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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 分桃断袖 小五小七凑过来问谁是裕

作者:竹笋君字数:8822更新:2023-08-13 03:50

小五小七凑过来问谁是裕哥儿。

杜嬷嬷和赵嬷嬷带着两个孩子边做针线边说:“是段大奶奶的兄弟。”

说完回去, 三花又拿了两块布出来哄着小五小七再多做一个荷包,跟她们说:“这个是段大奶奶的依靠,有他在段大奶奶在家多威风?少爷太太事事都顺着她,多说两句人家就要上门问是个什么情况。你们没兄弟从小就得为自己多打算, 让家里人都喜欢你们以后嫁出去但凡有一个人能帮着说话, 日子也好过了。”

小五小七苦着脸穿针, 两个人手细白天写多了字一到晚上就哆嗦,穿针总穿不过去。

小七穿得起火,怯怯地问三花:“还要做多少才算完啊?”

三花眯着眼睛说:“从小做到老再从老做到小, 当几辈子女人就得做几辈子针线, 怎么做也做不完。”

段圆圆和陈姨妈很少做针线,三花想着不能让她们把孩子带歪了,人家有靠山怎么折腾都行,小五小七不成,她们命不好过不了这种日子。

防止家里人发现,小五小七晚上做针线只能偷偷摸摸地就着月光做, 每天都得做到深夜才能睡觉。

守门的小丫头没有不知道的,都等着看三花的笑话, 她们也不想守着没什么前途的小丫头片子。

以后嫁得好另说, 要是太太不上心烦了她们, 几两银子弄到穷汉子屋里挤着,大家上吊挣命都打手。

小七又累又困, 揉着手凑到小五耳朵边问:“能不能不做针线?我们做了丫头做什么?”

小五也没闹明白,她想着姐姐和以前的小太太都经常给爹做衣裳, 道:“管他的先学着,嬷嬷又不会害我们。”

小七也不想嬷嬷伤心,打了个哈欠点点头, 忧伤地说:“那还是接着做吧。”

陈姨妈精力不济,接过两个姑娘也不能时时看着,见她们白天都不精神,就想着干脆让她们多玩玩。

正好宁宣打算在隔壁改一个小花园出来,让圆圆和娘没事儿在里边玩,以前家里地方没那么大,两个人种花种菜也老是挤在一起,搬到这头他还嫌地方不够大。

修花园要的钱多只能慢慢来,而且冬天不好动土,怎么说也得等到春天。

陈姨妈就让小五小七没事跑进去转转,多走动对身体好啊。

两个姑娘从来没这么自由自在地逛过院子,手挽手跟逛街似的胡窜。

一会儿在院子里垒砖头自己下厨,一会儿抱着狗到处撵鸡鸭子。

丫头婆子拦不住,私下就找陈姨妈和段圆圆问要怎么办。

陈姨妈看两个小丫头细得像双筷子,大手一挥豪迈地说:“让她们玩儿吧,孩子不就得玩儿么?”

乡下都这么养孩子,跌跌撞撞的反而容易养大。

段圆圆看两个丫头这么疯是被憋坏了,生下来就在一个小院子里待着不动弹,这么一放松可不养死里玩儿么?

再说闭门不出的大家闺秀,完全是把人身子骨往废了养,动得少吃得少,人是铁饭是钢,吃不下东西怎么会健康?

小五小七一看太太奶奶都不拦着,立马雄赳赳地跑到院子里野,一天到晚都得让大郎闻着味儿去叫人吃饭。

三花瞧着就觉得不像话。

这么动着心静不下来,静不下来以后嫁了人在屋子里怎么待得住?

晚上两个孩子玩得精疲力尽地回来,她仍旧逼着两个孩子做针线,小五小七不愿意做,她就说过阵子大老爷回来,你们没拿得出手的东西搞不好会把被送走。

小五小七想到以前被关在小屋子里伸手不见五指的日子,脸色一下就白了。

可爹要做什么她们也拦不住,两个人翻来覆去地想要是真被送走了怎么办?

干脆现在狠狠玩个痛快,以后再被关起来也又好日子可以回味啊。

两个人就这么白天使劲玩晚上开着窗户使劲做针线。

没几天三花就跑过来哭着说小五小七病了。

陈姨妈想到那两个孩子跟小老鼠差不多,瞧着就不健康,立马让人找了大夫过来瞧。

大夫看了两个孩子出来说:“小孩子还在长身体,上进也不在一时,又累又冷的,可不就病了么?”

