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王玲答不答应,它现在都只能答应我。
从它刚才开口答应签当票的时候,我就已经成了债主。
一开始的时候,王玲就用变强大的条件,促成了一段因果。
后来又把这个条件具体到,去养尸地,找尸穴帮它变强大。
我借用王玲的办法,把养尸地这个条件,具体到:
不把当铺里的王宏富赎回去,我就没办法带王玲一家去养尸地。
如果说王玲刚把王宏富害死的时候,对王宏富有愧疚心。
那现在王宏富对于它来说,就是一个补品。
邪神之前说过:
“要想成为童子煞,就要用亲生父母的血肉,作为引魂的契机。”
眼下王宏富的皮已经做成当票,王玲要想变得更强大,就必须把人皮当票吃掉。
这也是王玲后来会答应,跟我一起会当铺的原因。
它跟着我会当铺,就是想找机会,把王宏富的皮肉也给吃了。
我看着手里的当票,又看了一眼杀心四起的王玲,连忙开口说:
“只要你答应保护我不受伤害,我们之间的阴债就一笔勾销。”
以王玲现在的实力,我就算请得道高僧来对付它都不一定能赢。
再加上我家经营当铺的特殊性,我以后难免要遇到像戏魂那样的邪祟。
与其像之前那样,被邪祟牵着鼻子走,不如想办法早些积攒自己的力量。
我说完话后,王玲的表情依旧没变,它看着我的眼神却有一丝动摇。
我见它没有反感我的提议,就继续说:
“只要你答应,我不仅带你去养尸地找尸穴。
还可以给你立个牌位,供奉在当铺里。”
之前老太太说我养怨灵的时候,我就好奇过这个问题。
后来看了那几本古书,我才弄明白养怨灵,其实就是养小邪祟。
我爸的日记本上,特意记载过:
未满十二岁夭折的小孩,难产而死的孕妇,为情自杀的青年,死前被子女虐待的老人。
这四类人死后成为邪祟,是最难对付的,也是最难超度的。
这也是老太太不怕刘馨,却十分恐惧王玲的原因。
被王玲缠上的后果,除了被它害死之外,还会被它吃掉,就像刘馨和王宏富那样。
正因为这样,所以我要是能把王玲收为己用。
就能对付成为聻的刘彩霞!
我在心里盘算着,王玲也同样在思考着什么。
这个小邪祟,不愧是比一般邪祟厉害的童子煞。
它不仅戏演得好,心里的鬼主意也比一般人多!
不过它的杀心太重,执念又深,现在脑子里想的肯定是之后,要怎么把我弄死!
我看着眼前逐渐露出诡异笑容的王玲,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猜想。
王玲思索了几秒之后,就狞笑着对我说:
“好啊,我答应你。
但你要遵守承诺,你不仅要帮我变强大,还要供奉我香火!”
王玲说这话的时候,特意加重了“香火”这两个字的语气。
邪祟看重香火的供奉,就像人看重自己有没有地方住,有没有饭吃一样。
王玲已经把自己的父母都害死了,它现在和孤魂野鬼没什么区别。
要是不能尽快变强大,它的下场就和刘馨一样。
被更厉害的邪祟吃掉。
但有了香火供奉就不一样,它变强大的速度不仅会得到提升。
就算以后被更加厉害的邪祟追着跑,也能有个地方躲。
这个地方不一定是坟墓,也能是牌位、绣像,或者其他东西。
只要放在香炉前,常年被香火熏着的东西都可以。
王玲看重香火,就是这个原因。
我听到王玲的回答后,连忙把当票递了过去,说:
“只要你遵守承诺,别说供香火,我每天抄经书祭拜你都行。
既然你都答应我的条件了,那当票你也签了吧!”
王玲看见我手里的当票后,一脸不可置信地抬头起来看着我。
我被它看得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把签字的笔递了过去。
刚才我不让王玲看当票,就是因为当票上,已经写好了要它当我保镖的条件。
也就是说不管王玲,是选择签当票,还是选择这个“互利共赢”的条件。
它最后,都得给我当保镖。
两个选择的区别,不过是给了王玲一个谈条件的机会。
当然它提的条件,必须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
这也是我会主动提出,供香火、祭经书的原因。
老实说,第一次坑邪祟,我还是挺心虚的。
这会儿王玲又一脸懵圈的瞪着我。
我更是有种坑骗小孩儿的罪恶感。
不过我心里的这种罪恶感,很快就被王玲身上翻涌的死气冲淡了。
它显然比我还清楚因果报应、业力轮回得厉害,尽管被我坑了。
王玲还是憋着一身的死气,老老实实地在当票上签了字。
它签好字后,我就把这张“卖身契”用火烧成了灰。
随着火苗熄灭,前台的柜子里,也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啪嗒!”
我走到柜子前,拉开抽屉,铺满朱砂的抽屉里又多了一把钥匙。
看着抽屉里的钥匙,我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
按照《阴当》上的介绍,我刚才做的这些事情,都是和邪祟做生意的正常流程。
可是,为什么之前戏魂来当戏服的时候,当柜里没有出现钥匙?
我压下心中的疑惑,拿出钥匙准备去开当柜。
眼下我还是先把王玲的事情处理完,只要把刘家村和金叶河的事情解决完。
戏魂的事,自然会浮出水面。
这样想着,我熟练地按照钥匙上的数字,找到了对应的柜子。
将柜子打开后,里面是一套衣服。
这件衣服,和那件背后绣着红蝙蝠补子的衣服很像。
不同的是,我手里的这件衣服上并没有任何图案。
我将衣服拿出来后,发现里面还有两样东西,一个打火机,一个没有写名字的牌位。
看见这两样东西后,我也明白了当铺里这些邪祟的意思。
我拿着东西走到了王玲面前,将那套衣服烧给了它。
随后,又在牌位上写好王玲的名字。
做好这一切后,我端着王玲的牌位,就想放在供台下的香炉旁。
谁知道,我房间的门突然打开了。
一阵阴风从房间里蹿了出来,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传来一阵瘆人的声响:
“咔嗒!咔嗒!”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野狗在啃骨头。
听见这个声音,我身上的汗毛瞬间就立了起来!
我紧张地往后退了几步,身后却又传来王玲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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