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浮舟之外,大家都知道杜若的秘密。
听着浮舟说这些,燕归和鹿儿都是有些无奈。
“苏先生……”韩景儒眼睛里闪过喜色,片刻又皱起眉,露出无奈的表情,“这孩子就是头倔驴,你不要和他计较。”
“不,我觉得浮舟没有说错!”杜若走上前来,拍拍双目通红的浮舟,“这件事情,确实是千岁的错,千岁应该向夫子认错。”
“苏先生!”
浮舟上前一步,趴到她的肩膀上大哭出声。
“浮舟!”鹿儿走上前来,拉拉他的胳膊:“你要哭,你趴我身上哭。”
“你走开,我浮舟与沈芳洲誓不两立,你和沈芳洲是一拨的,我以后和你绝交!”
鹿儿一怔,差点笑出声来:“那苏先生和千岁还是一拨的呢?”
“那不一样。”浮舟抽抽噎噎地抬起脸,“苏先生是为了救百姓,才不是喜欢那个混蛋!”
杜若轻咳,“要是我也喜欢那个混蛋,你是不是也要把我赶出去?”
一句话,把浮舟问得没了词。
杜若几次救治韩景儒,又远赴江南解决徐州之疫,对苏木浮舟是又佩服又感激,自然不会对她有半点不恭不敬。
“苏先生……”浮舟抹抹脸,“不会真的也喜欢那混蛋吧?”
“怎么?”杜若浅笑着调侃,“真的连茶也不准备让我喝一口?”
“不是不是,苏先生快请!”浮舟这才回过神来,忙着将她请到院中,又主动张罗着去烧水煮茶。
燕归将韩景儒推到院中紫藤架下的石桌边,看杜若要坐,韩景儒忙着将膝盖上盖着的毯子塞给燕归。
“石凳凉,快给苏先生垫上垫子,别着凉了。”
杜若抬眸,燕归轻轻点头,意思很明显——韩景儒已经知道她怀孕的事。
燕归仔细把毯子垫好,杜若笑着入坐。
“谢谢夫子。”
“一家人,客气什么。”韩景儒慈爱地注视着她的脸,那目光便如同注视着自家女儿,“那孩子父母去的早,又不会照顾人,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知道。”杜若轻轻点头,“说起来……这件事情还要谢谢夫子。”
当年为沈芳洲求情留下一命的人就是韩景儒,在杜若看来,安排人瞒天过海留下沈芳洲完整男子之身的,很可能也是韩景儒。
否则,对方知道她怀有身孕,不可能还能这般淡定如初,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也是知情者。
韩景儒轻轻摇头:“若是说起此事,你们真正要谢的人不应该是我!”
杜若一惊:“难道……当年另有隐情?”
脚步轻响,浮舟提着壶茶快步走过来,韩景儒笑了笑,便将这个话头跳了过去。
杜若也知道,他是担心浮舟这个性子,知道真相之后心里藏不住事儿。
此事确实是关系重大,万一走漏风声,说不定会连累当年之人,因此她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话题一转,转到韩景儒的身体上。
“这些天,夫子的身子情况如何,可还有头晕目眩之类的情况?”
韩景儒摇头:“几乎没有,每天这觉也睡得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