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以墨突如其来的动作将外面的众人吓了一跳，霍希然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冲进去。
“你这是在做什么！”
司以墨安静地看着病床上的程澄没有说话。
只有他知道，此时安安静静躺在床上的程澄根本就不在这里。
……
“堇一你在这里做什么？所有人都等你哦~”
苏堇一安静地坐在窗台前，埋头画画。
听见有人喊她，抬起头，看着来人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没有啊，等我把这里画完就来~”
洛时安蹦蹦跳跳地来到苏堇一身边，探头看着她手里的画，不由得惊叹。
“啊——堇一你这个画的是可真好看~我敢担保你这一次投稿一定能成功，一定一炮而红的！”
苏堇一顿时捂嘴笑了，用拳头轻轻碰了碰洛时安的肩膀。
“老是胡说八道！”
“我可没有胡说八道，你可是我们这一届学生里画画最好的！而且你这一次的漫画是真的好，这个故事很特别！”
洛时安拿起苏堇一的手稿，忍不住赞叹。
“特别是这个红盖头的新娘，妈呀！要是我晚上看你这本漫画一定会吓死的！不过我最喜欢的，还是这个叫程澄的女孩，她长得真的好可爱，跟你很像哎！”
“你老实说，你是不是用自己做原型来画的？专门画她的跟别的帅哥谈恋爱，对不对！”
洛时安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略带猥琐地碰了碰苏堇一的肩膀。
苏堇一画画的手一顿，似乎有些什么画面从她的脑海中一闪而过，胸口一阵闷痛。
还在跟她打趣的洛时安吓了一跳，连忙问道：“怎么啦？你的心脏又不舒服吗？你最近怎么老是不舒服，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一下吧！”
苏堇一看着眼前的画出了神，呆呆愣愣地点了点头。
她的确该是去看一下医生了。
第二天一早，洛时安就来带苏堇一去医院看病。
苏堇一坐在窗边，清晨的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她瓷白的皮肤上起舞。
她埋头画画，只寥寥数笔，一个长相俊美的男人便立于画面之上。
她歪了歪头，拿起红笔，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角处点上一颗泪痣。
“呀，加了泪痣好像更好看了呢！”
洛时安趴在桌子旁惊叹道。
咚咚！
苏堇一只觉得胸口一闷。
她为什么会觉得画笔下的这个人，一定是有一颗泪痣的呢？
咚咚咚！
突然她的胸口猛然一疼，瞬间无法呼吸。
耳边传来嗡鸣声，脸色一时间变得煞白，把旁边的洛时安吓了一跳。
“堇一，你没事吧，你怎么啦？你别吓我！”
苏堇一倒在地上的时候，不小心把画纸也扯了下来。
耳鸣让她无法听见外界的声音，在她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只看到了那双桃花眼正满目温柔地看着自己。
她，似乎忘记了什么……
苏堇一再次醒来，入目的是满墙的雪白，消毒水的味道充斥在她的鼻尖。
“你终于醒了！”
洛时安带着哭腔说道。
“发生什么事了？”
苏堇一艰难地开口。
“你刚才心脏都停止跳动了，你还问我发生什么事！我让你别熬夜，别熬夜，你就是不听我的！”
洛时安扑在她的床边哇哇大哭，显然刚才是真的吓到了。
医生从门外走进来，看见她醒了，便说道：“年轻人要注意休息呀，你可把你朋友给吓坏了，你父母呢？怎么还不来？”
“她爸妈都在国外，所以没那么快能赶回来，医生她没事了吧？”
“我建议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心脏骤停可不是开玩笑的！”
医生的话把洛时安吓了一跳，忙不迭点头同意。
苏堇一却突然握住她的手，紧张地问道：“我男朋友呢？”
这会儿轮到洛时安懵了。
她把手放在苏堇一额头上，惊讶地说道：“你是不是发烧了，你哪里来的男朋友？你可是母单啊！”
洛时安的话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苏堇一大脑上，无数杂乱的记忆让她的大脑一阵刺痛。
不，在她的记忆里，明明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男朋友啊！
“安安，司景明呢？我们是青梅竹马啊，他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他人在哪儿？”
“谁是司景明啊？我们不认识一个叫司景明的人啊，我跟你是青梅，但我们没有竹马啊，你这是怎么啦？”
苏堇一大脑里有无数记忆闪过，那个人不顾一切地保护她，与她并肩作战。
她突然觉得，她漫画里的那些场景，似乎都是似曾相识。
“啊嘶！”
她吃疼地大喊一声，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竟然漂浮在半空中。
“堇一，你不应该再记着的。”
无形的声音突然响起，苏堇一所有的记忆瞬间涌现。
“无形，把司景明还给我！”
苏堇一泪流满面，双眸死死盯着眼前的光圈。
它显然比以前更大，更亮，世间再无神明，作为主世界意识，它的能量也比之前更强大了。
“堇一，这是他的选择。”
无形一如既往的冷漠。
于它而言，司景明和它之间是一场交易，他们之间并无半点交情。
“将主世界人类传送到各个小世界是你的选择，现在只有我一个人活着回来了，你得到了能量，那我们这些人得到了什么！”
苏堇一气得胸口不停起伏，拼命压着自己的怒火，强行保持理智。
“你别忘了，在丧尸末世，如果不是司景明，我早就死了，世界早就跟着崩塌！”
主世界意识用尽所有力量将人类传送到各个小世界，他们这些穿越者的能量就是来自它，如果所有穿越者都死了，它的能量也就没了。
司以墨，也就是司景明，他本来并没有被选中成为穿越者，但他和无形做了交易。
“司景明是用灵魂作为交换条件，跟随你的能量穿越在各个世界当中，你回来了，能量已经消失，他的灵魂，也会永远消失，你明白了吗？”
无形沉默了半晌，才缓缓说出真相。
司景明和穿越者不同，在他离开主世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知道的，对吗？”
良久后，苏堇一喃喃道。
他早就知道，就算最终成功，他也回不来了……
但他义无反顾地追随着她离开，即便是用生命作为代价。
她突然想起在诡异规则世界里，王家村副本通关的时候，司以墨曾经说过。
【灵魂早已轮回了无数次，最终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他的灵魂跟着她离开每一个世界，轮回了无数次，最终都会看着她离开。
然后他的灵魂再一次轮回，重新在新的世界里找到她。
只是到最后，她会回到曾经属于他们的世界，只有他，再也回不去了……
原本的世界属于他的记忆全无，只有她，还记得他。
想通了这一切，苏堇一缓缓抬头，那双琥珀色的杏眸里似是闪着光。
“无形，我用我的灵魂跟你交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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