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在属下的搀扶下从地上站起来,很快就又对上他人的刀锋,辛副将大吼一声震开扒拉住他后背的敌人,猛地一下拔出腰间佩剑来格挡。
辛副将是滨州梁将军手下的一员大将,素来悍勇,虽然一开始受惊,但这会儿他却已经反应过来了。
看了一眼正在战斗的人群,他与混乱战圈中大叫一声。
“刘执何在?”
话音刚落,一个矫健的声音便从一侧跃出,手持宝剑朝着他攻来。
“你爷爷我在此!”
二人相遇,一连过了好几招,辛副将才终于找到机会开口,怒问刘执。
“刘执,你这是做什么?我等不过是奉魏老夫人之命前来送信,你等怎么就敢对我们动手?”
他话音都还没落下,就听得刘执一声冷笑,语气愤恨地道。
“休得骗人,你当我们现在还不知道你们家将军已经投靠了新帝楚桓吗?实话告诉你吧,我家夫人早已离开,你们今日就算闯进了谷中去,也照样抓不到人!”
忽然听他这样道,辛副将才终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
什么叫做他们家将军投靠新帝?
谁说他们这次是来抓宁安候夫人了?
辛副将满脸不解,意识到不对劲的他赶紧格挡住刘执挥来的剑,瞪着一双牛目问他道。
“等等,我们将军什么时候投靠新帝了?我此番回来,是来替魏老夫人送口信的,这和抓你们的夫人又有什么关系!”
他虽面露惊愕,但先入为主的刘执却并不信他,反而还恶狠狠地朝着他啐了一口。
“呸!装,我看你还装!老夫人身边的小厮方才已经回来了,他将一切都已经告诉我们了……”
待会儿,魏老夫人身边的小厮?
听到这个名号,辛副将的心中鼓噪,他再也忍不了飞身而起,直直将一脚踩在刘执的肩膀上。
一面踩还一面道,“刘执老弟,你们上当了,那小厮是在骗你们。”
刘执被他一脚踩得几乎受了内伤,一下连连后退了好几步,等他缓过来还要反击,却见对面的辛副将忽然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封信挡在他的面前道。
“我有魏老夫人亲笔书写的信函为证,我们将军并未投靠新帝,是你们被人骗了!”
一字一句斩钉截铁,刘执终于听进去了辛副将的话,止住了自己的战意。
而随着他与辛副将的停手,周围原本正在缠斗的人也渐渐地放缓了自己的动作。
刘执又惊又怒,他一把从辛副将的手中拽过了那信件,连忙打开抽出信纸看了起来。
是了没错,这当真是魏老夫人的亲笔书信,在那信纸上还印着老夫人专门的印鉴。
可若老夫人并未被劫,那先前那小厮又是为何要那般说?
这时候,辛副将突然又想起些什么,继续对刘执道。
“先前我在护送魏老夫人进城的途中,队伍中一个名为小五的小厮不知为何不见了踪影,魏老夫人察觉不对劲恐有人会对侯夫人不利,这才命我等携着她的亲笔信来给侯夫人预警。可却没想到你们竟然……”
他说的与魏老夫人信中所言一般无二,所以他们当真是被骗了,正是被先前那名自称逃回来的小厮给骗了么?
那小厮如今在何处?
是了,刘执陡然想起来那小厮被留在了夫人身边,若那小厮本来就不是个好人的话……
“不好,夫人!”
一股怒气顿时冲上脑门,刘执无法想象,那小厮这般诱骗他们真正的目的到底为何。
他是冲着夫人来的,他定然是冲着夫人来的。
先是欺骗他们让他们以为梁将军已经投靠了新帝,然后又扭曲事实将前来追捕他的辛副将等人说成是来擒夫人的恶人,而他自己却一直待在夫人的身边。
终于反应过来的刘执再也没理会辛副将,提着剑就追进了谷内。
他知道慕轻微上了后山去寻在那其中隐居的鲁师父了,现在怕是只能寄希望与他派出去的那四名护卫能够及时发现不对了。
虽然刘执并没有明说,但他这反应也让辛副将明白过来了些什么。
眼看着刘执身边的二十几号人都跟着他一起走了,辛副将也招呼上了自己的人跟在刘执等人的身后一起入了谷中。
一行人风驰电挚,穿过了无崖谷内的道路一起涌上了后面上山的那条小道。
刘执的心中还存着一丝希望,可令他绝望的是才到半山腰的转角处,他便瞧见了几名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人影。急急忙忙地走上前来一看,正是四人,这正是他先前派来保护夫人的那四名护卫。
四名护卫莫名倒在此地,这不就证明,不就证明夫人已然遭到了毒手么!
刘执忍着要吐血的冲动,赶紧蹲下身子将不省人事的四人疯狂摇醒。
“说,夫人呢?方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刚刚醒来面色苍白的护卫直到此时还一脸茫然,一副完全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样子。
最后在刘执那几近要吃人的目光中,终于有人隐约回忆起了昏迷之前的事情。
“是,是那个小厮……”
他终于想起来了,当时他们一行人在山道上走着,正是在这将将需要转弯的时候,那原本被他们抬着的小厮忽然坐了起来朝着他们一挥手。
他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只是在他放下手的那一瞬间他们便猛然倒地失去了意识。
果然,果然是那小厮有问题。
从昏迷的侍卫这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刘执也没心思去怪他们无能了,留下两个人负责照料他们,他自己转身继续朝前追去。
而另一边的茅草屋中,原本正在睡梦中的鲁师父忽然被一阵巨大的声响惊醒。
原本卧于床榻上的他猛然睁眼,这才发现原来是房中的一扇窗户没有关好,方才竟被大风给刮开了。
透过那半开的窗户,可以看见外面已然隐隐显露出了天光,就已然到了快要天亮的时间了?
不知为何他忽然没了睡意,于是便就这般披衣起身。
虽然已经是凌晨了,但屋子里光线依旧昏暗,想起昨夜未读完的那一页书,鲁师父取来火石将房中的油灯点亮。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