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两三日,南亦予已能下床正常走路,便迫不及待地想去别梦居,只是还没出院子便被其父拦住了。
“伤还没好,你想去哪儿?”
看着父亲走进来,南亦予下意识地往后一退,低眸不说话。
南浔瞥了他一眼,越过他往里走去,边走边道:“在你伤好之前,哪里也不准去,回屋养伤。”
“我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南亦予看着父亲的背影说道。
“不行,回屋躺着。”
南浔果断拒绝了。
“爹~”
南亦予不满道。
南浔停住脚步转身看向他,道:“你是不是想去找那个扶摇?别以为你爹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见自己心思被说穿,南亦予再一次低眸不语了,紧接着又听到父亲的话。
南浔道:“以后你也不许再去找她了。”
“为什么?”
一瞬间,南亦予抬眸看向父亲质问着。
“因为你们没有任何结果,南家也不允许她进门,连妾室她也不配。”
“就因为她身在别梦居吗?”
看着父亲那不置可否的神情,南亦予两步走近,为她辩解道:“扶摇原是清白人家的女子,只因家中遭了牵连才不得已委身青楼,她和别的青楼女子不一样。”
南浔满不在乎道:“那又如何?那也是她该受的。”
南亦予反驳道:“这不公平,不能因为她的出身就否定她的一切。”
南浔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看着南亦予道:“不公平?这世上哪来那么多的公平?”
“就如同你,身为南家人,享受着南氏给你带来的富贵、荣耀,人们也因为你的身份而尊你、敬你;可若是有一天南家出事了,或被杀或被流放被灭族,你也得同样受着,没有人例外,更不会有人为你喊冤,就因为你姓南。”
“这人哪!当你出生的那一天、被冠上这个姓氏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肩上该承担的责任和权利,扶摇如此,你如此,我亦如此。”
南浔怜惜地拍了拍儿子的肩,道:“所以傻孩子,趁着现在该了断的就尽快了断吧!”
南亦予却道:“不可能,我不会放弃扶摇的。七哥都可以娶一个穷人家的女子为妻,我为何就不能......”
啪~
还不等南亦予说完,便被南浔狠狠打了一耳光。
南浔神情严厉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是一点儿都不知道分寸哪!那扶摇是个什么身份,竟敢跟你七嫂比?”
南亦予被一耳光打得有些蒙圈,脑瓜子嗡嗡的,但也被打醒了,这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话,连忙辩解道:“孩儿不是那个意思,孩儿只是...只是...”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说的话辩解圆场。
南浔严肃道:“不错,你七嫂是穷人家的女儿,可她是良家子。我们南家娶妻是不太注重出身,但也要注重基本人品和出身清白才行,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靠上来沾边的。”
“若是你没有南家人的身份、没有钱、没有名,你以为她会看上你吗?会和你好吗?”
“她不是爹你说的那种人。”
南亦予还在为扶摇辩解着。
南浔道:“她是哪种人为父不关心,但你也别再与她有任何牵扯、瓜葛。”
“就她如今在的别梦居身份,你们在外面怎么玩我可以不管,但她一辈子别想靠进我南家大门分毫。”
随即对院子里的小厮、婢女吩咐道:“公子有伤需要好好休养,你们都给我把人看好了,若是出了什么疏漏,唯你们是问。”
“是,老爷。”
院子里的小厮、婢女齐齐应道。
“爹,你想软禁我?”
南亦予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父亲。
南浔瞥了他一眼,道:“为父说了,你身上伤还未痊愈,需要静养,就好好呆在你的院子里吧!”
说完便拂袖而去。
南亦予连忙追了出去,只是在出院子之际被小厮、婢女拦住,气怒之下动手将小厮掀翻,就在他即将踏出院门时,又传来了南浔的声音。
南浔侧身看着他淡声道:“你若是再去找她,我就有法子让她永远消失。”
看着父亲毫不留情远去的背影,南亦予停留在原地,不甘心地握紧了双手。
“公子,回去吧!”
过了须臾,他的贴身小厮宜人才开口。
见他不动,院中下人纷纷跪请道:“请公子回屋休息。”
过了半响,南亦予才带着满脸怒气回房,将门重重摔关上,怒道:“滚,全都给本公子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众人被吓得在院子里不敢吱声,面面相觑,连呼吸都轻了几分。
第三日
一大早,南亦予院子里的人便被管家带走了。
“英伯,这是干什么?为何将他们带走?”
