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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作者:瀑布字数:5804更新:2023-09-01 00:12

原竞吃完饭刷了碗就直奔卧室了,门一打开却看到床上没人,里间浴室的门上贴合一层薄薄的凝雾。原竞嗓子一干,甩了甩脑袋走了过去。

浴室空间不大,蒸腾着温暖的水汽,原竞雾里看花一样,隔着云海缭绕般的空流觅寻着彭放的身影。彭放惬意地闭着眼睛仰躺在浴缸里,他全身湿透,从头发到下颌到浸没在水中的劲瘦细朗的腰肢。由于在封闭环境中待的时间有些长,他浑身的皮肤呈现淡淡的桃粉色,一方一寸,无不勾摄着原竞早已漾荡的心神。彭放察觉到他进来,半抬起眼皮,用手指捋了捋挂在睫毛处的发丝,那手指骨节分明,白如寒玉,却在原竞脑中四处点火。

彭放随便看了他一眼又重新躺了回去,嘴里轻声念叨道,“先出去,我洗完你再洗。”

原竞此时要是出去了,老母猪都该会爬树了。他一步上前坐在了浴缸边上,脉脉含情地盯着他,“出去做什么,一起洗~”

彭放一怔,脸色不自然地发红,随即就想起身出去,却被原竞一只手给重新按回水里,“干什么,洗个澡也要我陪你,膩不腻歪。”

“你以为就只洗澡?那样多浪费水啊,要不你问问水,看它同意吗,嗯?”原竞调笑着看了眼浴缸,实际上却是在搜找着水下他吃念已久的**,下一秒他便直接跨进浴缸里坐在了另一头,在彭放没来得及叫出声时在水下扣住他的脚踝把它们拎出来,将他的双腿猛地一提,分开架在了肩膀上。

彭放为这个姿势感到莫名地羞耻,他的**全然暴露在原竞的视线里,此时此刻,他正对着那欲欲胀硕的**和紧闭晕红的**送以暧昧而具有攻击性的目光。彭放没想到原竞打算在浴室做,声音含混不清地微变,“去床上。。别在这里。。”

“不行,等不了了,”原竞在手上涂了点沐浴露,将一根手指插了进去。彭放猝不及防发出一声闷哼,侧腰一闪就想把腿抽回来,话语似命令似恳求,“。。原竞。。啊。。”

原竞摁住他的腿,俯下头在那**周围温柔地舔了一圈,顿时就爽得彭放无力抗拒了,喉咙里只剩低徊而诱透的呻吟,听得原竞愈发血脉贲张。当原竞把第二根手指也伸进去的时候,彭放的脸上满是湿浓的水汽,分不清是浴水还是汗水,枕在他脸上像是亟待溶解的芦荟露,衬得他肌肤更加白里透红,细腻滑韵。原竞一边欣赏着这万籁春颜,一边继续开拓着自己的领地。

彭放先受不了了,小腿无力地在他的脖颈处敲了一下,“你他妈能不能快点儿。。这么磨叽。。”

“不是怕你疼吗~”原竞将沾满体液的手指拔了出来,抬高了他的臀部,在那柔软的部位揉捏了一把,“这么热,这么湿啊~那我就只好盛情难却咯~”

“闭。。闭嘴。。”彭放将下身不住地往他靠,原竞在他愉靡的叫声中把自己捅了进去,让彭放用火热滑吞的肉壁将自己包裹起来,“。。啊。。嗯。。”,彭放顿时有种身体的安全感和失落感被填满的畅快,兴奋度瞬间被提到了至高点。

原竞在他的鼓励下愈发地来了兴致,抱着他的背让他坐了起来,将他的胳膊挂在自己身上,拿着彭放的手摸向他自己的腿上,一边不停地抽送,一边在他耳边哈着气,“你自己摸摸,看看自己身体有多诱人~我可警告你啊,你以前的那些风流韵事,便宜了多少**我不管,也不计较了;但是以后,你敢让别人碰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彭放只觉身处长兵相接,急矛直入的淫敞之境,压根就没听见原竞在说什么;他乖顺而自在地趴在他的身上抱住他,原竞见他如此迎合,柔软的唇瓣在他的脖子上温切地留下自己真挚而专冉的心意。

浴室运动结束后,原竞用一张大浴巾把他像裹婴儿一样包裹起来,抱到了床上。彭放一碰到被子就舒服地翻了翻身,把头往里一埋就想睡过去,原竞将他轻轻扶了起来,对上他迷蒙又带有一丝不情愿的眉语,柔声道,“我给你把头发擦干,不然会生病~”

“嗯。。”彭放没说话了,躺在原竞大腿上,像小孩一样任他托着自己的头帮自己吹头发,干燥的热风徐徐捧来,捧进了他的梦里。

次日醒来,彭放刚睁开眼,就看到原竞已经醒了正顶着张幸福的“阳光脸”望着他。“醒这么早啊。。”

“二哥,你生日是不是快到了~”