陈姨妈送走大夫就黑着脸跑到小五小七屋子里去,让丫头婆子都跪着问话。

问两个人怎么病的,是不是有人苛待她们了。

三花跪在地上张张嘴想说话,小五抢着说:“娘,不关别人的事,是我们贪玩才病了的。”

陈姨妈看她这么护着人还愣了下,眼珠子在三花身上转了一圈,叹了口气说:“好好照顾你们姑娘,缺什么都叫人去我那儿拿。”

说完她就带着赵嬷嬷走了。

路上陈姨妈抓着赵嬷嬷的手道:“不是从小在自己身边养大的孩子,怎么养都不会向着自己。”

家里到处都是眼睛,小五小七怎么病的瞒不住段圆圆。

她让人把小五小七的针线筐抱出来烧了,青罗领命而去,收拾完东西她都吓了一跳。

她跟紫绢小时候都没做过这么多东西。

一大筐子荷包,青罗蹲下来数了数竟然有百多个,她忍着气问伺候的丫头:“这个都是你们姑娘做的?”

丫头战战兢兢地低着头说:“我们拦不住啊,两个姑娘都只听嬷嬷的。”

青罗呸了两口在地上,头上青筋直跳道:“少在这儿框你祖宗!我还能不知道怎么回事?无非是你们瞧不上嬷嬷是粗使丫头出身,恨她占了屋里一等一的位置,犯了错也不提醒她在旁边看笑话。”

两个小丫头脸色煞白跪在地上喊:“姑姑饶了我们吧!姑姑饶了我们吧!”

青罗骂得口舌发干,道:“看着要过年了,姑娘太太还等着带两个姐儿出门走动,现在病成这样子,打死你们都不解恨!”

说完让两个婆子拖着人下去打板子。

三花身份特殊,青罗没敢打她,只是让她站着看。

三花看两个丫头被打得叫都叫不出来,吓得腿肚子也软了浑身都是虚汗,回去就开始发烧拉肚子,跟着两个孩子一块儿病。

青罗跟段圆圆叹气:“七岁的姑娘本来受过苦长得就小,身子骨也不好。白天要读书习字,下午要在院子里锻炼身体,一天下来已经累得不成,晚上还得点灯穿针引线,别说她们,就是我这么大岁数了也熬不住。”

段圆圆躺在榻上想这个三花究竟怎么办。

小五小七把她当半个娘,让人母女分离实在太过残忍,可她这么教孩子守礼,以后嫁人小五小七绝混不上好日子。

小五小七害怕三花被弄走,隔一会儿就要起来看她在不在。

陈姨妈有心发作,也怕打了老鼠碰倒玉瓶儿,跟段圆圆头疼道:“无论怎么说也得先让两个孩子把病养好。”

小五小七这一病到段裕赶着马车回来都没好。

段裕来得匆忙,之前写信说要十半个月才过来,结果还不到一周就跑回来了。

宁宣还没回来,陈姨妈在睡午觉。

段圆圆没让他过去打扰陈姨妈,看他什么东西都没带,心就吊起来了,赶紧把人带进来问究竟怎么回事儿,别是被书院给开了吧?

段裕缩在榻上笑着不吭声。

段圆圆马上明白过来肯定不是他们家的事,神情也放松了,往外叫了二两米粉过来,段裕闻着味道肚子饿得咕咕叫。

段裕不是不肯说,他是不好意思跟大姐说。

段圆圆看他这样子急得跳脚,一把把米粉抢过来说:“你不说就别吃了!”

段裕赶了一夜车,早饿的前胸贴后背,看他姐肚子鼓鼓的,气得脸都红了生怕有个万一,这才支支吾吾半天把话逼出来。

段裕吸溜着米粉,吃了一大碗下去抹干净嘴让丫头们都下去,贴到段圆圆耳朵边放了个炸雷:“我们书院,杨盼儿让祝貔貅分桃儿了!”

段圆圆琢磨半天这个祝貔貅,张着嘴说:“祝貔貅不就是蜀王吗?那杨盼儿又是谁?再说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难不成你也被?段圆圆急了一身汗,溜下椅子就要叫刘怀义过来把弟弟扒了看有没有事。

段裕拉着人道:“我要是有事早跟他们血溅三尺了,还能等到回来告状?”

