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霍沉枭来到人群聚集的地方时,便看到了小家伙满身是血的用匕首被定在木板上面。
她身上穿着的浅色晚礼服,已经被染成了红色。
整个人呈现出一种即将要死亡的模样,头垂着,看不清表情。
“薛、音、音、”从男人口中发出的这三个音,椎心泣血。
又带着滔天的愤怒,足以毁灭一切。
薛音音在听到了霍沉枭的声音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她手中还拿着一把滴血的匕首,将充满报仇快意的表情落在了霍沉枭的身上,沉默片刻,故意夸张道,“沉枭哥,你来啦。来救你的女人吗?可是怎么办?你根本救不了她,只要你敢往前一步,我就把刀子刺入她的心脏。”
薛音音说话的同时,已经将利刃对准了顾绵绵胸口位置。
霍沉枭立马停下了所有动作,站在原地问道,“你现在,想要什么?”
“我想要你啊……哈哈哈哈……”薛音音笑着笑着,竟然感觉眼眶湿润了几分,可是很快她就抬起头来,将眼泪给硬生生的憋回去,“只不过是,那是以前的我了,我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将顾绵绵千刀万剐,我要让你们一辈子都不能在一起,我要让你最爱的女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活在痛苦跟绝望当中。”
薛音音说完,再次狂妄的笑了起来。
而人群的最高处,洛倾宴却冷眼看着这一幕。
他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拿着的一枚胸针,自言自语道,“下一次,还敢不听话吗?”
随后,又似笑非笑的看了眼柠小萌。
这个女人,还真会给他的小猫咪惹事。
而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的顾绵绵,在听到霍沉枭的声音之后,便缓缓的抬起头来。
她这辈子最喜欢的男人,如今就站在她的面前。
可是她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扑到他的怀中撒娇,委委屈屈说好痛。
反而顾绵绵用着气若游丝的声音开口道,“大叔,我没事啦。不用管我,把薛音音跟裴烬给抓起来,让这两个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
一个,害死了她的父亲,让她家破人亡;
另外一个,要拿走她的命。
可即便是要死,顾绵绵也要拉着这两个人陪葬,才能解她心头之恨。
“你敢,霍沉枭,你敢忤逆我的话,我立马杀了顾绵绵。”薛音音一只手掐住顾绵绵的脖子,缓缓加重力道。
霍沉枭恨不得立马出现在顾绵绵的身边,整个人紧张得连心脏都仿佛不再跳动。
“让你的人都撤了。”薛音音命,命令道。
霍沉枭抬了抬手,示意身后的人都退下。
许白分明焦急万分,可还是听从霍沉枭的命令,恶狠狠的瞪了眼薛音音,这才退下。
“霍沉枭,给我下跪磕头,你毁了我,我也要毁了你。”被仇恨蒙蔽了双眼的薛音音,此刻越发的猖狂。
而霍沉枭别无选择,双腿缓缓弯曲。
“大叔,不要……大叔……”顾绵绵太着急了,她宁愿死也不愿意霍沉枭给薛音音下跪。
大叔是她的神砥,是她的天。
可是霍沉枭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跪在了薛音音的面前,然后磕了一个头。
一把刀子被扔到了霍沉枭的脚边,“用这把刀子,把你的脸给毁了,耳朵也割下来。如果让我看到你有一丝丝的犹豫,那我就先划花顾绵绵的脸,再割了她的耳朵。”
纵使霍沉枭知道,现在的薛音音说的话根本不能相信,她完全会出尔反尔,甚至会用小家伙的一切来威胁自己,折磨自己。
然而知道又如何,丫头永远是他的义无反顾。
霍沉枭将掉在地上的匕首捡起来,毫不犹豫的往自己脸颊划去。
男人的俊庞上面,出现了一道伤口。
“大哥!薛音音你这个毒妇,我跟你拼了。”
霍西洲气得要死,疯狂挣扎起来。
而霍沉枭的那些下属,纷纷将担忧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可是他们又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们必须无条件听从霍沉枭的话。
顾绵绵泣不成声,只感觉在这一刻,那愤怒瞬间狂飙,整个人感觉身体不受控制。
顾绵绵发出声嘶力竭的哀嚎,甚至因为太过于痛苦,连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她呜咽着,她想要让霍沉枭不要继续任由薛音音摆布,可她不能说话了,她突然间变成个哑巴。
而站在人群中刚刚赶回来的时念安在见到这一幕,眉头也是深深的皱在一起。
他发现顾绵绵受到的刺激过大,暂时性的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了。
突然间就想到了黎盛夏,比起顾绵绵跟霍沉枭之间的感情路,他们的这点问题,实在是……值得他付出这么多年的惩罚为代价吗?
薛音音看着情绪崩溃的顾绵绵,又看着像狗一样的霍沉枭,她更加的得意忘形。
这一日,她已经等了很久了。
终于可以让这两个人血债血偿了。
薛音音让一个下属拿着刀子挟持着顾绵绵,而她则走到霍沉枭的身边,以女王的姿态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男人。
这一幕,恰好被赶来的裴烬看到。
裴烬的目光率先落在顾绵绵身上,凝视了许久。
一开始就是错的,他错的一塌糊涂。
身边的下属又继续汇报道,“上次杀人蜂的事情,其实是顾绵绵给韩家的少爷输的血,顾绵绵的血也拥有解毒的效果。家主,山洞里面的事情,我们很大可能是搞错了。上次我们找到薛小姐的时候,她应该是咬了一口顾绵绵,所以喝了顾绵绵的血,这才让我们误会她的血可以解毒……”
下属苦口婆心的说着,可是裴烬已经跌跌撞撞失魂落魄往薛音音的身边走去。
他一个下属能明白的事情,机关算尽的裴烬,又怎么能够不知道呢?
洛倾宴的眼神,在裴烬出现之后,危险的眯了眯。
看来他的小猫咪,还是很受欢迎的。
愿意为小猫咪牺牲的男人,又多了一个。
只是洛倾宴觉得裴烬可以留下,至于跪在地上的这个男人……是时候有个结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