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曼恨死了甄承福,上辈子要不是他, 自己不会过得那么悲惨,到现在她都还记得自 己被甄承福压在底层永远都没法翻身的绝望。
那个时候的甄承福不仅仅是一个小干部, 他太会装了,装成一个和善又友好的样子, 不清楚的人还当他是大好人,还以为他能将人从泥潭中拉出来。
可谁都没想到, 被拉出来的她进入的是另外一个深渊,永远都没法翻身的深渊。
一直到甄承福贪污的事暴露出来, 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可那个时候太迟太迟了, 迟到她已经麻木,完全没法再过正常的人生。
“白知青?你是来找大队长的吗? 他现在在接待最要的客人,如果你要没什么重要的事, 还是晚点再来吧。”李泗见到站在窗外的人,他笑着道: “来的是镇上的干事,专门来慰问干活的社员, 人真的又和气又善意,还专门给社员的人带来了食物和糖水, 那群老爷们都不舍得喝,谁家老爷们还喝糖水?”
说归说,但每个人都十分珍惜, 珍惜的抿了又抿,有一些人甚至感动得红了眼眶。
像这类好东西, 在家的时候谁不是省给孩子婆娘?就算馋的流口水,那也不会喝一口。
自己喝一口,孩子们就少喝一口, 但凡念着家里人的汉子们, 那是好几年都没尝到过红糖水的滋味了。
红糖本来就是珍贵的东西, 有钱都不一定有地方买,家里柜子里藏着的一小瓶也是自 己婆娘攒了好久,说是要给即将生孩子的闺女留着, 坐月子的时候得好好补补。
“你是不知道,其他社员们听到, 都特别遗憾没抢到这个位置,早知道他们也跟着一起上, 说不准还能握握甄干部的手,要是能入了他的眼, 你绝对是一辈子的福分。”
但何尝不是证明在他们心中, 即使是一个小小的干部,那也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尤其是这个干部人善心好,觉得他是一个为国为民的大好人。
她没有否认小队长的说法, 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说甄承福再不好,也没人会相信。
白曼眼里闪过一丝恨意, 重生而来她一次又一次说服自己,忘记上辈子悲惨的一切, 好好经营现在的生活,只要到达一定的程度,她才有可能改变自 己的未来。
不是不想报仇, 而是现在的她能做得事实在是太少太少,少到没有任何根基的她, 根本做不了任何事。
她得积攒一些财力和人脉, 到时候就能和这些人好好算算这笔账。
这也是为什么, 自己这段时间焦虑的原因。
在见到甄承福之前, 她一直以为自己有时间,因为在上辈子甄承福并不是在这个时间点出现,而是在八零年后,那个时候得甄承福早已经是镇上的某个小领导,之所以会和他打交道,也是因为他的女儿。
“对了,你有没有见过甄干事的女儿? 也不知道她跑去哪里了,万一在咱们大队出事可不好。 ”李泗刚说完,就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瞧瞧我, 真是糊涂了,你哪里见过他的女儿。”
甄承福之所以会用官威压制她, 就是想为自己的女儿出口气。
而她的女儿之所以恨上她, 原因就是盛左元。
上辈子那个害得袁馨小产, 最后自杀的罪魁祸首一甄兰。
也就是盛左元未来的妻子, 一个善妒的骄纵跋扈的女人。
只要和盛左元巴上边的女人, 不管是什么原因,她都会嫉妒,想方设法让对方不好过。
她是盛左元的青梅竹马, 袁馨是盛左元的前对象,还曾怀上过盛左元的孩子。
向来善妒的甄兰哪里会放过她们两。
袁馨落到一个自杀的结局, 而她却在甄承福的压制下过了好几年的窒息人生。
感觉到人生的无望, 爱人又早早离她而去,那段日子仅仅只是回忆一下,就让自己绝望无比, 连呼吸都有些无力。
“什么?”李泗没太听清白知青的话, 见她脸色苍白,有些担忧道:“你没事吧?是不是中暑了?”
白曼摇了摇头。
李泗又问道: “那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想找大队长?
要实在着急,我找个借口将人叫出来。”
白曼又是摇了摇头。
弄得李泗搞不懂她到底什么意思, 想着既然人没事,那他就不管了。
结果在这个时候,白曼开口了 :“小队长,能不能替我开一个介绍信,我想去镇上一趟。”
‘嘶’李泗倒吸一口气, “你怎么又要跑镇上?上回大队长就叮嘱过我,一定要好好.....行行,我去问问总行了吧。”
哪怕他都快当爷爷了, 但还是看不得女同志流眼泪,这让他总忍不住想起自己的闺女。
想着她在外会不会也遇到这种委屈的事,要是那人也能和他一样松松口就好。
李泗没权利开介绍信, 只能硬着头皮进办公屋找大队长,大队长一听,眼睛就瞪了起来。
要不是在场的还有其他干事们, 他是真的要发火了。
这白知青,怎么就不知道安分呢?
