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阑城所谓的欢迎仪式,到此也就该结束了。
那颇为狂傲的少年在认输之后,很快也就离开。
不少来此围观的夜阑城民们,悻悻而归。
刚开局之时,他们着实还兴奋了一下。
当听到沈寒那剑道第一天才的名头时,这些围观的众人,还更激动了几分。
以为他们夜阑城的天才,将会踩着大魏的天才,更上一步。
偌大的魏国,年轻一辈却被他们夜宣这样的小国盖过。
想想都觉得心头畅快。
可从沈寒踏上城主府前,这份幻想便就此破灭了。
他们夜宣国的天才,有一个算一个,都以同样的方式落败。
直接被剑尖指着,也不知道怎么的,连还手都办不到。
最后那位三王爷的小儿子,稍稍好了一点点。
能与沈寒过上几招,但仍旧败得毫无悬念。
回到住下的园子,众人也开始收拾整理。
明日踏入皇城之后,才是此行的正途。
在夜阑城的这里,只是小小的显威。
不过经过此事之后,随行众人对沈寒的态度着实好了一大截。
另外四个书院的学子,现如今看到沈寒,都会很主动的打招呼,道一句沈兄。
山海书院那位学子于晓岩,更是对沈寒亲近了好多。
原来他是山海书院的学子,而沈业与沈寒之间矛盾重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碍于这一层关系在,他与沈寒是有些隔阂,很难走近。
可经此之事后,于晓岩对于沈寒的看法有了很大的变化。
相比起沈业那总是高高在上,他是世间最强者的模样。
沈寒要好相处得多,甚至可以与沈寒畅聊修行之法。
而那位沈业,他可没有兴趣和谁说话。
眼睛里除了他自己,或许还有其他几位同样冠有天骄之名的年轻人,才能与他交谈几句。
更别说自己这次比试中,竟然丢脸的输给了权有志。
要是随行之人都是山海书院的学子,怕是早就鄙夷的看向自己,话都不会与自己再说。
沈寒竟然来劝慰自己,还以同样的方式为了自己出头.
这一相比,沈寒真是太好了些.
哪里是某些流言中所说的,什么不忠不孝,不怜不爱。
除了几位学子的态度转变以外,随行的护卫,亦是对沈寒更为尊重。
之前山海书院的那名护卫,看沈寒的眼神总是带着些轻蔑。
现如今称呼沈寒,都是沈寒公子这般尊称。
不再是之前那般,称的天一书院学子。
吃过晚膳,又休息了一夜,才启程前往夜宣皇城。
这里的餐食,随行众人好些都吃不惯。
但沈寒感觉还好,当初在沈府,馕饼啃一周都能熬。
整个夜宣国,一共就这两个城。
夜阑城和皇城。
两个城池之间大概相距百里左右,因为来回走动之人较多,连接的道路都已经被踩踏得发亮结板。
两城之间相距较近,不到一日,便已经到了皇城。
还算走得慢的,可见夜宣国,其国境有多小。
进入夜宣皇城,其周围建筑房屋,着实要稍稍上档次一些。
不过相比大魏而言,最多能比那些边陲小城。
总体上,夜宣国迎接客人的态度,还是很热情的。
提供给众人居住环境,亦是不错。
想来,夜宣国归顺之心还是有的,只是想趁着归顺之事,多捞一些好处。
以及夜宣国众人,还是有些小小的虚荣。
若是能借此机会,胜过大魏来人,夜宣国虽然归顺,但这份虚荣心还是得到了些许满足。
稍作安顿之后,众人便在皇城之中四处参观。
此刻,皇城南侧的王府之中。
昨日与沈寒交手时,那位颇为狂傲的王爷小儿子,宋睿哲。
此刻正低着头,向面前的人汇报。
“长兄,魏国来人是有些实力,要想胜过他们,我们必须得做出些准备。”
躬着身子,此刻的宋睿哲哪还有昨日那般狂傲。
台阶之上,一名稍显威严的年轻人端坐正中。
身侧还站着两名带着鬼王面具的护卫。
这般模样,看起来像是年轻人的胡闹。
在大魏,护卫是尽可能的低调,入人群便淹没于人群中。
强者更是会尽可能的掩藏自己的锋芒。
一个和善的老头,一个普通的中年人,都有可能是不世出的强者。
甚至是踏入了仙人境之人。
而宋睿哲眼前这位,他的长兄宋睿骋。
他这番打扮,巴不得世人都觉得他很厉害。
“长兄.
父王将此事安排下来,若是办砸了,肯定会被父王责骂”
听到宋睿哲这番话,他的这位长兄却是直接瞪了他一眼。
“让你去与他交手,你能扛过他几招?”
听到这话,宋睿哲微微低头。
“我最多能抗下他十招。”
“十招?”
宋睿骋向前踏出一步:“所以说,你最多能接下十招之人,便能称得上一句有实力?
看来,你倒是挺看得上自己。”
这一番话,带着有好几分贬低之意。
宋睿哲的脸上微微抽搐,却不敢多言。
“想来,你是觉得自己能接下我十招。
亦是能接魏国那人的十招,便将本世子与那魏国之人相比了吧?”
说话间,他这位长兄手中骤然间抽出一把长剑。
“试试看吧,看看全力之下,你究竟能接下我几招。”
语音落下,宋睿骋已经出招。
夜宣国的剑道,几乎都与巫术相交错。
以精神力纠缠侵袭。
宋睿哲知道,自己肯定不是自己这位长兄的对手。
不仅仅是年龄所带来的实力差距,亦有天赋上的差距。
但原本他能挨过十招才落败,可是今日,他却发现自己连动都动不了一下。
仅仅一招,便让他输得彻底。
宋睿骋摇了摇头:“你连我一招都接不下,你觉得,你带来这些讯息,有用么?”
被这般质问,宋睿哲的脸色愈发难看。
“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己会处理好,你也只会添乱。
也不知道父王派你来作何。”
挥了挥手,便让宋睿哲离去。
而他刚走出几步,便听到了自己长兄的声音。
没有丝毫的避讳:“那种外来女人所生的儿子,血脉便已经不纯,能有何出息?
还想借此机会与我抢功劳,也不看看自己究竟有几分本事。”
宋睿哲驻足,紧咬着牙关。
被这般羞辱,但他最恨的却不是自己这位长兄。
他恨的,是为什么自己血脉不纯。
为什么自己的母亲是个外来之人
若是自己母亲也是夜宣国人,那自己的天赋,绝对不止现如今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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