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芳,你别这样!”
美娟叹气,扶起了二芳:“我和子良都没怪你,哪个人没有三分脾气?可是这事你也知道,是你老爹不同意,我们也没办法。”
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脾气,美娟现在也看不上了。
就算罗铁头现在答应了,美娟恐怕也不会再接纳二芳!
“嫂子,我回去求我爹,行吗?”二芳可怜巴巴的。
“没用的,二芳。”
华子良摇摇头:“你爹的脾气,你比我清楚。”
二芳扑向华子良:“子良,那你带我走,我们私奔好不好?”
“这不是孩子话吗,我有老妈,还有医疗室,我能私奔去哪里?”华子良摇头:
“就算我们私奔了,你爹肯定要来我家杀人,然后上吊自杀。你说,我们私奔以后,能过一辈子吗?”
二芳呆住了,怔怔无语。
她爹完全可以干出来这事!
华子良转身,将罗铁头送来的手机和衣服,拿给二芳:
“二芳,这是你爹送来的东西,你拿回去吧,是我送给你的。好歹,我们也……相处了这么久……”
二芳还在发呆,一动不动。
美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又怕二芳回家上吊,摇头叹息。
人影一闪,罗玲走了进来。
美娟松了一口气,苦笑道:“玲玲姐,你把二芳带回去,劝劝她吧。”
“美娟,子良,真是对不起你们。”
罗玲也落泪:“我也没想到,我爹这么……不讲道理。我刚才劝说我爹,还被他打了两巴掌。这也是……二芳没这个福气。”
“不说了玲玲姐,只怪他们缘分不够。”美娟叹息。
“那行,以后我再来,给你们赔礼……”
罗玲拉着二芳,转身而去。
美娟又追上去,把二芳的手机衣服给了罗玲。
回到家里,美娟也有些心酸,安慰华子良:“子良别伤心,过几天,嫂子再去打听,给你找更好的。”
“嫂子,你看我伤心吗?快去洗澡吧。”
华子良推着美娟:“我和二芳的事,一开始就是你的包办婚姻,现在吹了刚好。”
“等等……”
美娟忽然站住脚步,似笑非笑:“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各方面都比二芳好,跟你更般配。”
“谁呀。”华子良随口问道。
“我妹妹,梅娘啊!”
“啊……”
华子良一哆嗦,咧嘴笑道:“嫂子,我们还是说说别的吧,就梅老板那泼辣风格,我也压不住。”
“她是我妹妹,你压不住,我帮你压!”
“嫂子别开玩笑,梅老板我是真的惹不起。”
“谁开玩笑了?”
美娟一笑,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洗澡间:“等几天,我找机会试探一下。”
华子良耸耸肩,也去拿自己的衣服,排队等着洗澡。
“子良,你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囡囡外婆忽然低声招呼。
华子良点点头,走了过去。
囡囡外婆叹气,笑道:“子良啊,我就直说了。你和二芳的事不成了,有没有……想过你嫂子?”
“我想过嫂子啊,知道她心里不好受,一直在劝她。”华子良不解其意。
“我不是这意思。”
囡囡外婆摇头,低声说道:“我怕你大哥,这辈子回不来了。你嫂子带着囡囡,孤苦伶仃的,一辈子怎么过下去?你们叔嫂俩感情好,也聊得来,能不能……一起过日子?”
“啊,原来……外婆是这个意思。”
华子良一呆。
上次,囡囡大舅妈也这么说过。
囡囡外婆苦笑:“子良,我知道这是委屈了你,可美娟是我女儿,我想她好,难免……有些私心。”
“外婆,这也没有委屈我。”
华子良一笑:“其实我妈……也这么说过,让我和嫂子在一起过日子。”
囡囡外婆很惊喜:“你妈……也这么说?”
“是的,好像很多亲戚,都觉得我和嫂子在一起,是最合适的。”
华子良点点头,又叹气道:“我对嫂子……是有心的,可是我大哥生死不明,我不能……”
“你说的也是。”
囡囡外婆很通情达理:“孩子,你们再找找你大哥吧,如果实在找不到,你和你嫂子……”
“妈,不要说了!”
美娟忽然推门而入。
华子良脸色一红,看来,嫂子在外面都听见了。
囡囡外婆也吃了一惊,讪笑道:“我和子良说句闲话,没说别的。”
“这种闲话,以后别说。”
美娟红着眼圈:“我知道小叔对我好,但是子良大哥还没有确切消息,难道,我现在能和小叔结婚?就算子良大哥真的死了,我也是个寡妇,能配得上小叔吗?”
囡囡外婆叹气:“我是为你们好,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这种事都很多的。”
“为我好,也不能害了子良。”
美娟忽然一笑,搂着老妈:“老妈,你要真想子良给你做女婿,就把梅娘给他好了。”
“嫂子,又来包办婚姻,你问过我了吗?”
