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可以做证!”站在堂外的安儿跑过来,跪在堂下,“昨天晚上我家少爷一直被老爷关在家里背书,还抄了十遍诗文,抄到一半睡着了,剩下的都小人帮他抄的。不光是我,还有家里的丫环、杂役都知道,大人明察,杀人者绝对不是我家少爷啊!小人敢指天发誓,要是有半个字说谎,天打九雷轰!”
“没错!”杜祖恩也跟着开口,“这几日,老夫都要求他下学后在学背书,连马都给他没收了,钧儿他绝对不可能偷跑出门杀人。”
“就……就算如此,我儿的骨头也是被他打伤的,要不是他打伤我儿子……”失去儿子,刘忠的情绪自然也是有些失控,怎么也不甘心就此放过杜钧,“我家济儿他……他说不定也不会死。”
“没错,他打了我儿子,他也是凶手之一,不能放过。”刘氏也跟着哭吼。
白钰抬起右手,示意二人安静:“传刘世济的贴身小厮进来。”
外面站着的刘世济的小厮看看刘氏夫妻,小心翼翼地走进来跪在堂下。
“小人拜见大人!”
啪!
白钰一拍惊堂木,声色俱厉:“你之前说,你家少爷这几日一直卧病在床,他半夜怎么还会吃那么多东西?”
“这……”那小厮明显有些慌乱,看看刘氏夫妻,最后到底还是俯跪于地,“大人饶命,小人……小人说谎了。我家少爷其实根本没事,就是担心去上学又被杜少爷打,才告诉夫人和老爷说是被杜少爷打坏了。白天他假装不吃饭,晚上饿了就让我去厨房给他拿吃的。”
刘氏夫妻至此才明白,原来自己被儿子骗了。
看着木床上的儿子,刘夫人又悲又疼,只觉得胸口绞痛,抬手捂住胸口,人就向后倒过去。
“夫人!”
……
刘忠和几个仆人扶着她,又是摇又是晃地叫着。
“快去找大夫!”
“别乱动,将她在地上放平。”
杜若走过来,指挥着几人将刘夫人放到地上,将一颗悄悄取出来的急救用的硝酸甘油塞到刘夫人嘴里。
片刻,刘夫人幽幽醒转,哇得一声抱住丈夫痛哭出声。
安抚着妻子,刘忠的目光落在身侧不远处的杜若身上,好一阵汗颜。
自己家差点吓死人家弟弟,对方竟然还主动赠药。
将刘氏交给仆人照看,刘忠郑重地将杜若和沈芳洲、杜祖恩等人一拱手。
“多谢夫人赠药,刘某……惭愧至极。”
“难道……”刘夫人痛苦地捂着胸口,脸上早已经涕泪纵横,“我儿就白死了?”
啪!
白钰再拍惊堂木。
“真相已经查明,杜钧与此事无关,当堂释放。真正原凶,我大理寺必追查到底。退堂!”
刘家仆佣扶起刘夫人,将她带到大堂,堂外围观的百姓们也纷纷散去。
“千岁、夫人、右相……”白钰走过来,向众人一拱手,“真相已经水落石出,小公子杀手之嫌疑已经洗清,至于这当街斗殴之事,念在初犯,本官暂不追究,还请右相好好教导小少爷,切莫再做出这些违反大楚律法的事情。”
按大楚律,当街斗殴也是犯法的。
依白钰的性子,没有追究此事,已经是给沈芳洲等人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