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
酒精真不是什么好东西,悄无声息地吞噬着他足以自傲的自制力。
顾家小孩黏黏糊糊的一声“小舅”,就让他有点想要心猿意马,一句刻意占他便宜的撩骚,就让他有点克制不住心底的猛兽。
竟然有那么一瞬间,想听顾家小孩用那个腔调哭,甚至想把顾家小孩弄哭。
这样太失礼了。
傅笙不动声色地压下那些有失长辈身份的浮想联翩,不动声色地端量视频里的小孩。
不得不承认。
顾家小孩长得是真好看,也是真挺会撩,仿佛不经意间就把纯和欲拿捏的恰到好处,特别能勾起凡夫俗子的世俗欲望。
尤其是那双眼。
汪着一湾春水,顾盼间就是一把把小勾子,专往人心最痒的地方勾。
傅笙从顾家小孩那张“惹人垂怜”的脸上挪开视线,点了根烟,稳稳地端着长辈范儿,不咸不淡地吩咐顾渊:“把顶灯打开,好好说话。”
“小舅,你真不解风情。”
顾家小孩撇撇嘴,曼声抱怨着,收敛起刚才那副格外招人蹂1躏的“弱小、无助又可怜”的神情,抱着他的猫主子换了个姿势。
宽大的领口随着他的动作一滑,露出了瘦削的肩,能养鱼的锁骨窝也跟着献出了全貌。
顾家小孩对此仿佛浑然未觉,就那么大喇喇地露着勾得人发燥的皮肉,撩起眼皮子隔着屏幕斜睨着他,明目张胆地装傻,“小舅,我哪有不好好说话了啊?”
昏暗的灯光,放大了诱惑。
傅笙被顾家小孩这一声含嗔带笑的撒娇,勾得喉咙有点发紧。
不动声色地盯着细白的皮肉看了一瞬,傅笙礼貌地收回落在小孩锁骨上的视线,咬着烟哼笑:“那我挂了。”
“别啊,不就是开个灯吗?我开就是了!”
顾家小孩不情不愿地开了顶灯,在灯光倾泻的瞬间,赌气似的把脸扭开了九十度,用大半个后脑勺对着摄像头,小声哔哔,“就算还没赚到《超新星》的出场费,这点儿电费我也还是出得起的。”
戏还挺多。
傅笙莞尔。
指节敲敲手机屏幕:“顾渊,你的礼貌呢?”
“您还是容我失礼吧。”
顾家小孩还跟他来劲了,猫主子也不撸了,团吧团吧被子往床上一趴,给他了一个完完全全的背影,“我怕正脸拉低你对我的印象分,拉高我追求你的难度。”
顾家小孩这手机放的有点巧妙。
透过摄像头,大半张床一览无余。
小孩把脸埋在枕头上,瘦削的身形陷在松软的被子里。
米色睡衣和深灰色的被子勾连,薄薄的睡衣勾勒出流畅的背部线条,藏在被子里半隐半现,又显得起伏格外分明,无声地冲击着傅笙的自制力。
“喵!”
猫主子不爽铲屎官撸毛只给撸了一半,跳到罢工的铲屎官大腿上,高傲地踱上铲屎官的背。
傅笙的视线情难自禁地跟着猫爪子移动。
从大喇喇跨在被子上、弯出诱人角度的,那两条又直又长的腿,看到被猫主子踩得凹陷下去又弹起的PGU,再到被猫主子踩得睡衣“不整”从而露出来的那截纤细白皙的腰,以及腰上那两个特别适合安放拇指的腰窝……
傅笙喉结微滚,用力抽了一口烟,长长地吐了一口烟圈,不动声色地道:“顾渊,坐好。”
“不……”
“嗯?”
“坐坐坐……”顾家小孩嘴里应着坐起来,人也确实抱着被子坐起来了,只不过对着摄像头的还是那颗头顶顶着小揪揪的斑比棕色后脑勺,以及贴着几缕叛逆发丝的细白脖颈。
傅笙好气又好笑:“顾渊。”
“到。”
“转过来。”
“哎——”
顾家小孩抱着被子慢吞吞转身,整张脸埋在被子里,闷闷地说,“转过来了。”
“顾渊,抬头。”
顾家小孩这次没有遵从他的指令,等了半天,脸依然埋在被子里。
傅笙皱起眉:“顾渊。”
“小舅啊——”闷闷的声音拖着长腔,脸埋在被子里也没耽搁顾家小孩跟他撩骚,“你这么想看我的脸,是不是爱上我了啊?就一秒不见,如隔三秋那种。”
傅笙好气又好笑。
细想想他可真是被酒精左右了理智,竟然顺着小麻烦精作到现在。
宝贵的睡眠时间就该用来睡觉。
傅笙不打算再看小麻烦精作的新花样,准备结束这通毫无意义的通话:“睡吧,你这奢望也就梦里能实现了。”
“小舅——”
顾家小孩抬起头,正脸怼摄像头,幽怨的谴责,“你没有心。”
傅笙:“……”
他是没有心,甚至有失了身为长辈的身份。
小孩眼睛又红又肿,他之前却完全没有留意。
只在朦胧暧昧里看见了春情,甚至觉得那双隐隐挂着红晕的眼哭起来会很好看,却没想到小孩的眼睛竟然成了这样。
难怪小孩那么抗拒正脸对着摄像头。
也难怪小孩刚才会说怕正脸拉低他对他的印象分,拉高他追求他的难度。
原来不止是撩骚。
他真是不该。
傅笙心里有点自责,检讨着那个心猿意马的自己,不动声色地挪开准备挂断视频通讯的手,腔调难得的温和:“眼睛怎么了?”