南亦予站在廊下皱着眉头看着管家南英。
南英躬身道:“回公子,五爷吩咐的。”
“带去哪里?”
南亦予问道。
“前面院子里。”
“那我爹为何要将他们都叫去?”
“小的不知,小的只是依命行事,还请公子不要为难小的。”
话音一落,南英挥挥手,跟随他而来的人便将院子里的下人全带走了。
南亦予抿了抿唇,道:“我要见我爹。”
南英道:“公子要见五爷自然是可以的,五爷正在朝晖院,公子可前往朝晖院找五爷。”
说完,南英躬身一礼后也跟着出了院子。
看着他的背影,南亦予双眸微眯,过了须臾才迈步走下石阶朝院子外走去。
当他走到朝晖院门口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的哀嚎声和板子落在人身上的声音,急忙几步跑了进去。
他院子的小厮、婢女正在受刑,宜人等人的屁股已被打得渗出了血迹,而南浔正坐在上首面无表情地喝着茶。
“爹,你这是干什么?”
看着又惊又怒的儿子,南浔悠悠道:“没看到吗?为父正在惩罚不听话的人呢!”
南亦予问道:“他们犯了何错?你要这么惩罚他们?”
南浔慢悠悠地放下茶杯,反问道:“他们犯了何错你不是最清楚吗?”
想通缘由后,南亦予脸色瞬变,道:“孩儿犯错,您惩罚孩儿便是,与他们无关。”
“与他们无关?呵!好一个与他们无关?”南浔目光一变,问道:“你是不是忘记那天为父说的话了?你将为父的话又当耳边风了是吗?”
“无规矩不成方圆,他们作为你院子里的人却没有看好你,让你带着满身伤跑了出去就是他们的失职。”
“既然是失职,那就要接受惩罚。”
看着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小厮、婢女,南亦予一掀衣摆双膝跪下,请求道:“是孩儿错了,请父亲惩罚孩儿,饶了他们吧!”
见父亲不为所动,南亦予往前膝行几步,急道:“爹,请你饶了他们吧!是我错了,请你饶了他们,别再打了。”
“哦?你错了?你错哪儿了?”
南浔又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了吹,慢慢悠悠喝了一口,好整以暇地看着儿子。
南亦予低眸道:“孩儿不该半夜偷偷溜出去。”
“行吧!看在你知道自己错哪儿了,为父就饶他们一命。”
随即放下手中茶杯道:“都停了吧!送他们回去。”
“是,五爷。”
行刑的人立马放下手中板子,南英也招呼着人将受刑的人抬了下去。
等人都走完了,南浔才道:“起来吧!”
南亦予这才站起来,却沉默地站在原地,垂眸看着地面。
南浔继续道:“既然你知道错了,那就回你的院子继续禁足。”
“是。”
南亦予面无表情又无力地应道。
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时,南浔不轻不重道:“扶摇已经离开了。”
瞬间,南亦予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南浔却微微一笑,安慰道:“放心,只是让她离开了而已,没有伤及她的性命。”
“为什么?”
看着面露难过之色的儿子,南浔收起脸上的笑容起身走了下来,在儿子面前站定。
看着他道:“因为你。扶摇离开是因为你不听劝阻,执意要与她藕断丝连,为父明白你下不了决心,便帮了你一下。”
“还有宜人等人今日的罚也是替你受的,因为你为了个不可能的女人不顾他们的死活而半夜偷溜出府。”
“本来我想罚你的,可你是我的儿子,一则我心疼你,二则若是再把你打伤了,你母亲又该心疼了,我不愿看见她难过就不打你了,只是罚你禁足思过。”
听完后,南亦予抿紧了唇,握紧的双手手背青筋暴出。
南浔继续语重心长道:“儿子呀!我们从小宠着你长大,你一路顺风顺水,基本是要什么就有什么,可为父还是想告诉你:凡事需三思而后行,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天下女子何其多,只要出身清白、品行好的,为父都不会阻扰,甚至给足你排面,可唯独青楼女子不行。”
“你若只是想玩,哪怕是为博美人一笑一掷千金,为父都不会多说你一句,唯独娶妻纳妾进南家的门不行。”
“你才十七岁,还那么年轻,以后也会遇到更多的女子,你也会很快就忘了她的。”
南亦予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对于父亲说的话,他也没听进去多少,只知道耳边嗡嗡的,最后也不知道怎么回的自己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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