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以为杜若嫌钱太少,王先生有些忐忑地轻轻咳嗽一声,“千岁还吩咐过,这些钱就是给夫人每月的零用钱,若是夫人什么时候缺钱,或者是有其它用度,随时可以从帐上取用,无需向千岁说明。”
每月的零用钱?
杜若凝视着锦盒里的一沓银票,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还有这个。”池砚从身上摸出一串钥匙,两手捧过来放到桌上,“这是库房的钥匙,今天也交给夫人一并保管。”
“这可不行……”杜若放下箱子,取过钥匙送到池砚面前,“这个还是请池老收着吧!”
单是一本账册已经是数字惊人,不难想象这仓库里有多少奇珍异宝。
万一有所遗失,她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是千岁的意思。”池砚回她一笑,没有接那串钥匙,“夫人就收下吧,不要让老夫为难。”
无奈,杜若只好把钥匙又收回来。
这会儿,小丫头进来请杜若用早餐,池砚和帐房王先生主动告辞。
杜若吃完早饭,带着翠莺回到后院寝室。
“小姐!”翠莺捧着箱子,左看看右看看,只是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么多钱,咱们放哪儿啊,万一被偷怎么办?”
活了十几年,她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么多钱,抱着钱盒小心脏都在乱跳。
杜若拉开柜子,取出易容用的男装,“一共多少钱?”
“我数数!”翠莺将门关好,仔细数了数,压低声音,“一千两一张的银票,一共一百张,整整十万两!”
杜若听到这个数字,也是一惊。
刚刚只看到是一沓银票,她并没有细数,这个数字已经远远超过她的想象。
要知道,哪怕是京城这样的地方,普通老百姓一年有十两银子都足够过活。
十万两银子,足够买一座带花园的宅院,下半辈子随便吃吃喝喝。
杜若垂眸注视着掌上那串钥匙,心里也是沉甸甸的。
按照她从帐薄上看到的数字,这十万两基本上相当于沈芳洲每月在京城的收入。
他这哪里是在给她零花钱,分明是把整个家业都拱手送上。
这个沈芳洲,难道就不怕她卷钱跑路?
“小姐,”翠莺晃晃她的肩膀,“您说话呀!”
杜若回过神来,“钱和钥匙都放到檀木箱吧,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负责保管,如果池老有用,你拿给他就是。”
“啊,这可不行……”翠莺吓得直摆手,“万一……”
“放心吧,千岁府里戒备森严,贼进不来。”
“可是……”翠莺咬咬下唇,“小姐不怕奴婢偷您的钱吗?”
“你会吗?”
翠莺头摇得像拨浪鼓,“翠莺发誓,要是敢动小姐的钱,让翠莺天打五……”
别说她没那个心思,就是有,也没有那个胆子。
九千岁的钱,谁敢偷?!
“不用发誓,我信你。”杜若站起身,打断她的毒誓,“这些都是千岁的家业,咱们不要乱动。如果你缺钱就和我说,我拿给你。”
吐槽归吐槽,玩笑归玩笑。
若是沈芳洲给她千八百两的零用钱,用了也就用了。
这么大的数字,代表的已经不仅仅是钱。
这些钱她如果动了,于心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