“生日?”彭放眨眨眼,“不记得了~”

“你从来不过生日吗?”原竞好奇道,每年他妈都要为他和原樱的生日准备忙活半天,原炀不喜欢家人替自己打算,吴景兰就把这些母爱的小心思投入到了两个小孩儿身上。

“嗯。。过吧,就算我不记得,每年10086,中行建行农行,以及公司的同事也都会提醒我。好像就是请一堆人吃吃喝喝包个夜,或者去开个黑泡个妞啥的。。”

“什么?”原竞不满道。

彭放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表情变化,继续躺在那里打着哈哈,“就是聚餐过夜~和原炀以及那伙弟兄,和司机大刘,和小邓,还有Ynna,Vivan。。”

“。。你够了啊,”原竞掐住他的下巴,“你这是过生日还是结伴相亲呢?”

“生日生日,又生又日嘛,”彭放憨笑道,“大家玩儿得开心最重要~”

“你。。”原竞纠结地看着他,“一群女的围着你,就那么开心吗。”

“要你你不开心?”彭放问出口就后悔了,他原本只是想开开玩笑,毕竟这都是老早以前的事情了;结果看原竞这灰得跟水泥墙般的脸色,为保小命只得生生将话峰回路转,“其实我也没多开心,只是觉得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家释放一下精神压力;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嘛~”

原竞一听这话,才被哄得安静了下来,“二哥,今年我帮你过生日,你可以和我大哥他们去聚会,但是不能带女人。我希望。。希望你可以再和我单独过一个,好不好~”

彭放瞳仁里绽放着明星,“行啊,你想怎么过,听你的~”

“我听你的~”原竞怀着他笑道,“到时候,我还有一份大礼要送给你~”

“大礼?哇。。那正好让我看看你的心思和诚意~”彭放逗趣道,他倒没指望原竞会给他准备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孩子嘛,享受得不就是自己亲手准备礼物的过程和得到他人夸赞的满足。

原竞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对你,我倾付我所有的诚意。”

原竞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有一天姚宪玲会主动来找他。这天放学回家,他正准备掏钥匙开门,就看到姚宪玲穿着深灰色的大衣,带着顶低调而精致的洋帽,和一个年轻的男人一起,站在他家门前。

原竞愣得一时忘了该做什么,潜意识告诉他这回姚宪玲的突然造访绝非祥兆,因为他已经敏锐地在这短短几十秒的对望中捕捉到她眼中的思考和肃穆,“。。伯母。

与此同时姚宪玲也重新仔细打量着原竞,恨不得拿个扫描仪对他彻底地照上一番。经过那天的晚饭,她觉得她有必要颠覆以往的看人理论,好好地来整理整理她的社会经验和门道了。原竞体型高瘦,骨架虽不大却毫无弱鸡感,像一棵苍劲的白杨树。平凡普通而质地粗糙的校服穿在他身上,丝毫没有减免他由内而外自然生长出来的独立强大的风姿。原竞就像大街上任何一个早出晚归的高中生一样,却又和他们很不一样;这并没有让姚宪玲感到安定和欣慰,反而更加地头疼了。

“原竞是吧,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姚宪玲尽量放平了语气。

原竞钝着脚步上前开了门,“对不起,伯母。我不知道今天您会过来。”

“是我不对,应该提前打声招呼的,”姚宪玲眼里没有一点道歉的意思,冲身后的西装革履的年轻男子点了点头,“小赵,你也进来。”

原竞看其装扮,猜测那人是姚宪玲工作上的下属,只是没明白:姚宪玲找他,为何要带上这样一个人?

姚宪玲换了鞋就站在沙发旁边打量着她儿子这段时间的生活环境。原竞给她倒茶的时候一直用余光关注着她的举动,意识到姚宪玲明明很想对着每个房间甚至每个角落都“搜刮”一遍,却为了保持自己的不失态硬要装作随意看看的样子。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原竞脑海中油然而生,这就好像是。。丈母娘来挑女婿?可是貌似又不是那么回事儿。。

姚宪玲优雅地在沙发上坐下来,对着端着茶水的原竞示意道,“坐吧。”

原竞很想回一句这不就是我家吗,却又吞了回去,“伯母突然到访,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姚宪玲看了他一会儿,意识到眼神中暴露了不自在,便转移开了目光,“原竞,我记得你。。你上次说,你17了对吧。”

“对。”原竞肯定道。

“那就是还在上学,以后还得高考呢,”姚宪玲接话,“你年龄还小,生活中,我认为还是应以学业为重,这才是学生的本分。你觉得呢。”

“我学习成绩还不错,这点麻烦伯母替我操心了,”原竞听出来她话里有话,“伯母今天来找我,恐怕不是想关心我的学业吧?不妨有话直说。”

姚宪玲以为他会唯诺着躲避正题,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跟自己打糨糊,却没想到提出开门见山的人是他。姚宪玲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了,“原竞。那份《骏綦酒业和原氏共同开发澳洲新园市场》的项目企划转让书,是怎么回事。”

