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明知她进来,却并没有让人收起,桌上那几盘会让人生疑的果子。
这孩子是故意让她知道的!
只是一个瞬间,这位精明的老人家已经想通所有。
一时间,她不应该该是庆幸,还是感叹。
沈家有子,聪慧如斯。
幸好,他没有不臣之心。
否则,什么大楚,什么楚家……还不是沈芳洲一念之间。
想通这些,长公主也已经释然。
长公主吸吸鼻子,上前一步,目光慈爱地注视着面前沈芳洲的脸。
“千岁这些年,为大楚兢兢业业,本宫都看在眼里。这是我大楚的福气,也是我楚氏一族的福气,更是这天下千千万百姓的福气。比起这些,本宫所做的那些又算了什么呢?”
退后一步,老人家郑重地向沈芳洲行了一礼。
“本宫……无力氛围当年局面,还请千岁见谅!”
此时,杜若也从床上爬起身,见老人家向沈芳洲行礼,忙着上前一步扶住她。
“殿下是长辈,怎么能向他行礼。”
老人家抬起脸,已经是满脸泪痕。
“这是我楚家欠沈家的呀!”
“冤有头、债有主!”沈芳洲深吸口气,“该报的仇,我已经报了,时候不早,殿下也回去吧!”
“好!”长公主抬手拭拭眼角,控制住情绪,伸手拍拍杜若的手腕,“夫人……好好保重。”
转身,老人家缓缓地离开。
杜若迈前一步想要送她,又被沈芳洲扣住手腕。
“我去。”
她现在还“病着”,怎么能出去送人?
大步走出殿外,沈芳洲目送着长公主被嬷嬷和宫女搀扶的背影。
“来人,送公主殿下回府,若有半点差池,本王唯你们是问!”
目送老人家离开,他重新回到殿下,杜若迈步迎过来。
“当年……是她?!”
沈芳洲轻轻点头。
这样一个大秘密,沈芳洲当然也好奇。
一边在宫中努力活下来,他也一直在打探此事。
当年,为他净身的几个太监,后来无一例外地“意外”而死。
沈芳洲也是几经周折,才查出当年真相。
为了防止这个秘密传出去,他将相关真情者也全部斩尽杀绝,一直也记念着这一份情分。
这大楚上下,长公主是唯一一个他恭敬对待的人。
因此,他明知道长公主是想护着叶闻笛,却始终没有对那个男人出手。
否则,以沈芳洲的个性,便是不能来明的,除掉一个叶闻笛也是易如翻掌。
只要他高兴,随时可以让这位叶先生摔死淹死或者……不小心病死。
他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因为长公主。
这一点他知道,长公主也知道。
两人这些年来的那一份默契,直到刚刚才点破。
将杜若扶到床边坐下,沈芳洲正色询问:“这个宋太医,要不要除掉?”
沈芳洲不是什么菩萨,为了保守自己的秘密,他并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不必。”杜若向他眨眨眼睛,“我的脉象,他还诊不出来!”
系统在手,她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数据,调整一下心率脉象,当然也是小儿科。
以宋太医的医术,又怎么可能诊得出她身怀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