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猛地抬起头来发现自己正站在刘家村村口。
王利民正一脸不耐烦地站在不远处,看样子他也刚到不久。
我正要开口说话,王利民就暴躁地冲我吼道:
“你小子从哪儿蹿出来的?!
老子刚才叫你那么久,你不知道回答一声吗?!”
我张开嘴巴,正想把刚才发生的事都告诉王利民,可话到嘴边我却没胆子说出来。
走阴路这件事本身就十分冒险,虽然这一路上没出什么事。
但要是让王利民知道,他肯定又要教训我一顿。
我犹豫了几秒,出声说:
“刚才我身后一直跟着一个女邪祟,我以为是那个邪祟用你的声音在迷惑我,就没敢出声答应。”
我随便编了一个借口,一边说一边朝王利民走去。
王利民将我上下打量了一遍,随后不急不缓地说:
“阴行人走夜路,遇到拦路客不奇怪,只要不搭话,不回头,就不会出什么问题。”
他说完就盯着我脸看,我被他看得浑身发毛,但又不敢躲。
片刻后,我听见王利民小声嘟囔:
“气色倒是比昨天好了不少。”
他说这句话的声音很小,我有些没听清就出声问:
“您说什么?”
王利民的声音突然就增大了不少:
“我问你小子,大半夜的来刘家村做什么?!”
我心虚地把白猫和王玲的事情,跟王利民说了一遍。
我说完话王利民又抽起了烟,它眉头皱得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
良久后,王利民问了我一句话:
“你是不是很喜欢,拿着自己不会得东西瞎摆弄?”
听王利民这么说,我心里很不好受。
我确实不懂阴行的事情,可那些上门找麻烦的邪祟,也没给我学习阴行知识的时间啊!
虽然我惹出来的这些麻烦,确实是因为我不按规矩办事惹出来的。
可关键是,我也不知道那些规矩是什么啊!
我现在沦落到,只能靠着当铺里的邪神活下去,也是被逼无奈。
我皱着眉,没好气地对王利民说:
“之前确实没人教我阴行的事情,包括您当初在纸扎铺里,也只是零零碎碎地和我说了一些阴行的事。
当初,您要是把扎纸匠的忌讳都告诉我,我兴许能避开纸人那个麻烦。”
我迎上王利民的目光,语气很是诚恳。
我说这番话并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他,有些事情我根本没得选。
老实说,就算他告诉我阴行的那些规矩,我八成也还是要犯忌讳。
我爸就是最好的例子,阴行的手艺我爸几乎都会。
可他最后还不是和王利民犯了阴行的大忌讳,被景南的整个阴行唾弃。
我之前还怀疑过,是不是因为有人在暗中设局,想置我们张家于死地。
可我现在才发现,问题不是出在人身上,而是出在邪祟身上。
仔细一想,这些上门找麻烦的邪祟,有哪一个是阴行常见的?
当初处理白猫的时候,连王喆都说,他从来没听过猫跳尸后,亡魂能变成聻。
就连我的第一单生意,戏魂都不符合常理。
正常情况下,王喆在金叶河边搭的那出鬼戏,完全可以把戏魂送走。
可谁能想到会有两个戏魂?!
我在心里想着,接手当铺以来遇到的事。
王利民抽着烟,看着村口发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王利民才把那根烟抽完,但他依旧盯着村口,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我正想出声问他在看什么,地上就闪过一个白色的影子!
我被吓得往后退了几步,下意识就想出声叫王利民躲开。
可那个影子蹿到王利民脚下后,就消失不见了。
随后,王利民就转过头对我说:
“刘家村前段时间一直在闹拆迁款的事情,后来又平白无故地搭上了几条人命。
从那之后,刘家村就不太安宁。
你养的那两个小邪祟,现在只会有两个下场。
要么就是怨魂吃得太多,已经怨气冲天忘记了自己是谁。
要么就是被怨魂吃了,魂飞魄散!”
王利民说这话的时候,一双发亮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不知道他那双眼睛到底能看见什么,但我就是被他盯的心慌。
我不自觉地皱起眉头,压下心中的慌张,迎着王利民的目光问:
“可我没有办法,判断它们到底有没有魂飞魄散。”
王利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从布包里掏出了两张黄钱:
“看好了,回头别说我没教你。”
随后,王利民就把黄钱撕成两个纸人,又让我在纸人上写上两个邪祟的名字。
我在黄钱上写好“刘彩霞”和“王玲”两个名字后,王利民就用毛笔将黄钱戳穿。
随后,他掏出一张冥钱放在的手掌心上,又拿着毛笔悬在冥钱上。
做好这一切后,他转过头问我:
“看清楚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
“看清楚了,这种找邪祟的方法叫什么?”
王利民说:
“我师父教我的时候,也没告诉我这个方法叫什么。
你只要好好把这些步骤,都记在心里就可以了。”
我和王利民说话间,他手里的毛笔已经落在了冥钱上。
他回头看了一眼冥钱,又抬起头看着灯光昏暗的刘家村,说:
“走吧。”
王利民因为身体的原因,走几步就要站在原地停一下。
我走在王利民身旁,不敢走得太快也不敢走得太慢。
他停下脚步不再往前走的时候,我就警惕的打量的四周。
刘家村周围都是老旧的路灯,橙黄色的灯光能照的范围很小。
而且,路灯和路灯之间的间隔很大,少说也隔着十米左右。
进刘家村的这条路上,几乎没什么住户,只有零零散散的几棵树苗种在路边的废墟上。
看上去就像是在废墟上,临时布置起来的绿化带。
大概是晚上光线比较暗的原因,我总把那些竖立在废墟中的砖块看成墓碑。
我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被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等定睛一看,却发现那只是一块没有敲碎的混凝土。
我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出声问王利民:
“师父,刘家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