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你的饭盒。”
“谢了。”麦子伸手准确地接住陈大壮扔过来的饭盒，“哇，还是热的呢。”
“小叶子，这是你的。”陈大壮把饭盒放到训练台，用力一推，饭盒稳稳地划出去，撞到大字型躺在训练台软垫上的叶一的腰侧停下。
叶一刚做完上午的搏击训练，整件夏季作训服都被汗水打湿了。他道了声谢，坐起身把上衣脱掉，开始对付午饭。
陈大壮坐到麦子身边看着两个人狼吞虎咽地吃饭：“你们也太刻苦了吧。”
麦子抢白：“你怎么能这么不求上进呢。队长说得好.....不对，是韩队，不进步就等于退步，在我们这里，退步就等于增加了自己受伤的可能性。所以，珍爱生命，努力训练。”
陈大壮还没开口，阿四从训练室门外风一样地跑进来。
“可找到你们了！”
“怎么了你这是？”麦子瞪着阿四。
“我觉得......”阿四缓了缓，“队长和中队长和好了。”
“......”
“......”
“咳咳咳。”叶一把饭盒放下，拿上自己的水壶跑去饮水机前接水。
陈大壮奇怪地问：“他俩吵架了？”
麦子看了叶一一眼，然后收回目光：“哦，我之前的猜测，我觉得他俩之间莫名有些尴尬，就年假回来之后开始的。”
阿四点头：“我刚才去找队长交报告，中队长也在他办公室，他俩好像在研究作战计划。”
“所以呢？”陈大壮费解。
“我去了以后，队长就逗了我几句，这本来没啥，但是中队长居然也跟着逗了我几句，而且我都能感觉得到他心情特别好，马上能飞起来了似的。”阿四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干脆在陈大壮和麦子面前地座位上坐下来。
“和好了心情好呗。”麦子道。
“讲话就讲话啊，一唱一和地欺负我......”阿四推了推眼镜，“欺负完还相视一笑。我操，那眼神......”
“......”陈大壮品了品阿四的话，说，“听上去怪怪的。”
麦子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午饭，喝了口水：“他俩，我一直觉得有点像小俞和公主。”
“什么？！”陈大壮眼睛瞪得如铜铃。
阿四叹口气，确定了叶一离得比较远，才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要不是小俞和公主，我充其量觉得咱队长很欣赏中队长，来雪豹以前又是一个连队的，感情好完全可以理解。”
陈大壮嘴唇抖了半天，才蹦出一句：“可是这咋行，他俩又不是小年轻儿了，能这么闹？”
阿四：“我们能看得出来，别人也能看出来。”
“其实......”麦子托着下巴，“我也不是没听说过别人议论班长和中队长。”
“说什么？”
“不过不是那种方向，就是说中队长很会拍马屁，把队长哄的心花怒放之类的，所以才提拔的特别快。”
陈大壮脱口而出：“放屁！”
“当然他们不了解中队长。但是在外人看来，队长确实很喜欢中队长。”麦子无奈。
阿四皱起眉：“副队要走了，下一个副队不是咱们中队长，就是吕队长。”
陈大壮：“按照资历，该是吕队长了？”
阿四点头：“但是就算是我，现在也觉得不一定了。中队长自身的能力咱就不说了，单凭队长对他......”
“你们说什么呢？”
“！”阿四被突然出现在背后的叶一吓了一跳。
“说队长和中队长呢。”陈大壮直截了当。
叶一表情僵硬了一瞬：“他俩怎么了吗？”
麦子摊手：“说中队长升副队的可能性呢。”
叶一不假思索：“小班长当副队我举双手支持。”
麦子摇头：“小班长要当了副队，恐怕8中队的人难以服气吧。”
“有什么不服气的？”
阿四解释：“按照我们这里的算是一个大家都心照不宣的规矩，队长如果是7中队的，副队要从8中队选，这样有利于以后展开工作，但是当时队长任职的时候，8中队的中队长正好调走了，就让老沙来做副队了，本来老沙在咱们队里也是比较有威信的所以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小班长......”
