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名家笼,哎呀呀,哎呀呀!
其实他不是不了解这些东西,而是本能的忽略了,根本不往这方面想。
谁能想到随便买了个破笼子就是名家的,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民国时候号称南有徐钟鸣,北有刘乐民,是那个徐钟鸣?”
孔老师也有些不可置信啧啧:“这不得了啊,不得了!”
“没错,这是标准的民国徐钟鸣制竹绣眼鸟笼,非常难得的精品。”
范青阳笑了笑客气对着费老板点头:“感谢老板了!”
“等等,等等啊!”
费老板此时肠子都他妈悔青了,咬牙拦住两个人强笑:“这笼子你让了吧,我买回来吧?”
“不卖。”
范青阳心中盘算了一下,最起码如果要卖,五六万最少,甚至八万都值,笼子是胜在名家,输在材料上,不过很不错了,主要这价格太合适了!
“我出三万,你这一眨巴眼就赚两万多,不错了。”
费老板依旧强笑拦住范青阳:“这你要出去说从我手里捡了漏,也不好听啊。”
这是真的,要是从他这个专卖店捡了漏,你说出去不被人笑掉了大牙?
“不会的,这鸟笼我也是买来送人的,不会说出去!”
范青阳笑了笑:“您惠让给我这个鸟笼,其实本意就是给孔老师面子,这跟价格没什么关系,对吧?”
“对对对,这也就是孔老的面子!”
尽管被啪啪打脸,费老板依旧肉疼的挤出一丝笑容:“这就是纯粹的面子!”
“哎呀,你也太客气了!”
孔老师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就是范青阳在笑话他了,只能客气:“都是老兄弟了,改天一起喝茶啊!”
估计两人走后,这费老板得捶胸顿足的哭了!
倒不是因为这个鸟笼亏了多少钱,而是被人当面打脸捡漏,太难看了!
在路上,孔老师叹了口气:“这老费啊,以前挺不错的,最近几年变得市侩了太多,都有点看不懂他了!”
“变得庸俗了,呵呵!”
“您跟他很熟吗?”
范青阳随口问道。
“那当然,当年我青年的时候在燕京大学留教的时候就认识他了,还跟我跑了几年现场,算是同事吧,还有个老周跟我都是很好地朋友,后来我专注做古籍字画,他做了杂项,老周玩了瓷器……”
孔老师眼神好像在追忆过去:“以前我们三个一起走南闯北的收货,当时多快乐啊,哎,后来我去做了考古工作,老费回到英雄山玩起了家具开了俗人居,老周去了青岛开了厚德居,回来退休后我开了墨香书苑,联系就少了很多!”
厚德居,姓周?
范青阳突然想到了周贵,那个借了自己父亲一件瓷器的周叔叔。
母亲好像说过,他就在青岛,店名就是厚德居吧?
“您说的老周,是叫周贵吗?”
范青阳开口问道。
听到这句话,孔老师一愣转头:“是周贵,你认识他?”
果然是他,范青阳心中涌起一股激动。
如果是他太好了,因为他还借了父亲一件茶叶末釉的清末扁壶呢!
当年就作价十五万!
那可是2016年,如今过去了七八年了,现在这茶叶末釉瓷器的价值最近被炒作的很厉害,最少翻了好几倍!
如果按照现在的价值算的话,最少值七八十万以上,必须想办法拿回来。
能找到周贵,那么基本上能解决母亲手术费的问题了。
“我不认识他,不过我父亲认识他,好多年没有联系了,您了解的他多吗?”
范青阳紧跟着问道:“还能找到他吗?”
“哦,当然了解,也能找到啊!”
孔老师笑呵呵:“这周贵,以前曾经是红双喜电视机厂的职工子弟,我跟他父母是朋友,这电视机厂倒闭后,他成了博山陶瓷厂的职工,可是不安分,后来辞职下海做古玩的时候,我很早就认识他了,在一个太原的古玩交流会上,当时我印象很深的是,这家伙胆子很大敢闯敢拼不过就是看不准东西总亏钱!好多年混迹古玩市场就是卷包袱的,不过最后一次做生意赚了大钱,拿着钱去了青岛开店了!”
“赚了大钱?”
范青阳好奇问道。
“对啊,好像是2016年的广东古玩交流会,他就直接掏出一件大货,厂官釉瓷(茶叶末釉)清末扁壶,直接拍到了二百八十多万吧!”
孔老师好像在仔细回忆:“后来他直接换了一辆奔驰车,然后去青岛开了厚德居,娶了老婆,生了俩姑娘,对了,一个叫周芸,你刚才还见过,就是我儿子女朋友,这是老二,老大叫周欣怡,听说也在淄城工作!”
“周欣怡?”
这名字范青阳好像也感觉有点耳熟,不过临时想不起来了。
“后来您还见过他吗?”
“17年的时候,他的厚德居开业我去过一次,后来联系就少了,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
孔老师摇摇头:“对了,你找他做什么?”
范青阳简单的解释了一下自己跟他的渊源,提了一嘴活拿茶叶末釉扁壶的事儿。
“哎呀,如果是这样,这小子有点不地道了。”
孔老师听到这里,皱起眉头:“按照规矩,活拿做了价,这卖出去就得分利润啊,这做的不规矩。”
“没事,我给你地址,你去找他就行了!”
孔老师也很痛快,直接写了一个地址给范青阳:“等你有空直接去找他吧,这事儿我掺和不了。”
范青阳接过地址看了一眼!
青岛太古古玩城东一巷31号,牢牢记住了把字条塞入口袋中。
既然已经买到了心仪的鸟笼,范青阳决定马上回淄城!
因为孔老师临时还有事,范青阳直接买了最近的动车车票,回到了淄博!
回到淄博之后,他直接回了出租屋!
刚刚开门,里面就传来了胖虫的大呼小叫:“哎呀,好,厉害了我的鸟,加油,对对对!”
只见整个房间好像翻了天似的!
胖虫跪在地上掩饰不住的兴奋,用一根羽毛正在逗弄藏在桌角的鸟:“对,准备,上架杆!”
那只鸟被羽毛追赶,不断蹦蹦跳跳,就是不去架杆上。
但是胖虫依旧不疾不徐,时而逗弄,事儿不停地驱赶,最终鸟儿被逼的来到摇摇晃晃的架杆旁,直接展翅跳了上去!
“对,哎呀,聪明的宝贝儿啊,太聪明了,比我都聪明,你这就是上清华北大的脑子,妥了!”
此时,胖虫看到范青阳提着鸟笼出现,直接扑了过去:“哎呀,哥们,这鸟看到没,比你我都他妈聪明。”
“说你,别带上我。”
范青阳没好气的怼了一句,直接把鸟笼放到桌子上:“行了,这个鸟笼不错,差不多配套了!”
“行,这鸟我也训练差不多了,要想深化训练得有几个月,不过先跟谷老板谈谈,店咱先弄回来。”
胖虫托起鸟小心翼翼的放到笼子中。
然后给鸟灌满了鸟食跟水,顺手把笼子挂到阳台上。
“行吧,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先给他打电话?”
范青阳也怕出现变数,这种生意变数太多了!
万一鸟出现问题,死了呢,万一谷金泉收到好鸟了呢,万一大买主不要了呢?
因为淘鸟的肯定不止他一个人,也许更好的红子已经出现了,这哪儿说理去?
“对对对,就是这,先打电话,给他验验货!”
胖虫也赶紧点头说是,这可不能不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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