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夜色的掩饰,
周青朔指挥一行人躲在了岸边的芦苇丛中,江边的温度比市里还要低几度。
江面忽地起了大雾,靠肉眼要辨别是否有船只来,有些困难。
周青朔皱了皱眉,带着去一部分队员绕行到离江更近的位置,
这条猴子江在省城的东边,往南走汇入珠江水系,干流有1000多公里,
可以走货船直达羊城。
周青朔趴在最近江边的树后,一动不动,黑夜里犹如狠戾的猎豹在等着他的猎物,
看来这死老头子是打算走水路。
也是,江边宽阔,如果有人跟踪,很快就能发现。
最近,各个大城市的交通都管理得挺严格的,
像陆松柏这样谨慎的人自然不敢冒险,选择他最熟悉的水路也很正常。
而且从南方沿海走.似到内陆,这条江是最有利的交通枢纽。
大型货船可以搭载很多东西。
而且江边的渡口没有火车控管得那么严格,也没有货车一路进来的诸多危险。
今年来就有很多从港城来的走.私者,从这边进入内陆,跟沿岸的本地居民沟通好,将东西卖给本地人,利益太大,没有人拒绝的了……
有时候他们不在渡口交易,会在江下流的地方交易。
本地人会撑着小船过河中央,将打包的东西丢到小船上,然后上岸。
这种本地渔船去河里捞点鱼,一般渡口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人民生活都苦嘛,下河捞鱼,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不会说什么。
“老大,我怎么觉得今天的江面有点不对劲啊。”
“闭嘴,来之前我还拜了关二爷,快点呸呸呸……”
一艘摇摇晃晃的渔船驶入猴子江下流,渔船上的人警惕性高,一般不会交谈,只干好自己的分内事,怕说得不好,到时候大家都会群起而攻之。
水上工作最讲究安安全全,四平八稳,更何况还是他们这种工作。
今天他们从南边那里运来了收音机还有手表,最近几年很流行,这种小电器容易交易,利益又高。
之前他们也转运过电视机香烟,不过电视机风险太大,直接在羊城那边销售还好,内陆虽然是紧俏货,可是现在条件都不太好。
谁会花大几百块钱买一台电视机?
还过不过了。
香烟的利润虽然也高,可一个地方是一个地方的习惯,港城那边的香烟在羊城还好卖,运到湘南市反而不好脱手。
还不如手表收音机这些!
今晚他们就是带点小电器,顺便接人。
渔船的桅杆在大雾下若隐若现。
看到江面上逆流而上的小渔船,渔船老大不由得会心一笑,
“老二,人到了,准备甩货!”
甩货是他们的行话,意思不是真的甩下去,而是将船舱里的货物拿出来,堆积到甲板上,静等小渔船上的接货人上来转运下去。
“是,老大……”
江边芦苇荡里,王士多左右蹭蹭个没完,引起了不小的动静。
“周队,行动吗?”
周青朔趴在原处,用红外线望远镜看到两条船正在接近,而小船上立了两个身形佝偻的年轻人……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上面没有陆松柏,
老头子很谨慎,小渔船肯定是他放的饵。
若是不了解的人,看见这种走私的场景肯定就冲上去,那死老头子的阴谋就得逞了。
既然今天他来了,还搞了这么大的阵仗,那就不能轻易地放过陆松柏。
老爹都来做指挥官了,这场仗,他不能给老爹丢脸!
“再等等!”
王士多听到这话,表情明显有些不安,“周队,如果现在还不行动,恐怕等会渔船就走了,他们在河中央,咱们过去也需要时间!”
“你今天有些话多!”
周青朔瞪了一眼王士多,语气带着怀疑。
王士多瞬间收声,不敢再质疑队长的决定。
又过了20分钟,凌晨三点半,
江面的大雾隐隐有更浓的趋势。
那艘小船已经靠近大渔船,没有多余的对话,
甚至交易都在用行内的手势完成。
卸货也很快,沉默又迅速。
所有交易的过程在10分钟内完成。
小渔船在装好货之后,就瞬速离开了河中央,朝着下流划去。
而大渔船则是往相反的方向,猴子江渡口的上游前进了几百米。
王士多再一次试探着开口,“队长,人肯定在小船上面,他们带了货,咱们现在去能人赃并获。”
周青朔用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江面的动静,坚持,“再等!”
王士多心里急,但又不好表现出来,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就在这时,身边的徐满仓举着红外线小声道,
“周队,猴子江渡口两点钟方向,500米处,出现三艘中型船。”
王士多眉心一跳,“刚刚怎么没发现?”
“有礁石遮挡!”
果然!
周青朔伸出右手,往上举起又迅速收拢,小声发出信号,“收网!”
“一队收到!”
“局分队收到!”
……
一行人瞬速地移动到江边,悄无声息地下水。
这次来的突击队基本上是训练有素的,上能开飞机,下能跑火车,水里能潜泳,岸上能狙击。
局分队负责上大船。
而一队负责上三艘小船。
只要控制住船上的队员,将船逼近岸边,还会有少部分的队员在岸边接应。
江边大树上也已经隐匿好了狙击手。
大船上忽然就起了打斗声。
渔船老大惊吼,“快走,有水鬼!”
听到这声音,三艘小渔船开始慌乱地互撞,企图往下游冲下去。
但是为时过晚,三所的人已经翻上船。
混乱中有好几个人跳进了江水里。
“嘣!”
突然一声枪响划破天际,周青朔带着人上了三艘中间最不起眼的那一艘小船,
妈的!
陆松柏真是反了天了,还真的藏有武器!
“干爹,快跳水,有人伏击。”
一声戾吼瞬间吸引了周青朔的注意,“大鱼”在船上!
陆鸣隐在黑暗中,看着冲上来的人暗暗咬牙,
为什么会被发现,
船跟时间都是晚上火车走了才定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本来是一次天衣无缝的逃走,怎么会被打个措手不及。
他之前一直负责两岸的走私,也是个敢打敢杀的狠角色。
底下干这行的,有几个人手上是干净的,如果干净,那一定是有人替你脏了手……
黑暗中,他丢了一个救生圈下船,把船板上的人就要往下推!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