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的路上,何舒敌不过疲倦,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戚峙看出了齐飞的欲言又止,便请他到自己的家中用晚餐。
三个人在餐桌上吃过了晚餐,就去了戚峙的书房谈话。
齐飞组织了一下语言,先说了一些生理知识:“你们都知道的,Alpha和Omega信息素主要由两部分组成,一方面是构成嗅觉表征的气味,一方面则是性别信号。”
何舒和戚峙点了点头。在何舒还是Alpha的时候,他的信息素就是红茶的气味,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改变,不过是其中的性别信号变成了Omega罢了。
“信息素会反映一个Alpha或者Omega的能力,越是身体健康、发育完全的人,信息素的气味越是浓郁,其中的性别信号也越明显。”齐飞继续说。
何舒听着听着,便感到一丝别扭,他想起了自己当初被齐飞诊断的“发育尚未完全”的结论……
“但是,无论是身体素质多好的人,其信息素中性别信号相关的激素水平都不会超过一个阈值,”齐飞抬头,看向面前的两个人,“也就是说,性别信号在信息素气味中的占比是有限的。”
他的眼神对上了何舒的,突然问道:“你下午碰到了一个松柏味的Alpha?”
何舒点点头:“我在走廊上撞到了他,把他的文件撞撒到了地上。”
说完,青年一顿,察觉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回想当时的场景,那个Alpha被他撞得向后退了一小步,同时没有拿稳手中的东西。但何舒当时走路的速度不快,对方却被他撞得站立不稳?
自从何舒变成Omega后,由于缺乏锻炼、伤势恢复等原因,身体素质已经大不如前,让如今的他同一个Alpha的力气相比,他不认为自己能胜过对方。
“那个Alpha的信息素,我在闻到的第一刻就感到奇怪,因为经验,仅凭嗅觉,我对于信息素中的性别信号就有大概的判断,”齐飞皱眉,“他的松柏味中,性别信号实在是太浓了,远远超过了正常水平。”
“他的信息素有问题?”
齐飞转头看向戚峙,缓缓点头:“是的,后来我又跟着姜满去找了那个Alpha,他身上的信息素更不自然,我怀疑何舒下午的发情是被他诱发的,甚至是以前多次发生的Omega抑制剂失效现象,你们也可以查查是否同他有关。”
其实在见到张智凡的那一刻,齐飞就有了一个猜测。
随着社会分工明确,阶级差距拉大,这个时代以Alpha作为领导者,Omega则作为延续生命的孕育者被小心地保护起来,唯有人数众多、能力中庸的Beta,成了最不起眼的存在。
于是,不知何时,黑市中开始出现了所谓的Alpha信息素伪装剂,尽管其药效并不稳定,但依然令许多Beta趋之若鹜。而且由于这种伪装剂的研究历史前后不过十年左右,所以到目前为止也只有喷涂这一种使用方式。
撇开张智凡的Alpha身份,事实上他的体型也同一般的Beta差不了多少。如果齐飞的猜测没错,或许,张智凡只是一个喷了Alpha信息素伪装剂的Beta罢了。
三人在书房聊了很久,戚峙听了齐飞的想法,随即着手派人去调查张智凡。
谈话结束后,眼见夜色渐深,他便让齐飞去了客房休息。
何舒精力有限,强撑着听完,准备回房时已经是昏昏欲睡了。
迷迷糊糊中,青年感觉到自己被脱了制服抱进浴室,温热的水流漫过全身。
“……”
戚峙坐在浴缸里,听到了怀里人突然冒出的一点咕哝,却没有辨别出来,不由低头问何舒:“什么?”
“……没什么。”何舒清醒了一点,随之消失的也是说出口的勇气。
他有点依恋地将自己的脸贴近戚峙的胸膛,浴室里一时安静下来,气氛十分亲昵安然。
自从何舒第一次发情期后,两个人心照不宣,这么多天来都是睡在同一张床上,今夜也是如此。
何舒赤裸地趴在柔软的床上,侧头看着戚峙,只见对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那是什么?”他有点好奇地问道。
戚峙乌沉沉的眼睛看了青年一眼,后者一顿,突然觉得自己知道那是什么了。这该不会就是戚峙今天下午和他说过的东西吧?
男人眼见何舒的耳尖染上嫣红,再慢慢地蔓延到脸颊和脖颈上。
那天上午,齐飞同戚峙交流何舒的身体状况。第一次发情时,何舒被**控制了神智,戚峙却在无意中发现对方的***竟然悄悄打开了。他尊重何舒,强忍避着那处,但有一次不慎碰到了,何舒便颤抖着身体躲进他怀里,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个地方的特殊之处。
齐飞把一个小盒子递给他,同时解释了何舒的情况:“那时候他的***估计还没有发育完全,腔体狭小并且尚不受意识控制。这次发情期结束后,这种情况估计会好很多,你要是担心的话,可以给他用这个药栓。“
说到这里,Beta又忍不住告诫戚峙:“等***发育完全后,才可以进行完全标记。”
对于齐飞的最后一句话,戚峙并没有做什么回应。
但齐飞早就看出了他们俩互有情意,却不知为什么,仿佛是有什么误会没解开似的拖到现在,他不过是做一个未来式的善意提醒。</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