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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刑部大牢,憋了一肚子火的韩佑,广发请帖。
本来他不准备这么干来着,但是,他现在必须好好恶心恶心申屠罡。
陆百川不建议韩佑这么做,这会让他在外界眼中变成一个“恶棍”,对名声不好。
韩佑根本不解释,还恶棍,法棍他都不在乎。
这就是背水一战,和申屠罡死磕在所难免,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对这个朝堂老狐狸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申屠罡最大的弱点就是耐受不行,也就是不受激,一被刺激就会有剧烈的反应,一旦有了反应,就会有漏洞,一旦有了漏洞,就有可乘之鸡。
齐白这件事就可以看出来,申屠罡并不是一个思维特别缜密的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查出来严刑拷打这件事。
韩佑带着王海出城了,回山庄,陆百川与江追则是满府邸的拜访,“口头”请帖,说是发请帖,实际上和通知似的,告诉各家府邸,仪刀卫统领要娶一个女人,叫邬明月,申屠罡儿子的媳妇,申屠罡的儿媳妇。
只要不是疯了,不可能有人去赴宴,韩佑也知道,他只是为了闹的人尽皆知罢了。
如果韩佑娶的是个郎中、员外郎,或者工部尚书家的儿媳妇,大家或许会看在他这个天子亲军统领的面子上送去贺礼,可他得罪的是宰辅,还在位的宰辅,谁去谁倒霉。
韩佑可不管这事,他就是要恶心申屠罡,也就是古代吧,要是后世,他都恨不得全程开直播。
一路回到了四季山庄,山庄一切正常,张灯结彩,韩佑下了马找到了北门御庸。
“齐白。”
韩佑开口就提到了这个名字:“和我说说他。”???.biQuPai.coM
“阴险小人,未达目的不择手段,极善伪装,世人皆以为他是谦谦君子。”
北门御庸都不用问就知道申屠罡今天发难了,要不然韩佑也不会提到这个名字。
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北门御庸知道的信息,外界也知道,前朝申屠罡在吏部混的时候就一直提拔齐白,齐白也多次在外人面前说申屠罡如同他的再生父母。
反正这家伙很有能力,算是申屠罡的头号舔狗。
韩佑将情况一说,北门御庸并没有表露出任何意外之色,他怀疑严刑拷打这事,很有可能是齐白出的主意,很多时候齐白也担当着申屠罡智囊的这个角色。
“算了,大喜的日子不提这些了,听大老黄的建议,见招拆招,不主动出击。”
“可张同举等人的事,你不与陛下说?”
韩佑摇了摇头,说肯定是要说的,不过不是现在,他有种预感,只要今天成了亲,申屠罡一定会再下手,下手次数越多,胜算就越小,现在单靠这件事,还搬不到一个宰辅,想要将申屠罡打入万劫不复之地,光靠天子可不行,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对了,你姨母呢。”
韩佑看向主楼二层的窗户:“具体怎么个流程啊,你安排好了没有?”
“办妥了。”
北门御庸乐呵呵的介绍了一下,入夜后,去后山接人,六抬大轿,不能八抬,直接乘轿到韩佑这个院落,新娘子入房,然后大家过来恭贺,韩佑收礼,大家喝酒,热闹一发,最后韩佑上楼rua他姨去。
知道韩佑不喜欢繁文缛节,加上邬明月都是三婚了,简单点就好。
想去看看邬明月,被小胖子拦住了,说什么未过门的妻子不能见如何如何的。
韩佑听的只翻白眼,不娶的时候该看的都看的差不多了,这要娶了怎么还不能看了。
和韩百韧过生日那天一样,山庄正常营业。
韩佑闲着没事,见到倔驴在院子外面瞎溜达,骑了上去赶往马家庄子遗志了。
现在那块地已经开始大兴土木了,姬鹰不但规划好了仪刀卫衙署和仪刀营营区,还画出了一块建盖学堂的地,很大。
坤哥很专业,作为公输班的后人,就盖房子这种事,效率奇高,韩佑对坤哥的工作表达了高度赞扬,骑着马又回山庄了。
只是刚到山庄,刚好起来的心情一扫而空。
王山来了,告诉韩佑今夜老爹韩百韧无法参加喜宴了,就在刚刚,尚书省下了条子给各衙署,马上入冬,相关的官员要巡粮,也就是点验京中和各处粮仓。
这个其实也正常,京兆府尹主要负责这件事,不正常的是偏偏是今天,更不正常的是早朝的时候尚书省没说这事。
“不会是针对我吧。”
韩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就为了不让我爹参加喜宴?”
北门御庸没吭声,他觉得以申屠罡那针鼻儿似的心眼,应该是故意的。
正当韩佑想要问问王山能不能晚一天去,朱尚跑来了,说是来了个监察使,从京中来的。
“监察使来做什么?”
“说是为了两件事,和北门少爷有关,还说他在京中听闻了一些关于山庄的事,有人说咱山庄是藏污纳垢之所,他要查探一番。”
“查探,山庄?”
韩佑惊呆了:“几品的啊,早上睡觉起猛了将脑袋落被窝了吧,来查探我的山庄?”
“未穿官坡,叫于幸,那是赶走还是?”
北门御庸面色微变:“齐白!”
看向韩佑,北门御庸气呼呼的说道:“一定是齐白搞的鬼,那于幸与齐白是同乡,而奉事郎负责查验粮仓之事,两件事碰到了一起,岂会是巧合,定是齐白搞鬼。”
“明白了。”
韩佑对朱尚说道:“将那监察使叫来,本统领亲自接待他。”
“是。”
老朱离开了,北门御庸劝道:“监察使地位超然,莫要冲动。”
“我心里有数。”
韩佑拍了拍倔驴的大屁股,老马溜溜达达的离开了。
二人站在院外等了班上,监察使于幸被朱尚带来了。
北门御庸有些紧张,深怕韩佑犯浑。
于幸岁数也不大,三十出头,虽然只是个八品监察使,可职位在那摆着呢,一般人都不愿意招惹。
韩佑都懒得看对方长什么样,直接迎了上去,一把搂住了对方的脖子。
才一米六身高一百斤出头的于幸直接被韩佑单手锁喉搂腋下了。
韩佑左手搂人,右手从怀里拿出了十贯钱银票直接呼于幸脑门上了,和要封印谁似的。
“两个选择,拿着这银票晚上在山庄潇洒潇洒,明天一早回去告诉齐白,什么都没查到,第二个二,直接走,明天告诉齐白,这里藏污纳垢,然后弹劾我,之后会发生什么,我来告诉你,你死定了,因为这山庄有陛下三成分子,山庄有失,你等于是断了陛下的财路,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你自己掂量着办,十个数,自己考虑,十、九、八、三、二、一。”
于幸一把挣脱开韩佑,满面怒意,指着十贯钱银票,气的胸膛起伏不定!
“韩统领,你竟敢羞辱本官!”
韩佑抱起了膀子,刚要下逐客令,于幸恶狠狠的叫道:“真当本官不知你这山庄是什么地方吗,十贯钱,呵,都不够本官游玩那水云间,再多给三十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