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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佑回到山庄后,令韩百韧最担心的事情终究发生了,这小子开始读书了,读的还是论语。
一群小头目聚集在院子之中,喜忧参半。
山庄开业的收入数目出来了,北门御庸转达了庄主韩佑的最高指示,秦大爷等一众韩府下人,以及朱尚、姬鹰、唐镜等人,哪怕就是雨绮,大家都有分红,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五不等。
这个消息,让众多小伙伴们彻底傻了眼。
朱尚比较直接,回居住的屋子里直接给他祖宗的派位撤下来了,准备换上韩佑的。
做梦都想当官好不容易当上工部低阶官员的姬鹰,准备告老还乡了,以后就死在山庄里,一辈子不挪地方了。
秦大爷一边大骂韩佑败家子,一边掐着腰说便宜你们这群狗东西了。
唐镜就很茫然,本身墨香阁就有他的份子,大致估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价,他总有一种不真实感,没事总爱掐自己的大腿,现在大腿都青一片紫一片了。
至于出身算是最差的雨绮,坐在石凳上,瞳孔扩散着,眼眶里面噙着泪。
她多么希望自己回到二十年前,也就是颜值巅峰时期,如果能回到二十年前,她高低对韩佑以身相许个百十来次。
这就是所谓的士为知己者死,古代的很多人就是如此淳朴,给予我尊重,足够的尊重,命给你都行。
几家欢喜几家愁,以上是有“分红”的,以下几人是没分红的。
陆百川嗦着手指头蹲在墙角,眼睛红红的,想不通,自己跟着韩佑的时间比大多数人都长,为什么自己就没得到这便宜?
其实这和跟多久没关系,这家伙是周老板的亲信,给天子的亲信发分红,脑子秀逗了不成。
张卓与郭鹏二人也蹲在远处,交头接耳,不时看向独自踢球的周衍,唉声叹气,觉得跟错人了,早知道的话当鸡毛禁卫和将军啊,直接去韩府当下人多有出息,光宗耀祖啊这是。
江追斜着眼睛,又冒出口头语了,庄主叫我往东,老子绝不往西,庄主叫我追狗,老子绝不撵鸡。
小江同学虽然没有分红,但是他知道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他决定以后就跟着“庄主”混到死了,秦大爷等人的今日,就是他江追的明日,他认为只要自己肯努力,早晚有一天会混成韩佑的嫡系!
对秦大爷等人来说,这是喜事,可喜忧参半,忧的是,韩大少爷开始读书了。
唐镜冲着窗户里面偷偷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少尹从不读书,如今突然读了书,莫非…是准备科举?”
北门御庸笑道:“你是自己人,我不瞒你,少尹若想为官,只需与陛下开口就好,这突然读起了书应是其他缘故。”
秦大爷唉声叹气道:“少爷哪都好,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读书,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陆百川不由说道:“统领今日经考不是得了第一吗,这等才学,为何还要读书。”
“第一?!”秦大爷一拍脑门,更闹心了,觉得韩佑有点愧对列祖列宗了,这不是违背祖宗吗。
北门御庸挥了挥手:“大家散了吧,庄中诸多杂事还要仰仗各位。”
大家拱了拱手,离开了。
其实大家来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当面感谢一下韩佑,谁知道这家伙不学好,突然读起书了。
各个小头目都离开了,只有北门御庸与陆百川留在院子中。
“今日去了国子监到底发生了何事。”
北门御庸低头望向陆百川:“还望陆将军一五一十的告知学生。”
别人不了解韩佑,北门御庸还能不了解吗,韩大少爷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读书,出道的时候就不是以儒生的身份,而是恶霸,办皇差的时候同样用的不是儒生那些手段,平日更是喜商贾之事,还极为推崇除了儒学外其他学说,没理由突然研究起论语啊。
“没发生什么事啊。”
陆百川挠着后脑勺:“国子监经考,统领夺了经考魁首。”
北门御庸哭笑不得,韩佑要是能经考第一,他倒立亲屁股。
又详细问了几句,陆百川也不隐瞒,韩佑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说了一遍。
从这也可以看出北门御庸在小团伙中的地位,韩佑对其极为信任,当做狗头军…当做智囊对待,小胖子平常交代什么,大家也是听话照做。
韩佑将脑袋伸了出来,手里还捧着《论语》:“诶,人呢,刚才海哥说大家都过来了,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
北门御庸笑着摇了摇头:“听闻你分了大家份子,想要感谢一番罢了。”
“哦,大家应得的。”
韩佑没头没尾的问道:“你前朝时就是官员吧?”
“是的,尚书省从观政郎做起,马家将申屠家赶出京中,我也上书请辞跟着离京了,宰辅老大人被征辟后,我又官复原职。”
“牛b。”韩佑拱了拱手表示钦佩之情:“你是科考当的官吧。”
“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次不落。”
“成绩怎么样?”
“院试为秀才,乡试为解元,会试为会元,殿试为榜眼。”
“卧槽。”韩佑惊呆了:“前三次都是第一,第四次考第三,这么厉害?”
北门御庸微微一笑:“不足挂齿,科举而已。”
“看来殿试很难啊,你只考了第三。”
“不。”
北门御庸叹了口气:“说是殿试,不过是在宫中罢了,前朝天子也不露面,礼部官员监,那时姨母知晓科考有舞弊之乱象,怕我考的不好,便提前变卖了姨丈院落,使了钱财将我的答卷与另一名才名俱佳之人调换了。”
“哦,原来你的水平连第三都达不到,拿的是别人的试卷成绩。”
“不,调换后,用了我答卷之人,得了魁首状元,我用了他的答卷,却成了第三探花。”
韩佑咧着嘴,半晌没说话。
陆百川也是愣住了,随即嘎嘎怪笑,乐的和三孙子似的。
韩佑又拱了拱手,然后再竖起大拇指,表示浓浓的钦佩之情,以及幸灾乐祸。
“妥了,将科考的经验都写下来吧,再让江追打探一下有没有什么寒门学子考的比较不错但是没什么前途的,统统记下来。”
北门御庸满面戒备之色:“你又要作何?”
“垄断科举!”
北门御庸倒吸了一口凉气:“你莫不是说笑?”
“破而后立很难,想要强行破,必然很痛苦,这玩意也不是说破就破的,得是心甘情愿,既然如此只能走其他的道路了,剑走偏锋,走偏门。”
北门御庸越听越迷糊:“何意?”
“破不了,就往死里糟蹋,羞辱它,蹂躏它,弄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