“其实也没什么，咱们队长提拔的时候也是超了好几个比他资历老的啊。”麦子道，“就看队长怎么选了，毕竟副队是队长的左膀右臂呀。”
陈大壮摇头：“人言可畏。”
叶一字正腔圆：“我绝不会让别人在背后说小班长的坏话的。”
麦子听后，乐了，他站起来拍了拍叶一的肩膀：“年轻人啊，虽然我很想说你勇气可嘉，但是你还是先好好训练吧，这不是咱们能操心的事儿了。”
叶一皱起眉。
“好了，那就先这样。”霍乔看了一眼腕表，从办公椅上站起来，“你看看还有什么要改的吗？”
陈靖“嗯”了一句，坐到霍乔的位置，对着电脑修改刚才被霍乔指出问题的地方。
霍乔靠在办公桌上，拆了一个棒棒糖递到陈靖面前。
陈靖手里敲着键盘，刚张开嘴，霍乔又立即把手撤回来，棒棒糖进了他的嘴里。陈靖无奈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别闹队长。”
“我没闹啊，我就逗逗你。”
陈靖闭了嘴，专心敲字。
霍乔在一边乖乖吃棒棒糖，看陈靖把剩下的选拔计划补充完。办公室里只有陈靖键盘“噼里啪啦”地声音，忽然只听到“嘎嘣”一声脆响，陈靖嘴角动了动，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霍乔把糖棒扔进垃圾桶：“？”
“哪有你这么吃糖的。”
“我怎么吃糖了？我吃了二十多年了。”霍乔把糖咬的嘎嘣脆。
陈靖保存了文档，然后关上电脑：“硬糖难道不是应该慢慢化掉。”
“嚼起来更好吃啊。”
“是吗？”
“因为糖心儿的味道更浓一点。”
霍乔振振有词，陈靖随意一听，然后顺口捧个场：“真的？”
“你不信吗？我给你试试啊。”
“什......”陈靖的下一个音节，被霍乔堵在齿间。霍乔转过身子把陈靖圈在办公桌前，不紧不慢地吸吮着他的嘴唇，交换的呼吸，舌尖之间都还带着棒棒糖的荔枝味。陈靖身体放松下来，霍乔慢慢后退，坐到办公椅上，陈靖被他拉着，一下子跨坐到他腿上。
“队......”感受到霍乔的手要往自己衣服里钻，陈靖赶紧道。霍乔再次捉住身上人开合的嘴唇，舌头趁虚而入，立刻感受到陈靖腰侧的颤抖。低吟泄出，两人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陈靖身体起了反应，但是却顾忌着这是在办公室，向后想要拉开距离，“这里是.....你办公室.....”
“什么队长，昨天晚上你叫我什么来着？”霍乔握着陈靖的手移到自己腰间，“帮我，嗯？”
陈靖想要反抗，霍乔就用了力抓着，两个人跟扳手腕似的，最后在霍乔另一只手趁乱轻轻按了一下陈靖的下身之后，陈靖腰身软了一半。
陈靖虚张声势地瞪了霍乔一眼。霍乔顺着人的下巴一路吻下去，同时叩开了陈靖的腰带。陈靖被霍乔撩得起火，任命地默许了对方的上下其手。霍乔却失笑了：“昨晚又不是没做过了，你怎么还害羞啊？”
陈靖本来没感觉的，被霍乔这么一说脸又腾地烧了起来。昨天晚上，霍乔还敢提昨晚？！陈靖摸上霍乔的下身，哼笑了一声，在那生龙活虎的地方掐了一把。
“！！！”霍乔声音沙哑，眼里充满危机，“好好好，我不说了。”
陈靖是怎么想的呢。他没谈过恋爱，但是思想里总觉得这玩意儿应该循序渐进，慢慢来。他表白归表白，但是没想到霍乔晚上回了宿舍楼就把他往自己房间拖，拖进去了就想往床上带。他虽然没经验，但是在那种事儿上也不能说单纯，他想着如果霍乔想，那就做吧。两个人在床上滚着火热的时候，问题却来了。谁上谁下？陈靖没和男人在一起过，他只是隐隐约约能想明白是怎么做，但是霍乔显然不是那个会甘于人下的类型。而他自己，一想到要像个女人一样......他也觉得别扭。
大概霍乔也意识到了，嘴上安慰他：“明天咱们两个都有事儿，不做到最后。”
陈靖这才放了心，在霍乔手里射了一次，想说自己帮忙，但是还没喘过气儿呢，忽然被霍乔翻了身子按在了身下。陈靖那时候就跟心脏被雷击中了一样，霍乔这么狡猾的人，他怎么还能轻易相信对方那么明显的权宜之计呢！
虽然霍乔最后还是顾忌着这几天有要务在身，只是在陈靖股间射了，但是这笔账，陈靖是记着了。
嘹亮的口号声透过霍乔的办公室窗户。
陈靖喘息着伏在霍乔肩膀上，两个人的下身被霍乔握在一起摩擦着，撸动着，一声声口号让陈靖心里浮出羞耻的快感，他想分散注意力，一口咬住霍乔的嘴唇。霍乔“嘶”了一声，任由陈靖毫无章法地噬咬。
两个人几乎同时达到顶点，陈靖小腹感觉到一片湿热，两个人射到了彼此的身上。霍乔意犹未尽地舔舐着陈靖的嘴唇：“要不你再叫我一声，昨天在床上那样.....”