原竞惊住,瞳孔猛地放大,紧紧地用舌头箍着牙齿,不动声色地把涌动的慌乱强推了回去。姚宪玲怎么会知道这件事?她告诉。。告诉彭放了吗。。

“伯母。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原竞假装镇定道,揣测和计算着这件事情的曝光程度是否在自己的可承受范围之内。

“你不用骗我,那天你把包放在沙发上,我不小心看到了。”姚宪玲皱眉道,当时她就觉得这孩子聪明得过头了,却没想到能在公司的事情上这样谋划自己的儿子,如今还仍是一副口出狂言的模样。

原竞一听这话就知道躲不过去了,可他就有这样一特点:当事态越发地从冰山一角过渡到千度冰封,当所有人都会最恐惧最担忧的时候,他反而越镇静。事情总有一天会真相大白,上帝的食钩不会放过任何一只漏网之鱼,许多所谓的“未解之谜”不过是历史在人为撰写的过程中被别有用心地掩盖入了泥土。项目被转移这件事自己本来就要告诉彭放的,如今多一人知道也没什么大不了。

姚宪玲见他久久沉默以为他心虚了,“你做出这种事,彭放知道吗。他允许你这样做?”

原竞想了会儿,定定地说道,“伯母,二哥他暂时不知道,不过我以后会告诉他的,这个项目本来就是我爸找骏綦合作的,只是二哥不愿意接。我不想他放弃这个机会,所以瞒着他把这个项目买下来,然后送给他。”

姚宪玲神情更加凝重,“他为何不愿意?”

原竞努了努嘴,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现在又无法说出实情;如果姚宪玲知道彭放是顾忌着和自己不被认可的恋人关系,才想避免和原家有过多的纠葛与诉不清道不明的人情债,她八成也接受不了。。

“二哥没有告诉我,我想他是有自己的考量的。”原竞沉道。

“既然他有自己的打算,你怎么可以不经过他的同意自做决定?”姚宪玲腔调明显硬了许多,“骏綦几乎是他一个人辛辛苦苦成立的,是他的心血啊,他作为公司的总经理,事无巨细他通通有权利有义务知道并提出意见。他不愿意的,就像你说的,必然有他自己的考量或苦衷。而你,你竟然背着他,让他和一个他完全没有经过市场调查,没有摸清对方底细的公司去谈合作?!过程中的刁难和龟毛之处你想过没有?事发背后的损失你又估量过没有?到时候彭放作为总经理知道了这件事,他发现全公司都开始忙活地投入进去了,而自己却刚如梦初醒,被决策层隔离在了整个公司的最底端;他会怎么想?到了那时候,他该找谁说理?所有的员工都以为是他总经理下得命令,以后出了事功亏一篑,所有人只会找一个人算账那个人就是他而不是全盘操纵一切的你!!”姚宪玲烦痛地闭了闭眼。

原竞被这一席话着实击中,他当初是满怀着信心去做这件事,却忘了自己再怎么说也是个学生,缺乏足够的社会历练,缺乏基本的社会法律意识和行业道德规范,缺乏生意和职场领域的段位阶层理念,没有站在彭放的角度去考虑过事情发生后,他站在总经理这把高椅之上可能面临的尴尬和为难的境地。可是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回头了。。原竞黯默地进行自我劝说;这件项目不会有问题的。。只要时间一长,彭放从中拿到了好处,看到了收益,慢慢地就不会再有被欺骗的想法,一定是这样。。

“伯母,这件事我承认,是我欠考虑了。但是我已经走到了几乎最后一步,合同已经签署了,很难改回来了,”原竞深吸一口气,“还请伯母能帮我保密,以后我定会亲自向二哥解释我的所作所为。”

“解释?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姚宪玲被他的固执激怒了,“倒不如你给我解释解释,到底为什么。彭放不愿意和你们家合作,非要逼着你用这种手段。你。又为何,一定要把这个项目送、给、他。”

“。。。”原竞眼中犹疑躲闪,“我只是为了感谢他。”

“感谢什么?感谢他这段时间照顾你?用得着你费如此心思去报答他?”姚宪玲觉得既可笑又匪夷所思。

“我。。”原竞沉默了。

姚宪玲像是想到了什么,她敏感地捕捉到原竞眼里一丝不同寻常的情愫,然后再次环顾了一下这个房子,颤声道,“难道你。。”。。如果不是关系进展到某种地步,有谁会为了另一个人冒着这样的风险做出这种荒唐事?!

原竞复杂地看着她,手指抠进沙发里忍不住发抖。他不怕姚宪玲知道,因为她早晚要知道,只是现在不是时候。

“你和彭放。。你们。。”姚宪玲希望原竞立马紧张地站起身朝她大声否认,甚至斥责她思想不正,她都能接受,她宁愿如此;可是原竞太冷静了,冷静到她越发地害怕。

“我喜欢他,”原竞一字一顿,像是想把每个字都深深地刻在永生石上,

“伯母。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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