顾家小孩抱着被子靠回床头,拉开了脸和摄像头的距离:“梦到小舅不给上,哭的。”
这小麻烦精,是真能作。
傅笙收起小麻烦精并不需要的温和,似笑非笑:“顾渊。”
顾家小孩举手告饶:“过敏了。”
傅笙盯着小孩同款红肿的手指失笑。
这小麻烦精不知道又作了什么妖,竟然只有手指和眼皮子过敏:“过敏了就好好休息。”
“小舅小舅!”
顾家小孩身子突然前倾,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瞬间在手机屏幕上放大。
小孩眨巴着眼,可怜巴巴地哀求,“我是真想上《超新星》,您能不能给孩子留条活路啊?”
拒绝的话就在嘴边。
傅笙端量着十分具有“故意借过敏的眼卖可怜”嫌疑的小麻烦精,到底还是没把话说死,“你不太合适。”
“合不合适,只有试过才知道!”
手机屏幕上,顾家小孩眼巴巴地盯着他,格外惹人心痒,“小舅,你还没有用心来了解我,不能这么武断。”
傅笙失笑,小麻烦精挺会夹带私货。
默默摆正长辈姿态,傅笙慢条斯理地纠正:“这不叫武断,而是理智的决策。”
顾家小孩难得沉默。
沉默之后再张嘴,又是虎狼之词:“说到底小舅还是害怕爱上我。”
“倒也不必这么自信。”
傅笙好气又好笑,屈指敲了下屏幕上小孩的额头,不容拒绝地命令,“不早了,睡觉。”
说完,傅笙没再给顾渊胡搅蛮缠的机会,直接切断了视频通讯。
等了两秒,顾家小孩的视频通讯没有追过来,倒是追过来一串语音消息。
傅笙意味不明地低笑一声。
不紧不慢地脱了穿的严严整整的睡衣,重新躺回床上,点开了小麻烦精的语音消息——
“小舅!你手速好快!”
“是不是真的害怕爱上我啊?”
“别怕啊!我超甜的!试试就知道了。”
“小舅?小舅?”
“睡了啊?”
“小舅,谢谢你啊。”
“谢谢你帮我拔闯,抛弃虞哥选择了我。”
“……”
“小舅,眼睛好难受啊,睡不着。”
“……”
“小舅,你康康可怜的孩子啊!”
傅笙轻叹口气,回复。
SSS:闭眼数羊,明天给你送特效药。
小麻烦精:我就知道小舅是爱我的!
SSS:……
SSS:想太多
小麻烦精:你不用说,我都知道[给你一个大大的么么哒.jpg]
SSS:[清醒喷雾.jpg]
……
傅笙万万没想到。
他出于自责,一时心软搭理了小麻烦精一下,就搭上了他半宿的睡眠。
直到朝阳给天边的云镶上金边,断断续续的消息提示音才彻底消停下来,还他了个清静。
傅笙眯了俩钟头,就整整做了俩钟头的梦。
梦里都是顾家那小孩变着花样喊他小舅,死乞白赖的往他身上黏。
顾家小孩简直有毒。
他这一遭一顿操作猛如虎,确实坑到了顾家兄弟,但是好像要搭上他自己。
傅笙冲了个凉。
从医药箱里找出治疗皮炎的特效药,拿着下楼,刚刚走到楼梯拐角,就听见他家二姐在客厅里笑着说:“是!今儿一大早顾家老爷子就给正清打电话了,话里话外都是想把圆圆和阳阳的事儿定下来的意思。要我看啊,阿笙再不抓紧,这终身大事就不光是赶在侄子后头,也要赶在外甥后头了……”
跑了偏的思绪瞬间回归正轨,脱了缰的念头重新套上辔头。
傅笙攥着药膏,不紧不慢地转过楼梯转角,走到客厅,笑着打招呼:“妈,大嫂,二姐,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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