陈靖掐着力度咬了霍乔一下，霍乔皱眉：“还咬人？”
身体相贴的地方黏黏腻腻，可是却不想分开。陈靖下巴搁在霍乔肩膀上，提出了一件麻烦事儿：“我这样怎么出去。”
“我办公室里有新的作训服。”
陈靖瞪眼。
霍乔挑眉：“不然你以为？”
“......”
“哎，叫一声，不然不给你新的穿。”霍乔突然来了灵感。
“......”陈靖就要起身。
霍乔又把人拉回腿上：“哎，叫一声霍乔能掉层皮啊？”
其实也没什么，可是那两个字一滚到舌尖，陈靖就觉得心里热辣一片。为了另一个人紧张激动，他以前从来没有过，只要听到或者说到他的名字，周身的空气都变得不一样了。
就在两个人你侬我侬的时候，霍乔的办公室门突然被敲了三下。
陈靖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霍乔捂住陈靖的嘴，摇了摇头。
敲门声又响了三下，接着门外传来男人的声音，是老沙。
“小吕，来找队长？”
“对，但是队长好像不在。”
“不在？我刚还找过他啊。在隔壁也没听到有人出去。”
霍乔一脸无语：“老沙这张嘴......”
陈靖看他想笑，但是想到两个人身上带着彼此的东西，就笑不出来了。
吕丰又敲了次门。霍乔拍拍陈靖的胳膊，无声地指了指办公桌下面。
陈靖不敢置信地指了指自己。
霍乔点头。
陈靖还在犹豫，忽然老沙的声音有响起来：“哎？怎么门没锁。”
陈靖听了，立刻从霍乔身上下来，缩进了办公桌下面。霍乔把裤子整好，拿上衣勉强盖住，只要不站起来就看不出来。他怕踢到陈靖，只能和办公桌保持了些距离。
“谁？”霍乔喊了一句。
“队长，我是吕丰。”
“进来。”
吕丰拧开门，老沙已经不在了。霍乔把钢笔握在手里转了转：“找我有事儿？”
“队长，我们组的计划，我改好了。”吕丰靠近办公桌把文件递给霍乔，又后退了两步。
“嗯，辛苦了，我看完找你。”霍乔表情严肃地说。
可吕丰并没有走的意思，继续道：“队长，虽然我可能没有这个权利，但是关于副队长，我还是想来毛遂自荐一下。”
霍乔停下手里的动作：“好，我知道了。你和小陈呢，我和老沙会在年底以前综合观察的。你也不用想太多，不要有太大压力。这次的军演好好做。”
吕丰表情没什么变化，心里却听出了霍乔的几分意思，霍乔明显是在和稀泥。他目光扫在霍乔脸上，这才发现霍乔没系风纪扣，这也没什么，毕竟霍乔是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但是领子敞开的地方有几个印子，看上去像是牙印儿。吕丰眼神变得疑惑。
陈靖在桌子下面听着，突然没声音了，就有点不安。他伸手捏了下霍乔的小腿。霍乔咳嗽了一声，道：“还有什么事儿吗？”
吕丰摇头：“没有了。那队长我先回去了。”
皮靴的声音越来越远。陈靖大气儿也不敢喘一下，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才放松了紧绷的肌肉，霍乔却突然笑趴在桌子上。陈靖因这一笑来了气，长腿一伸把霍乔的办公椅踢出去老远。霍乔忍俊不禁地看他从桌子里爬出来，陈靖觉得自己要被霍乔笑得爆炸了。
霍乔笑的肚子有点痛，忽然耳边气流微动，他迅速抬起胳膊，挡住陈靖飞过来的脚。
“你这搞突然袭击，是要谋杀亲夫吗？”霍乔一脸大惊失色的模样。
陈靖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这样伤不到霍乔，但是连带着昨天晚上，他咽不下这口气。双手扣在办公桌上，另一条腿也飞过去。霍乔踹开椅子后退一步，可是不幸背部撞墙，只能反握住陈靖的一条腿，侧身掏出陈靖的攻击范围。陈靖手掌用力，从办公桌另一边翻到地上。
霍乔拍了拍手，继续逗人：“还想要作训服吗？”
“霍乔！”陈靖恼羞成怒。
霍乔得偿所愿，赶紧见好就收，去给媳妇顺毛：“好好好，我这就去拿。”
陈靖咬牙。他看着霍乔蹲在柜子前找衣服的背影，眼神暗了暗。
霍乔转过身对上的就是陈靖深邃的眼睛，他有点犯愁，媳妇是个小豹子，这一身自由搏击的技术还都是他自己亲自训练的，这还真的有些难办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