这事其实跟段裕还真有点关系。

段裕说这个书院先生好门路更好,每年都要带着顶尖学生满城拜早年,拜着拜着大家读书当官就比别的地方更容易。

杨知县如珠似宝的大儿子也在里头念书,这个孩子是庶出的,可嫡母没儿子,这孩子生出来不知怎么,满月还没过亲娘就没了。

没多久嫡母就把抱过去当真儿子养,渐渐养得连自己两个亲闺女都得排在后头,还给他取了个小名叫盼儿,盼着他再带个弟弟过来。

结果杨盼儿没从招弟的意思,从的是眉目流转的那个盼字,一双眼睛越大越漂亮,在学里很混得开,哥哥弟弟的结交了一大堆。

段裕年纪小,又爱玩又爱笑,有史二郎带着,姐夫还在做官,平时学里不是什么门第特别高的人都喜欢拉着段裕玩。

一起翻墙跑出去吃点儿锅子,大半夜跑三清殿磕头试胆什么的段裕都跑在前头,慢慢的学里都知道段裕着号人了。

杨盼儿也想跟段裕玩,史二郎没让。

眼睛再漂亮也不行,他拉着段裕说——他是个断袖啊!

史二郎说完就等着段裕哆嗦着跟他求救什么的。

结果段裕听到很兴奋,想着原来你们城里人玩这么大啊?他们乡下可没人玩这个。

杨盼儿长得美但只愿意做上头的那个,他吃着宁家的花着宁家的,在里头勾搭得几个油头粉面的学生伏低做小的给他洗衣服端碗拿筷子,伺候得杨盼儿舒服了,杨盼儿时不时发点儿衣服银子下去,让他们能继续念书,捧银子回家充做奖学金让老母亲高兴高兴。

杨盼儿人大方,一直都没闹出什么事。

对着段裕他还是老一套,但段裕是宁家正经小舅子,穿的吃的住的都是段圆圆和宁宣亲自打点。

杨盼儿给过来的东西,他通通瞧不上,甚至还有更好的。

杨盼儿开始没发现,等发现自己当宝的东西段裕都不当回事之后就恼了,觉得段裕是故意让他没脸。

之后杨盼儿没事就带着兄弟们找茬,他觉得段裕跟自己差不多,都是花宁家的钱,他爹还是知县,试问段老爷何处高就?

段裕一听这话涉及父母脸色也不好了,两个人开始是拌嘴,不知怎么成了打群架。

书院里打得鸡飞狗跳,拉架的先生肚子上都挨了几拳。

好不容易拉开,两伙人彻底水火不容了。

先生被打得脑袋疼,到了领学生拜早年的日子,学里怕他们在外头打起来丢学里的脸,特意把两群人分开,一个初一过去一个初三过去。

杨盼儿吃屎都得掐尖儿,带着自己的人马初一去。

结果那天接待的人里有张三六。

张三六在蜀王府待了段日子,日日夜夜都是要让杨家人偿命,他为人仗义,有什么坏事都冲在前头,太监群很快就把他当真兄弟看,还跟他说怎么讨好顶头太监好飞黄腾达。

张三六想着讨好太监不还是伺候奴才吗?要讨好自然要讨好主子。他也不想一辈子给人洗马桶洗裤头,就在王府里边干活边盼着上进的机会。

等书院来拜年,张三六一万就看到走在前头的杨盼儿。

杨盼儿生如好女,一双眼犹如三春之水。

这么美的一双眼睛,只可惜从来没看过给他洗袜子的张三六和杨姨妈一眼。

想到祖祖,张三六的眼睛平静下来,他换了干净衣裳求爹爹告奶奶地让老太监给他指着去蜀王屋子里的路。

老太监看他干活勤快,想着收个干儿子以后养老送终也不错,在屋里闷头想了一下还是点头了,还拉着他到处认干叔叔干弟弟什么的,说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请能吃香的喝辣的都不能忘了自家人。

张三六点头哈腰地一一应下来,出去就扯着杨盼儿说蜀王要单独请他。

杨盼儿看是个小太监还乐呵呵地问:“你瞧着有点儿眼熟。”

张三六笑得甜甜儿地说:“公子是贵人,我是下贱人,能伺候你洗几回脚都是福气。”

