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剧组门口果然有许多记者在蹲守。
沈郁灯的商务车无视他们直接进入剧组内部。
那些记者们想跟上却被剧组门关在外头。
“车里似乎是沈郁灯？”
“看样子《江山》剧组没有换人的意思。”
“顾导对她的确偏爱啊。”
“毕竟沈家大小姐，哪可能那么轻易被换下来，她就是资本。”
众人讨论着，手中新闻稿迅速写成，几分钟后传上了网络。
……
“回来了？”
顾长青戴着老花镜在比对剧本，身侧副导演和其他几个负责剪辑的在一遍遍过之前在A市的片子。
“顾导。”
沈郁灯颔首，环视一周片场搭建情况，找了个位置坐下。
“怎么样？”顾长青抬起头，一语双关的问道。
沈郁灯：“效率不错。”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一下，今天开拍。”顾长青心里有了谱儿，摘下老花镜，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准备干活！”
“是……”
除了副导演，其他人有气无力。
这一天一夜他们人心惶惶，爆炸发生在他们的住处，一想到差点他们就丧生了，免不得对被网传扫把星的沈郁灯有了芥蒂。
在娱乐圈的都迷信。
更别说沈郁灯这倒霉的体质似乎已经开始牵连到无辜了。
顾长青脸色一沉：“大白天的一个个有气无力的干什么，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导演，我们刚受过伤，不是不想啊。”一个场务接到郑有宁的示意，捂着脸上的ok绷倒苦水。
“是啊，刚爆炸过，我们差点就凉了。”
“我们现在在这会不会也出事啊？”
有人打先锋，其他人也大起胆子来，一人一句开始吐槽。
“出事啥的我倒觉得没那么邪乎，但现在这个情况，剧拍了能不能播出是个问题啊。”
“那你说怎么办，都拍了快一半了，现在停了？”
“我也没这么说啊，你这人干嘛这么冲啊。”
“是我冲还是你故意唱衰啊！本来爆炸的事谁想的吗？那就是意外，如果天天有意外，那不如去买彩票了。”
“我什么时候唱衰了，说点实话也不行吗？再说之前就是天天有意外啊，我说错了吗？”
眼看剧组的人吵的不可开交，顾长青脸一黑，正要发怒，身侧沈郁灯阻止了他。
“我的确没办法保证之后会不会有意外，但有一点我能保证，就是无论这部剧能不能播出，该你们的酬劳不会少一分。”
顾长青讶然不已，“丫头你……”这样她岂不是要承担百分百风险？
剧组的薪酬模式和许多行业不太一样，大部分人是先干活，发一部分，等杀青、剧上线之后，投资方那边才会把剩余大部分款项结清。
这就导致不仅仅投资方害怕压剧，剧组工作人员也怕，因为压剧会导致他们后期的工资打了水漂。
娱乐圈众人很信玄学，所以有那种运气很好，不压剧上剧也快的演员哪怕演技不好也不缺戏接。
“沈老师，你说的简单，你只是一个演员，你凭什么打这样的包票？”郑有宁摸了摸脖子上的伤口，差一点点，他就毁容了。
这一切都怪沈郁灯。
剧组如今怨气这么大，除了大家担心自己利益之外还有被他有意收买煽动的原因。
“就凭我是这部剧最大的投资方。”沈郁灯微笑。
一句话。
满堂皆惊。
“你——？”郑有宁惊讶不已，嘲讽大笑：“沈老师别开玩笑了，你知道一部剧投资要多少钱吗？你家里是有钱但也不见得会如此让你挥霍吧？”
《江山》可不是小成本剧，投个几十万、几百万就行，这种大制作的正剧动辄以亿为单位。
郑有宁偷偷从赵雅坤那边打听过沈郁灯在沈家的地位，很差，很透明。十五岁之前是在乡下长大的。
而且最近沈郁灯还疑似和家里闹崩了，财产都被没收回去了，怕是兜里比脸还干净。
怎么敢的呀就装逼！
“的确不知道，”沈郁灯点点头，她只负责投资给钱，还真没具体算过投了多少钱出去。
第二次投资给顾长青的是一张保底2亿的空头支票。
