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怔了怔,脸瞬间绯红,却并没有抗拒。
顾倾的两只胳膊便顺遂着心意,将她深深地搂进了怀里。
来到卧室门口,顾倾用膝盖轻轻一抵。
那门就被打开了,他却并不放心她,就这样抱着她进去。
然后脚顺势一带,门被他轻轻带上。
走廊这头楼梯道口的三颗脑袋见门被关上,这才完全露了出来。
顾正国问,“老赵啊,让你办的事情可办好了?”
管家老赵立刻点点头,说,“老爷子请放心,已经按照您老的吩咐,把夫人和先生的房间搬去了底楼,小姐的房间也换去了水池那边的小洋房,另外客房也给收拾干净彻底上了锁。现在这一整层楼就只剩下少爷合少夫人了,保证没人打扰!”
“嗯,做得好!”
顾老爷子满意地点点头,回头对儿媳妇说:“小两口新婚燕尔,我们别打扰他们俩恩爱。”
“知道了,爸。”
三个人满意地下了楼。
……
宋惜惜双脚落地,就化身好奇宝宝,把顾倾的房间打量了个上上下下。
不得不说,他的房间风格相当可圈可点,家居摆设也是一应的高档货,质感美感均一流。
但最最特别的,还是他卧室中央那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
她惊喜地撑坐了起来,眼睛直盯着那架纯白色的三角钢琴,有些兴奋地问,“顾倾,你能为我弹奏一曲吗?”
她还没有亲眼见过他弹钢琴呢。
上高中那会儿听说他会弹钢琴,有一次校庆,他还上台表演了。
可当时宋惜惜临时有事,在后台准备妆容,结果错过了顾倾的演出。
现在,终于有机会可以亲眼见他弹琴了。
顾倾点点头,说:“那我给你弹一首《卡农》。”
曲子并不难,简单却很悦耳,宋惜惜记得自己小时候还练过。
她便坐在了顾倾的右手边,摩挲着键盘上的琴键,照着记忆中的旋律弹奏起来。
“你也会弹这首曲子?”
顾倾颇有些意外,见宋惜惜得意地扬了扬眉,他便笑了,“那我们四手联弹。”
说着,他就配合着她的步调,继续演奏起来,即兴添加低声部对叶衍来说简直是得心应手。
渐渐地曲子变得越来越缠绵,也越来越复杂,四只手在琴键上越来越默契,直至最后完美地交融在一起。
一曲完毕,宋惜惜感慨般轻吁了一口气。
真好听!
顾倾忽然这时候伸手抓住了她的手,从她的手背上插入五根手指。
再顺势一扣,两人的手便紧握在了一起。
她下意识地扭头看向他。
谁知,顾倾稍一用力,就把她拉回怀里。
宋惜惜猝不及防,没站稳,直接跌坐在他的腿根处。
他身上是一股淡淡的专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沐浴露,闻起来很有点阳光下草场的清新感觉。
淡,却很宽广。
宋惜惜绷紧的肌肉在他的笑容里慢慢放松下来,耳畔被他的呼吸吹拂着,有点发痒。
“听说这首曲子的作曲人曾是巴赫的老师,不过也有人说是当时某位不知名的作曲家,为了售出此曲而冒称是当时享有盛名的帕卡贝尔的作品。”
他像是很随意地解说着,有种很奇异的魔力,勾引着人的心,磁性的嗓音能轻易撩拨人的心。
宋惜惜下意识地抿了抿唇,继而又听见顾倾继续。
“卡农是复调音乐的一种,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个声部,直到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最后一个音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缠绵极至的音乐,就像两个人生死追随,就像爱情里的男男女女。”
顾倾仰头看着坐在他腿上的小女人,说,“宋惜惜。”
“嗯?”
他久久地沉默,手指在宋惜惜的手背上轻轻摩挲。
然后,他不轻不慢地说道:“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介意什么,我想说的是——我们不妨用心去体会,我对你怎样,对你到底是什么想法,我想通过时间的验证,你就能越来越明白。还记得我和我母亲、爷爷一起去你家提亲的那天,我当着长辈们的面说过的那句话吗?”
“什么话?”她脑子还有些懵,稀里糊涂的问。
“我不介意爱上你,更不介意你爱上我,还记得吗?”
宋惜惜点了点头。
他正望着她,似要将她吸进去,心脏猛地加速跳动。
顾倾极轻极柔地说:“惜惜,如果你决定爱,就请深爱。”
她眸光微颤,早已心驰摇曳。
他的唇落了下来,覆盖住她的,有力的双臂将她圈在全白的钢琴盖上。
她本能地往后倒,一阵旖旎的琴声倾泻而出……
顾倾俯下身,双肘撑在她肩头两侧,并用极其能眩惑人的漂亮褐眸凝视着她,看见她的双颊泛着秀人的红晕,心头一股火腾地蹿上来,顷刻间就要将他淹没。
他拼命忍着,因为怕伤着她吓到她,所以他极慢地亲吻她,温柔地一点点倾入她口中,耐心地吮着。
宋惜惜一开始本能地抗拒,但很快就弃械投降,从抗拒变成了回应,她一回应,顾倾就不想停下来了。
蛰伏许久的欲望一经挑起,就如同洪水猛兽,根本无法自控。
这天傍晚两人都没有再下楼的意思,宋惜惜记不得自己被折腾了多久。
等到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睁开眼发现身旁没有人,宋惜惜一下子坐起来。
隐约听见楼下有人在说话,她站在阳台上往下看,顾倾正和顾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大概是感应到了她,顾倾扭头,朝她微微一笑。
顾母也回过头来。
宋惜惜咯噔一下,赶紧缩回脖子,整张脸没来由的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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