杨盼儿被捧得开怀大笑,随手拿了五两银子出来赏他。

张三六把钱揣在怀里,有老太监帮忙,就这么一路把人畅通无阻地领到蜀王院子里了。

结果杨盼儿再也没回去,当晚蜀王也没露面。

出来后先生就觉得有点儿不对,也没让段裕他们再进去,径直跑到杨家跟杨知县说:“你儿子恐怕让蜀王留下来了。”

杨知县开始也没往那头想,想着宁宣不比他儿子好看,去王府出来也好好的,甚至还弄了个官当,现在威风得不得了,搞不好自己儿子也有这个造化。

杨盼儿最后是被塞在粉红小轿子里带回家的。

张三六换了中等太监的衣服,亲自跟在小轿子后头,走到杨家大门口,他熟门熟路地把门房叫过来说:“三叔,杨少爷好造化,快去拉他吧。”

门房一个激灵,转身就踢了一个人进去跟家里报信道:“大喜事!少爷当官儿了!”

太太听到这话一骨碌爬起来朝外走,边走边笑:“我的儿啊,我就知道你会光宗耀祖,会有大出息的。”

杨家人都笑眯眯跟在后头好话说了一箩筐,一个说不知道大少爷做的是什么官儿,一个说都是太太教得好。

门房送走蜀王府的人,越看那个轿子越不对劲,没等到太太过来就偷摸跑过去掀开棉帘子。

杨盼儿整个人被裹在鸳鸯红锦被子里,黑发遮面,一声不言语。

门房吓得脚都打不直,靠过来的嬷嬷没见过事,看了一眼就倒在地上惨叫。

太太听到这一声脸色也变了,迈着小脚跌跌撞撞地跑出来。

这么多年下来就是狗也有感情了何况是人,太太哆嗦着进了轿子,顿时眼睛一黑,晕倒在地。

杨知县就这么一个长成的儿子,为他从小也花了不少力气,回家一看十多年心血付诸东流,这么个人以后还怎么当官?

这么想着,杨知县心痛难忍,哀嚎一声,吐了好几口血出来,醒了就说要告这个蜀王淫弄官员家属。

想让祝貔貅下台的人太多,杨知县在家嚷了两句还没动作呢,杨盼儿的事就传到了他哥耳朵里去了。

要是换个人这么胡来能掉十次八次脑袋,拉到菜市口千刀万剐。

谁知道祝貔貅不仅没事,还被他哥安慰了又安慰。

事情是这样的,杨知县就这么一个长成的宝贝儿子,混是混了点儿,可儿子混不正说明他身体健康么,他从来不管儿子怎么花,可也疼之入骨。

姓祝的听说最开始很生气,派了太监过来骂他是混账,要革他的爵位还要让他登门给杨知县道歉,更不认他这个弟弟了。

祝貔貅吓了个半死,他生下来就是天潢贵胄,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当哥的登基后累得吐血,他还在旁边乐呵呵的说:“还好不是我吐血。”

太监宫女吓得当场就跪下了,大气不敢出,连太后都跑过去拽着小儿子往地下跪。

祝貔貅这还不肯,直接溜到他龙床上躺着装死。

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他哥也没舍得打他罚他,关了人两天就放出来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这么为个杨盼儿又骂他又要打他,还不准他当王爷。祝貔貅一下气不过,嘎嘣躺床上病重了。这一气是真病得起不来身,眼看着要死了,底下人八百里加急跟他哥说你弟弟受不得气,又害怕又委屈,可能就这就几天了,你看看是按王爷的丧事办还是庶人的丧事办。

姓祝的听了吓了一跳,还当弟弟是故意寻死觅活给他看,等来了三封折子之后他知道弟弟是真不好了。

姓祝的想着这孩子是自己亲自养大的,往日也是英姿勃发的少年,四川山长水远的,他不能亲自照看着可不是被歹人挑唆者教坏了么?

这么一想,他就偷摸跟杨知县去了密信说咱们做父亲的都得为儿孙打算,对得起自己良心就足够了。说着说着又说以前大行皇帝缠绵病榻,他哥哥跪在病榻前日夜侍奉,最后直接累死了。父慈子孝就是这样子,当爹的为儿子谋划,儿子伺候爹伺候死了也是福分。这么扯东扯西的扯了一大堆,最后姓祝的终于问了一句你儿子屁股不是没好吗?要不要我多派两个大夫来专门给他看看。