郑有宁眼露嘲讽，正要加足马力让沈郁灯丢脸，便见少女扭头问顾长青：“顾导我给的钱够吗？不够的话你记得问我要。”
“哈……”郑有宁直接笑出声，沈郁灯疯了吧，为了装逼不惜拉顾长青下水，她以为顾长青什么人，会为她圆谎？
顾长青很烦郑有宁在这种人心惶惶的时候还搅合，但见沈郁灯不计较，还担心钱不够，两厢对比，对她感官越发好。
“够了，目前妥妥够。”他笑着说，同时郑重宣布：“之前剧组被苏氏撤资的事大家都知道，那时候沈郁灯私下找了我，说她来投资。可以说没有沈郁灯，咱们剧组在前段时间就停摆了，有她的投资不仅仅没影响后续，甚至大家在剧组伙食待遇提高不止一截儿，盒饭松鹤楼的，夏天吹中央空调……”
剧组众人沉默下来。
他们以为是顾导良心发现大方了，原来竟是沈郁灯私下帮他们出了钱。
郑有宁眼见众人对沈郁灯怨气消散，急了，连忙给被他收买那个场务示意。
“一些小恩小惠的能和咱们被压的工资比较吗？万一剧没办法播出，我们每个人起码损失好几万块钱，都够买多少松鹤楼盒饭了……”
一句话，让众人再次眼神不善起来。
剧组工作人员其实就是高级农民工，一旦剧被压，后期讨薪之简单只会比农民工更加艰难，而且不敢闹很大。
因为资本当道。
“是啊，工资压了那么多，万一不给，等于现在给的好处提前透支了咱们的钱。”
“何止透支啊，我们压了百分之七十工资呢！”
“还有剧播出的奖金……”
顾长青脸色发冷，“这一行规则就是如此，你们要不想干……”
“顾导。”沈郁灯拦住了他上头的话，面向众人，“大家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也不是画大饼的人，这样麻烦您请财务加个班统计一下大家的账目……”她停住话头。
众人屏住呼吸，有不少人以为沈郁灯是想让他们领这个月工资走人，大都面露后悔，觉得自己冲动了。
郑有宁露出笑意，沈郁灯上当了。
只要她干出这件事，别说扫把星的黑点，还得多出诸如耍大牌，压迫普通打工族更引爆社会痛点的黑料。
“把大家工资提前发全，至于奖金等剧上线了再发。”沈郁灯思索完，说道。
“发，发全？”顾长青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拉着沈郁灯到一边，“丫头你知道发全的话你要再拿出多少钱吗？”
“五百万？一千万？还是五千万？”
沈郁灯每报一个数字，顾长青心脏就跟着一颤。
他也不是没见过钱的人，但沈郁灯这丫头说起这天文数字来怎么像是在说五块十块和五百那么轻松淡定。
旁侧，郑有宁傻住了。
“发全？！”
沈郁灯疯了吗，她知道整个剧组一下子发出全部工资要多少钱吗？
那不是一两百万，起码上千万。
这其中不仅仅包含员工薪酬，还有演员们的片酬。
沈郁灯都和沈家闹崩了怎么可能有钱。
见顾导拉着沈郁灯窃窃私语，一副焦急模样，郑有宁迫不及待道：“顾导，你别拦着沈老师了，她既然是最大投资方又愿意把工资给大家伙发全也是好事啊，这样大家也不用担心工资，能更好的为剧组服务，大好事呀！”
他嘴角挂着不怀好意的笑，起哄架秧子，让顾长青没有办法给沈郁灯下台阶。
剧组众人连忙跟着一起道：
“顾导，那场爆炸真的太吓人了，要不是为讨生活我真不敢干。”
“是啊，网传沈老师体质不详可能压剧，您不愿意换人，那也起码给我们点保障吧？”
“是啊，特事特办，如果是普通情况咱们也不会想说提前要工资啊啥的。”
顾长青脸色不好，这些人都是和他做过好几个电视剧的老员工了，但在个人利益面前，人性啊……
还有郑有宁。
以往觉得他人不错，又是个演技派，于是这次男主特意给了他，谁承想这人和七皇子一样，心眼极小，报复心很重。
明明之前是他自己没管住自己被白轻轻算计了，结果白轻轻有苏墨尧护着他不敢动，却来欺负沈郁灯这个丫头。
顾长青对A市豪门势力知道的比别人多，知道沈郁灯虽然是豪门千金，日子过的却并不好。
