水域沼泽,适宜我族人生活的地方少,二来蚩牙族和赛亚族兽型浑身鳞甲,体型巨大,又善水性,不光个体实力强横,他们的繁育力也极强,一年又一年,我眼看着北部的兽人越来越少,甚至有些种族早就彻底灭绝了,而蚩牙族和赛亚族却越来越强大,后来我担心的反而是他们会一时兴起入侵北部。”
“我比谁都清楚,一旦蚩牙族和赛亚族联手入侵北部,北部的兽人根本毫无抵御之力。”
清似乎陷入了远久的回忆当中,讲述慢慢停顿下来,水青终于找到机会插嘴问:“为什么蚩牙族和赛亚族繁育力强,北部的兽人却一代比一代少?我瞧北部的种族,翼族的规模应该拔尖的,族中幼崽比例也不少……”
水青沉吟一瞬,问:“是不是和奶豆有关?奶豆可以增强雌性的繁育力吗?”
清闻言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看向他,坦然道:“没错,奶豆可以滋养雌性的身体,身体强健了自然孕育后代的可能性越大。”
“可是我不明白,依你的话,你对蚩牙族和赛亚族明显极为排斥,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止步于翼族,不提圣藤,就光是你活的年岁,你一代大祭司的身份,想凝聚其他部落,统一北部种族绝不是没有可能,若你统一了北部所有的部落,有圣藤在,或许现在北部部落不会没落至此……”水青颇有些感慨。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我的样子吗?”清笑了笑,“那时候不知道哪一天就被圣藤吸干了,哪里有精力去管那么多。”
清自从可以吸收信仰力之后,容颜逐渐恢复,一天比一天妖孽,同圣藤也是你侬我侬的,水青都快忘了他还有被圣藤吸干,形容枯槁的时候,想到这里,水青在他左右瞧了瞧,疑惑道:“圣藤呢?竟没跟你一同过来?”
“毕竟是蚩牙族出没,我担心族人出事,就让他留在部落里了,我是要跟你说些正事,你不要净扯些无关紧要的。”清瞟了水青一眼,想着要说的话,眼里也多了几分严肃,“蚩牙族和赛亚族不是兽神所创造的,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出现的,等我注意到他们的时候,已经同兽神失去了联系,但我总认为在我诞生前,这片大陆上是没有兽人的。”
水青蓦然想到那天梦里的声音,它说它是这片大陆的神,他猜测清应该知道些什么,但是碍于一些缘故不方便告诉他,水青思忖片刻,还是觉得探一探,便说:“也许兽神陨落了,又出现了新的神,兽神创造了你们,新的神便创造了属于它的子民,便是蚩牙族和赛亚族。”
清倏地抬眼,神色里看不出什么被戳中心思的慌乱:“不是没有可能,你觉得新的神会接纳我们吗?”
水青皱起眉头,又想不通,梦里的那个声音表明了是它把他带到这个世界来的,如果蚩牙族和赛亚族真的是它创造出来的,那它为什么不让他重生在南部的种族,以他在现世的见闻和知识,完全可以让这些原始兽人少走弯路,过的好一些。
“既然是神,肚量应当不是凡人可比的,不管是谁创造出来的,总归是生命,神没道理会漠视生灵。”才怪,水青嘴上说的条条是道,心里却不屑,便是神才更加漠视生命,正如人也不会在意蝼蚁的死活。
清听了也笑了出来,却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费口舌,他好像把该说的都说完,转而带了些调笑的口吻说:“你总打着平和部落是神佑的部落护佑别人,现在人家真正的神佑之子找上门来了,你打算怎么办?”
“蚩牙族好像在躲避什么东西,不一定会到我们领地上来,再说蚩牙族喜水,现在这一片连个小水洼都没有,我看他们还会回南边去。”
“我倒觉得他们就是冲平和部落来的。”清站起来,目光定定的看着水青,“如果他们来了,不要跟他们硬碰硬。”
水青正要再问一问,清却突然转身往外面看了看:“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时候不早了,我看你还是在这儿住一晚吧。”
清回过来头来,笑了笑:“还是算了吧,我家那位怕是要闹脾气的。”
“你家那位?”水青面色古怪的戏谑道,“呦,祭司大人什么时候不别扭了。”
清还是笑:“珍惜眼前人。”说完便化作兽型离开了。
……
清走后,水青倚在藤椅上,将清的话,还有近来发生的变故一遍又一遍过滤思忖,关于兽人大陆,关于兽神,关于他的重生,这一切的谜团正如一页拼图,他现在拿到了其中一些碎片,但是不管怎么拼,总觉得少了什么最关键的碎片。
唉……
水青腿上一使劲,藤椅便摇晃起来,他随着晃悠悠的节奏,闭起眼睛,正要放空思想,休息片刻的时候,突然无端想起了他和巴戟关于天道的对话,水青猛地睁开眼。
天道,天道……
天道是有意识的吗,是在世界创始之初就存在的吗,是先有的世界才生出天道,还是先有了天道再孕育出世界?
提起天道巴戟便语焉不详,不肯多说,但是他曾说过兽人大陆一开始是没有天道的……水青又想到巴戟结丹那天凝聚又散开的雷云,大胆的想,难道兽人大陆要诞生天道了?
天道这个概念对水青来说还是太抽象了,他只在书上看过鸿蒙时天地初始,鸿钧老祖斩三尸,以身合道,如果一个刚开始孕育生命的世界要产生天道,要怎么产生呢?
水青脑子里这一瞬的想法实在不切实际异想天开,但是他总觉得他好像抓住了什么……
这一夜部落里的人睡的都不安生,安安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抱着水青的胳膊一遍一遍的问:“爹爹,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啊。”
一开始水青还会耐心的安慰:“你们父亲是整个兽人大陆上最厉害的兽人,没有人能伤害他,也许明天就能回来了。”
后来只是慢慢拍着小家伙的背,轻轻道:“快了,快了。”
天微微亮,部落里的公鸡还来不及打鸣,瞭望塔上便传出一声厚重的兽吼,惊醒了警惕的兽人们,这声兽吼并不是警示。
白格回来了,除了几天不收拾,身上有些狼狈,没有受伤,只是饿的狠了。
因为担心他,乌山昨夜特地跟人换了岗,在瞭望台守了一夜,还真让他等着了。
等水青赶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吃了些东西缓过来了。
“宗长。”白格见到水青赶紧站正了,刚才他已经跟乌山交换过一些信息,所以直接说,“蚩牙族好像就是冲我们部落来的,现在已经到了我们领地边缘,我是趁着他们休息的时候赶回来的。”
“做的不错。”水青先给予了肯定,“你跟了他们这么久,有没有发现蚩牙族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白格想也没想,道:“刚到水獭湖的时候,他们都躲在水里,我以为蚩牙族是依赖水源的,但是这两天我发现,他们在陆地上的行动灵活,丝毫不受限制,而且两日不进水也不见有颓势,族长猜测他们的雌性也能兽化,我觉得是真的,他们迁移的部队里没有雌性样子的人,全是兽型,而且我跟着的期间,他们一直保持兽型,捕猎时也是直接生饮血肉。”
白格不眠不休跟踪了两天,撑着一口气赶到部落已经筋疲力尽,水青问了一些话,便让他去休息了,他则召集了部落里的兽人说明了情况,打算主动出击。热门*小说txt下载www.dizhu.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