李泗低声问道:“开吗? 我瞅着她像是有什么要紧的事,你是不知道刚刚在门外, 白知青的眼睛都直了,差点都哭了出来。”
总觉得是受了什么大打击。
但到底是人家的私事,他也就不好开口。
“怎么了吗?要是有事, 我们就不耽误你们了,干正事才重要。”甄承福微笑着道。
其实心里早早就不耐烦, 恨不得找个理由早点回去。
罗建林连连摆手,“没事没事, 一个知青想去镇上给家里打个电话,我帮着开个介绍信就好。”
一旁的罗支书也帮着留人。
留来留去,甄承福面上笑着答应, 心里将这些泥腿子骂的要死。
而罗建林趁机将介绍信开口, 并叮嘱着李泗,“你给白知青带一句话,先前的事没有下次, 做事之前好好想想,我不可能一直替她兜着。”
“什么事?”李泗下意识的问。
罗建林没搭理他,将人推了出去, 并不打算满足他的好奇心。
李泗只能带着遗憾出了门, 将开好的介绍信递给白知青。
同时,甄承福朝着那边望了望, 正好看到向着这边望来的女人,有那么一瞬间, 总觉得那人的眼神很是渗人,
可当他认真看去时,又什么都没感觉到。
甄承福似做不经意的道:“那位是?”
罗建林回着:“是今年来的知青。”
甄承福突然想起了什么, “先前公社是不是跟你们打过招呼,说是...”
罗建林瞬间理会他的意思,跟着点了点头: “对对,不是白知青, 而是和她一个地方的另外一名知青。”
甄干事说的是上面曾有人打过招呼, 并不是让他们优待某个人,而是其他知青如何他就如何, 绝对不能有优待。
但如果遇到性命之忧,便帮把手。
这个人,并不是白曼而是同批的焦港。
想来给公社打过招呼的应该是焦港的家人。
不需要特意关照自己的子嗣, 该磨炼还是得磨炼,只要命还在就行。
在焦港来之前,罗建林就被打过招呼。
所以焦港在地里哭天喊地说累、 打着滚不愿意干活时,他丝毫不动容,该如何还是如何。
可谁能想到这位焦港同志能遇到自 己的福星。
现在整个大队,除了焦港之外, 哪个知青的日子能有他好?
就连容知青都比不上。
别看焦知青是容知青带着, 但真要说起来,容知青身上的担子也不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现在的事是一件比一件多。
倒是焦知青, 除了养猪就是和马婆子等人唠嗑, 再要不就是躺在猪圈边的小棚子里睡懒觉。
也不知道焦家的长辈到底是庆幸还是生气。
庆幸自己的子嗣没遭受痛苦, 生气这种悠闲如同养老的日子还真算不上磨炼。
正想着,罗建林突然愣了愣。
他发现自己忘了一个人,比起焦港, 其实有一个知青更轻松。
不正是抱着任务来的林知青。
先前知青办说是要给红山大队加塞两个名额。
为此还奖励了他们一头小黄牛。
当时只说这两人中的一人是带着任务而来,但具体什么任务,又该如何配合, 知青办的周干事一句都没说,只
让他紧紧闭上嘴,什么都不要管。
原先觉得好奇,后来因为大队的事不少, 再见林知青天天放牛,好像也没干什么正事, 时间一长,他也就没放在心上了。
但自打周红斌被抓的事后, 他就忍不住想着,林知青的任务是不是和后山的宝藏有关系?
不然放电影的那天晚上, 公安怎么来得这么快?
快到按正常时间, 根本不可能那么快从镇上赶过来。
真的越想越觉得可能。
如果真的和他想的一样, 那宝藏的属实性又会增加一些,种种事件都证明着, 后山真不如他想象中那么简单啊。
“是那位容知青吗?”
正想着事, 甄承福突然的开口让罗建林没反应过来, “什么?”
甄承福微微皱起眉头, 有些不满他的分神,再一次道:“你说的那人是容知青吗?”
“不不,不是她。”罗建林回答着。
甄承福舒展眉头,“这样啊, 说来我也听说过容知青的一些事,这位知青有能耐有毅力, 我老早就想亲自见见她,不如就请罗大队长位我引荐吧。”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