对上顾长青心疼的眼，沈郁灯笑道：“顾导，没事，这样也好。”她偏头对上众人眼巴巴的视线：“就是要辛苦财务加班了。”
“我、我可以的。”若是别的事财务肯定会在心底叫骂，但沈郁灯这提前发工资一举对她们来说也好事，大家怎么可能不愿意。
顾长青叹气：“好吧。”他抬起头，一双眼如鹰一般锐利，“既然工资提前发了，希望你们之后别在带个人情绪，好好工作，能做到吗？”
“能！”
众人一听真能提前发工资，恨不得跳起来。
什么意外，什么爆炸？
在工资面前，算不得什么。
郑有宁眼底还带着笑和怀疑，他不信被沈家放弃的沈郁灯真有这个经济能力。
但顾长青这人他是了解的，不会无的放矢。
再说财务做账顶多三天，沈郁灯若是撒谎装逼到时候只会有更大黑点。
且等她三天。
沈郁灯转身去化妆间，乌泱泱跟在她身后眼眶红红，心疼不已：“小灯儿……他们太过分了。”她压低声音，“这件事又不是你的错，凭什么要你承担啊。”
“好啦。”沈郁灯捏了捏她脸颊，“工资早晚要发，本身压着只发一部分就是不道德的。”
更何况——
【恭喜宿主获得剧组众人强烈的感激与顾长青的心疼愧疚，凝聚成人气值十万，兑换生命值五天，总生命值：八百零六天。】
不过几千万而已，换来五天的生命值。
太划算了好吗。
沈郁灯笑眯眯的，真心的不行，问系统：
“强烈的感激和愧疚？这种情绪力量居然能获得这么多人气值？之前为什么没有？”
系统：【这是升级之后的功能，以后除却喜欢，情绪越强烈人气值越多。请宿主加油吧！奥利给。】
闻言，沈郁灯挑了下眉梢，“泱泱，你是不是胖了？”
“？”
原本还在伤心难过的乌泱泱瞪大眼，情绪震荡，十分震惊：“怎么可能，我、我真胖了吗？”
系统机械音响起：【获得乌泱泱震惊不信的情绪力量，兑换人气值五千。因不足兑换生命值而进入累积池，达到一万可兑换生命值一天。】
“脸蛋有点圆润，完全不影响你的风华绝代。”沈郁灯口风一换，把乌泱泱夸的眉开眼笑，心情由低转高。
【获得乌泱泱开心不已的情绪力量，兑换人气值五千。人气值达到一万，兑换生命值一天，分成后：0.5天，总生命值：八百零六点五天。】系统再次播报，
而后无奈道：【宿主，你太坏了，让人大悲大喜，关键居然有用】
沈郁灯有数了，心情极好，走进化妆间，里面只有一个人。
凌思澜趁着助理和经纪人不在，偷摸吃着零食，听到动静吓得猛地一下子全塞进了嘴里，两腮鼓鼓的仿佛一只松鼠。
眼睛因为受惊而睁大，乌溜溜的，萌炸了。
沈郁灯忍俊不禁：“是我，别怕。”
凌思澜木着脸，慢慢地点了点头，看似很平静，实则系统在沈郁灯脑海里播报。
【获得凌思澜害怕……获得凌思澜感激，兑换人气值五千……】
沈郁灯挑眉，“我还什么都没做。”
系统也不明白，【可能凌思澜看着娴静实则内心戏多？】
“吃吗？”
凌思澜平复了一会怦怦跳的心脏，拿出一块糕点，递给沈郁灯。
“贿赂？”沈郁灯随口笑道。
凌思澜手一僵，满脸你肿么知道。
与此同时，系统再次播报：【获得凌思澜的震惊，兑换人气值五千……】
这情绪比乌泱泱丰富好多个层次。沈郁灯哭笑不得，让系统别动不动播报了，吵脑子，“过段时间报一次总数就好。”
系统：【好。】
沈郁灯接过凌思澜的糕点，“袁记的糕点？你这都买上了，果然吃货。”
“嗯嗯。”凌思澜点头，眼下浮起一抹红，被夸了耶。
“她家不错，有个蟹粉桃花糕是季节限定感觉会很好吃。”沈郁灯在来的飞机上看到袁记糕点的广告，这是B城最火的一家美食。
这次过来，她一定要尝尝这蟹粉桃花糕的味道。
凌思澜听着口水差点下来，“想吃，买不到。”
“怕被他们知道？”沈郁灯轻笑一声，“我买了回头悄悄叫你。”
“好！！”
凌思澜眼睛发光，这一刻她看沈郁灯就如看天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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