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意识在识海中不受控制地一次次交融, 等到秦云远终于好不容易动了动脑子意识到两人可能在做什么后，才将卫泽清的意识逐出了自己的识海。
卫泽清睁开双眼时，先前两人盘腿相对而坐的姿势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他安心地窝在秦云远怀里。
一阵阵发狂的快感如潮水般褪去后，卫泽清竭力克制着自己全身的酥软, 想要抬起头看秦云远的表情。尽管他自觉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比自己更加了解秦云远, 但是一牵扯到两人的感情身上, 他依旧会因为过于谨慎和在意而失去那份理性……
如果说他在先前还不清楚那样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那么经历过那般灭顶的快感他再不明白什么那就是白痴了。正是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才更加害怕秦云远会动怒。
所幸的是, 他也听到了丝毫不弱于自己的高频率呼吸声, 那双总是清澈的眼睛如今注视他时多了几分复杂, 他的臂膀也紧紧搂着他，将他贴近了他的胸膛。
秦云远失神地回味着先前的滋味, 一开始是卫泽清拥抱上来的, 他也不知道两人的意识交织会发生什么, 对于卫泽清的放心让他潜意识地也没有避开他的拥抱。
等他察觉事情发展不太对的时候, 已经控制不了自己下意识的行为了。
灵.交的快感远胜于身体的交融, 两人交流着喜悦、欢愉、哀痛等产生的一切情绪，也足以让秦云远彻底清楚怀中徒弟对于自己那种偏执追逐的喜欢……
一向冷静的秦云远如今也有想说几句脏话的冲动，如今他已经差不多相当于把卫泽清睡了, 无论一开始是谁主动, 后期他沉迷于此是无法争辩的事实。
彻底理亏了……面对着已经把一切毫无保留向自己敞开的少年，秦云远只觉得自己脑袋有些疼。
“师尊……”卫泽清作为弱势的一方，从与秦云远的欢愉中获得了不少的好处。通过对于秦云远面部表情的观察, 他大概猜到了秦云远如今在纠结些什么。
他推开了秦云远的手，虽然很想不惜一切代价将师尊捆绑于自己身边，但是他想要捆绑的可不只是师尊这么一个人，而是师尊的整颗心。他能从之前意识的交融感觉到师尊对他并不是没有感觉的，所以完全没有必要让这个脑子硬邦邦的师尊自己全把他如今的心乱归咎于愧疚。
“师尊，你也是心悦泽清的吧……”
虽然卫泽清嘴皮子上打着最硬气的直球，但是刚一站起来，他这才发现自己酥麻的骨头并没有如他所料地支撑起他整个人，而是又差点软倒。
秦云远的唇瓣轻抿，他知道自己天性感情淡漠，但是在面对男主的时候，自己往往会添上几分欣赏和关切，他本以为那就是师徒情……
只是，如今那份自己幻想的纯洁师徒情，不得不如同幻象般片片碎裂了……
“我会给你一个答复，但不是现在。”秦云远觉得此事事关重大，需要一番深思熟虑，这是对自己的尊重，也是对卫泽清的尊重。
本来打着自己小算盘的卫泽清听得出其中的斩钉截铁，眼神闪烁了数下，最终他强撑着身体往后退了几步，露出了一个乖乖巧巧的笑：“好。约定好了。”
下一瞬，两人周围的幻境出现了一条条裂痕，周围的一切逐渐被剥落，露出了一个传送阵。
依旧啃着坚果的老人注视着面前气息都开始出现交融的两人：“小辈，下次注意点时间，这边还有一个老爷爷等着你俩呢！”
见两人脸上都没有露出些许不好意思的红晕，老人的目光再次在两人之间徘徊：“所以，卫小辈，如果我说我愿意收你为徒，你愿意放弃这个师尊么？”
“不愿意。”卫泽清想也不想就回答道。他的师尊只有这世这个秦云远。其他的人，就算是已经飞升的前辈，他都看不上眼。
“那我只能收你了……”老人看向秦云远时脸庞显得有些委屈，但是丝毫没有降低啃坚果速度的动作暴露他的真实心境，“本来还有一份准备给卫小辈的灵丹，大概能让卫小辈冲击元婴了，可惜……”
秦云远听到有如此巨大的利益可图，原本因为理不清心绪而黑沉沉的双眼刹那间一亮，他询问道：“这样的灵丹可有副作用？”
那个老人好似被踩住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他连口中的坚果都来不及都吞咽，直接跳脚道：“我为沈家勤勤恳恳布阵，沈家岂敢给我那种劣质品！这东西可是千载难逢的好东西！”