反正话里话外都是君臣如父子,杨盼儿伺候他弟弟死了也是福分,你要是要我弟弟的命,那我也要你儿子的命。

杨知县琢磨一晚上,汗流了一身,第二天就让人用担架抬着长子跑蜀王府跪着道歉去了。

说儿子是喝多了自己摔了一跤,之前都是他胡言乱语,希望王爷不要怪罪。

杨盼儿趴在担架上被扶起来跪着给蜀王磕头,他身子骨没好完,一动就流血,人被按在地上他朝着杨知县一个劲儿叫唤,哀哀地哭着说爹你别不要我啊,我好疼啊。

杨知县老泪纵横跟着儿子一起跪在地上,杨盼儿看爹也跪着,也不嚎了,就这么流了一地血才跟着爹回家。

回去以后杨知县也病了,皇上往杨家派了四五个太医疗保证两爷子一定要活蹦乱跳的。

反正就是一句话,这个官儿你不做也得做,不仅要做下去还得健健康康地做到老。

加官进爵就别想了,这辈子就这么老老实实待在四川被找一辈子茬吧。

杨家最近大门紧闭,连只苍蝇都溜不进去。

王六儿抱着三岁的儿子低头笑得浑身发抖。

人这日子过得,她还没动呢,猴崽子自己就把自己折腾死了。

王六儿看着孩子愁眉苦脸道:“哎呀,这偌大的杨家,以后就咱们娘儿两个花怎么画得完?愁死个先人!”

说完,捏着帕子悲悲切切地关着门睡觉去了,口里唱:“俺曾睡过风流觉,把五十年兴亡看饱~”

段裕能知道这事,也是因为史二郎跟杨知县那个师爷有点儿来往,那师爷别的爱好没有,就爱一个赌字。

赚的那么些钱都一个劲儿往史家钱庄送,杨家眼看着被天家恨上了他搂着银子愁得睡不着,大晚上溜出去赌牌消遣。

这回输得太多他一下子还不起,这种有身份的人史家从来不催债,欠着就欠着,就怕他不钱!

现在管生意的是赘婿,赘婿憋着一口气要让家里都知道他不是个吃软饭的,年关正查账,师爷撞在赘婿刀口上,赘婿不松嘴,拽着人还钱。

史二郎和奶兄路过,看闹得不像话,史二郎抓着赘婿往屋子里走,奶兄就拉着师爷找了个酒楼包间坐着,点了一桌子菜赔礼道歉,还伏低做小地给他倒酒。

师爷几两黄汤下肚,哥哥弟弟的叫起来,两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也是这奶兄嘴巴太碎,想知道杨盼儿究竟有没有被祝貔貅分桃儿,看师爷醉了就关着门小声问他。

谁知道师爷一肚子烦心事,生怕被杨家牵连,又怕跳槽被杨家杀人灭口,结果老马失蹄当真叽里咕噜说漏了嘴。

奶兄听了这么大桩事,吓得浑身是汗。

八卦能听也得看什么人,他哆嗦着又给师爷灌了二两黄汤,看他醉得不省人事才软着膝盖回家躺着。

他这么憋了两三天在家吃不好睡不好,心一横收拾好包袱去了书院,见着史二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地说自己恐怕要给家里招祸。

有杨盼儿的事在前,史二郎怕段裕没注意就被杨盼儿的狗腿子抬到蜀王府去,好几天都让人在自己屋里睡,奶兄进门那会儿段裕正好歪在榻上里睡大觉,两主仆说的话他听得清清楚楚。

史二郎听得汗毛倒竖,琢磨着这个祝貔貅要变本加厉。

也确实是这样,祝貔貅看哥哥心里还有自己,心病一去就好得格外快,没几天又活蹦乱跳的在大街上溜达。

吃了这个亏,他时不时就派小太监到书院找茬,看着长得好看的学生就挤眉弄眼地笑。

史二郎被盯得发寒,段裕年纪小长得好再待下去恐怕要出事,他在屋子里躺了几个日夜没睡,第三天终于下定决心爬起来找先生说提前放假孩子先回去。

书院也是这么想的,等不到晚上就说三天内都得回家,回不去的也不许在书院待着。

段圆圆脸色也变了,这个王爷这么猖狂,真不怕以后被挫骨扬灰。

她来这儿以后,表哥姨妈段家上上下下都跟她说当官是家里最好的出路,只有当官了才不会随便被人欺负。

现在一看完全不是这样,官压官民欺民,要不被欺负只能往上爬。

段圆圆抓着段裕担忧地说:“以后你吃胖点儿,等威风了再美回来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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