华子良摇摇头,出去洗澡。
“你看,子良生气了。”
囡囡外婆叹气,看着美娟:“子良刚才亲口说了,他对你有心,就是他大哥下落不明,他不能张口说。”
“妈……”
美娟哭出声来,抱住了母亲。
囡囡外婆摸着女儿的头发:“再找找子风吧,子良的亲事,你们也等等。如果子风真的出了事,你和子良做夫妻,不好吗?我看得出来,子良对你有心,你对他也有心。”
“妈,你别说了,我心里苦……”
美娟只是哭泣。
老太太也搂着女儿,唉声叹气。
良久,老太太放开手:“子良刚才也生气了,去陪陪子良吧。”
美娟点点头,擦擦眼泪,去找华子良。
此刻,华子良正在楼顶上生闷气。
嫂子总是喜欢搞包办婚姻,不考虑自己感受。
虽说是关心,可是……
脚步声响,美娟找了上来。
“子良,怎么坐在这里发呆?”
美娟走过来,在华子良身边坐下,拉着他的手,勉强笑道:“囡囡外婆说你生气了,是吗?”
“是啊,我是生气了。”
华子良点了一根烟:“嫂子,梅娘的事,你别提,就算她愿意嫁给我,我也不要。”
“行,嫂子不提了,好吧。”
美娟摸了摸华子良的脑袋:
“可是我看梅娘,跟你聊得来啊,而且……你不是要找一个和嫂子一样的人吗,这世上,也就梅娘和我长得最像了。”
“长得像,有什么用啊。”
华子良摇摇头:“而且梅娘以后,注定是个大明星。让我跟着她唱戏,不可能的;让她跟着我做医生,也不可能的。如果结了婚,夫妻俩聚少离多,有什么意思?”
美娟点点头,笑道:“那你想要的老婆,是什么样子的?”
“就像嫂子这样的啊,温柔,体贴……”
“你又胡说,以前不是说我打你吗?”
“你又舍不得真的打我。”
华子良丢了香烟,忽然认真地说道:“嫂子,我以后不谈对象了。”
“为什么?”美娟惊愕。
“因为我想……等你。”
华子良忽然动情,抓住了美娟的双手:“如果大哥回来,我就谈对象结婚;如果大哥一直不回来,嫂子,就让我陪你过下去吧,行吗?”
“你胡说……”
美娟脸色滚烫,却抽不出手,低声说道:“不管你大哥活着还是死了,我都是你嫂子,一辈子都是……而且,如果你大哥真的死了,我就是个不吉利的寡妇,怎么能祸害你?”
“不,我没有胡说!”
华子良张开手,将美娟拥在怀里:“我可以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对我来说,世上所有的女人,加在一起,也比不过你的一根手指头……”
“小叔,不要……你放开我……再不放手,我要、我要哭了!”
美娟羞臊,扑在华子良的怀里抽泣起来。
华子良急忙放手:“嫂子,对不起,我刚才……没有控制自己。”
“没事了,别动,让我抱抱你。”
美娟埋头在华子良的胸膛里,热泪横流:
“谢谢你小叔……让我很感动。你心里有我,我当然知道。可是刚才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行吗?”
华子良有些心灰意冷,点头道:“我知道了嫂子。”
美娟抬起头,摩挲着华子良的脸:“小叔,你在恨我吧?”
华子良摇摇头。
“坏蛋,还不承认……”美娟噗地一笑,
“其实,说句不要脸的话,嫂子……也喜欢你,甚至有时候,恨不得、恨不得把一切都给你,啥也不管,和你恩爱一天是一天。可是,假如你大哥回来,我们俩怎么面对他?”
华子良心中一暖,对美娟更加敬重,点头道:“嫂子说得对,是我……不会控制感情。”
“我没怪你。”
美娟想了想,又说道:“我想,你应该和我一样,希望你大哥平平安安归来,对吧?”
华子良点头:“是的嫂子,我和大哥之间,更是兄弟情深。”
“那不就对了吗。”
美娟拉着华子良的手,温柔一笑:“嫂子答应你,不管你大哥回不回来,我们都是一家人,我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家的。”
华子良一笑:“嫂子,你能再答应我一件事吗?”
“你说。”
“我这几年,至少二十五岁以前,不谈对象了。”
华子良一字一顿:“如果……我说如果,如果有确切消息,大哥真的不在了。那以后,就让我代替大哥,爱你一辈子,行吗?”
“小叔,刚才还说不要再提这个,你怎么又提?弄得我又想哭。”
美娟推了华子良一把:“咱们就不能聊一些开心的话题吗?下来,给我换药。”
华子良耸耸肩,和美娟一起下楼。
然后,来到医疗室的治疗室里。
美娟上午受了伤,伤口还得再处理一下。
虽然上午有过一次擦药抹药的经历,但是,美娟依旧害羞,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华子良倒是心无杂念,秉承医生的本心,细心处理伤口。
有自制的特效药,伤口已经没有大碍。
换药结束,华子良笑道:“行了嫂子,不会留下疤痕的。”
“留下疤痕也没事,这地方,别人看不见。”
美娟红着脸,整理好衣服,忽然附耳低声问道:“对了小叔,我那个痔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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