“反正……”也不给你们！
但是他话还没说完，就见那两个小辈一对视，瞬间背上涌起一阵毛骨悚然之感。
果不其然，那个秦云远开口打断了他的话：“师尊！”
秦云远明白，能炼得如此逆天丹药的，放眼大陆都只有主掌百草门的沈家。如今的修道之势相比老人的那个时代已经出现退化，那个时代的百草门的实力远胜于如今，所以能炼出此等没有副作用的丹药也在情理之中。
而眼前啃坚果的老人，基本上就是为千年前的百草门山门布下天下第一阵的神秘人。
虽然心里头对于秦云远见风使舵的小人本领很是不屑，但是老人莫名从秦云远难得的恭顺中得到了乐趣，一时失了警惕之心，张口就打算把名分定下来：“大徒儿，有何事要禀告师尊？”
“泽清，还不赶紧拜见师祖？”
一旁的卫泽清立刻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行了大礼。
老人瞬间明白自己中了秦云远的套路，但是明白过来时已经来不及了。
“师尊，泽清是你的第一个徒孙啊，他修为低微，还请师尊帮助一二……”
秦云远用着最为恭顺的语气，讹着最强的人。
“……”老人自己秘境有留下不少好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卫泽清要不用不上，要不就是送起来没什么牌面。
老人知道让秦云远拜自己为师已经是分外不容易，其他弟子差不多在秘境外都有自己的师尊，必然不会为了他这个秘境关闭后就会消失的残影而自愿改换门庭。他无法庇护与指导在下界的徒弟，就算他已经给了秦云远剑谱和阵法，但是他也知道那是不够的……
而如今秦云远的动作分明就是让他把剩余的歉疚补偿给他的徒弟。那枚丹药就算在阵法中提升至出窍后期的秦云远食用了也能提升至出窍大圆满，可是他选择给了他徒弟……
虽然依旧有些不甘心，但是老人还是把闪着琉璃般剔透光泽的丹药拿了出来：“泽清是吧，这是师祖的见面礼！”
“就在这里服用吧，云远你也来这里吃！”就算两人获得了各自的传承，老人也没有立刻让人离开，而是手脚并用地往旁边挪了挪，给秦云远留了个位置，挥着肉嘟嘟的手示意秦云远过来与他一起看水镜里的精彩“电视”。
秦云远知道老人是出于一番好意，而且他一看也明白这道残影在这里守了上千年，也不过是想要找个人说说话罢了……
对于卫泽清而言，这样灵力浓度高且安稳的突破环境可以说是毫无可以挑剔。因而也赶紧向那位新认下的师祖道谢。
老人很快意识到自己选择徒弟的目光是有多差。无论水镜里的画面是多么惊险刺激，他讲的八卦有多么劲爆，自己一旁的那个木头桩子只是坐在那里努力地敷衍性应和，却几乎从来没有懂他要讲的点究竟在哪里……
有点心疼自己，不过更加心疼徒孙看上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家伙……
刚想再扒拉点坚果，老人突然听到了一声痛苦的吸气声。
原本可以一鼓作气突破的少年郎如今痛苦地将自己挠伤，伴随着阵阵痉挛，整个肢体扭曲成了一个普通人无法达到的弧度。
因为秦云远突破时所处的时间流速过快，加上他要筛选其他人，所以老人未曾功法的异样。
直到如今，他才发现了不正常。
“北冥宗的功法何时这般诡谲了？”老人见多识广，自然能够看清卫泽清体内突破时灵力运行的极度不正常。趁着灵力的暴走，在无数灵力的涌动中，有一个小小的黑点正在肆无忌惮地吞噬着暴涨的灵力而壮大……
秦云远眉头一皱，意识到了什么的他掏出了秦家的功法交由老人。
老人原本一直带着几分嬉闹的表情终于淡了下去，那双带着些许灰色的眼睛逼视着秦云远：“这东西谁给你的？”
“我的太爷爷。”
“狗屁太爷爷！”老人气得连坚果都吃不下，但是他知道这也怨不得任何人，毕竟就算他曾经是大乘期，也是如今通过突破时的灵力暴走才发现了一二，“这功法就是往好好的坚果上抹了层狗屎！”
“大徒儿啊，这功法平日里看不出来，但是一旦要突破的时候，我还是能够看出来些的。”老人犹豫了片刻还是告诉了在照顾半昏迷卫泽清的秦云远，“这功法虽说本身不错，但是有人把其中的一部分改成了魔功……”
“云远，你的身体里恐怕已经彻彻底底埋下了一枚随时能够毁了你的为魔之种……”
作者有话要说：拖不得了
我要走剧情线！我要完结！
QA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