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寝宫。
杜若收回落在楚南睿手腕的手指,转脸看向过来传话的小宫女:“你确定,千岁是这么说的?”
“回夫人,千岁确实是这么说的。”小宫女站在龙床一侧的阶下,垂着脸,“奴婢不敢有半字更改。”
大半夜的不睡觉,喝酒赏月?
这位倒是好心情!
将小家伙的手塞回被子,杜若笑着帮他掖掖被角:“皇上已经好多了,今晚上好好睡一觉,等明天开始就可以到外面走动走动。”
小家伙听说自己解除禁足令,高兴地露出笑容,当即闭上眼睛:“朕现在就睡。”
将体温计之类的东西收进檀木箱子,杜若向常侍崔贵交待几句,随在挑着灯笼的宫女身后走出寝宫。
她入宫几天,一直就在前院这几座殿房里打转,这是第一次到永德宫后院。
这座专攻皇帝居住的园子,远比杜若想象的林大。
层层叠院不说,后院里还有一座有湖有榭的花园,大小比起普通的街心公园有过之无不及。
宫女在曲廊下停下脚步:“千岁就在水榭等您,奴婢就不打扰了。”
杜若抬脸看过去,果然见湖面上曲廊尽头,一座水榭悬建在湖面上。
上弦月和星光浅映在水波上,雕梁画柱的飞檐下,红色灯笼映出一个朦胧的人影。
离得远看太不清五官和表情,只能看到男人懒洋洋地倚在美人靠上抬臂浅酌,说不出来的风流俊逸之态。
杜若穿过曲廊,沈芳洲提着小银壶转过脸,
昏暗的暖色灯光映着那精致的眉眼,眼波流转,似能蛊惑人心。
杜若收回视线,不与他目光对视:“千岁有事?”
沈芳洲依旧靠在原地没动,只是用下巴向椅子点了点。
“坐!”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杜若也没多问,走到离他最远的石凳前。
沈芳洲抬起勾着小银壶的右手。
“帮本王添酒!”
说好的赏月喝酒,结果让她伺候?
杜若心下吐槽一句,走过来接过他的小酒壶,重新续上酒,伸手向他递过去。
沈芳洲没接酒壶,长臂一伸拥住她的腰,顺势将她拉到自己身侧的空位上。
后背靠着他的胸口,杜若下意识地挺了挺背。
耳侧,微凉。
沈芳洲的头发,蹭到她的脸上。
男人微微侧着头,凤眸半眯似笑非笑。
“这是宫坊里的好酒,夫人不想尝尝?”
“我还要照看皇上,不宜喝酒。”
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这个狐狸精肯定有什么猫腻!
“怎么?”沈芳洲轻笑,“怕本王下毒?!”
杜若还要说什么,他已经托起她提着酒壶的右臂。
酒壶倾斜,酒水洒下来,他侧脸分唇,下巴微抬,刚好接住淌下来的酒水。
那姿态,十足的男狐狸精!
撑着她腰的手臂松下去,杜若的身体失控后倾。
男人侧身,半压住她。
眼看着对方凤眸逼近,她意识到事情不对,想反抗却晚了。
对方的唇纠缠住她的,烈酒入喉,杜若差点呛到。
一把将对方推开,杜若撑起身,急急地咳嗽两声,粉颊都咳得染上几抹潮红。
“你想呛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