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娇离开后,卫子夫才过来定请。
带着两个女儿,抱着一个,牵着一个。
大孙女穿着小花裙,可爱又机灵,一见到太后就飞奔而来,投进怀里,一声大母,叫得王阿渝心都酥了。
隔代亲,王阿渝止不住欢喜地与孩子们玩在一起。
卫子夫勤快,眼里有活,放下孩子,就去规整王阿渝的衣物和生活用具。
其实也不用她收拾,李尚宫已经归置得很好了。
但王阿渝就喜欢看她这份贤惠劲头。
贤惠的女子很累,既要照顾好夫君,又要照顾好孩子,付出很多,需要得到的也只是别人的认可而已。
王阿渝就给认可的眼神,还鼓励她说,“我也是生了三个女儿后,才生的皇帝。”
卫子夫就笑笑,不用扳指一算,也知道自己任重道远。
好在,皇帝和王太后都把这一重任放在了她身上,即是重担也是荣光。
王阿渝又特意问起皇帝与她的相处,卫子夫只谨慎说皇帝常来。
如果刘彻常去你那里,就势必去椒房殿的少了。
倒是阿蛮没再来请自己去劝架了,阿娇刚才也没向自己再告状。
王阿渝但对后宫的异常之事却很敏感,让李尚宫悄悄看—看阿娇这一段时日在做什么。
李尚宫很快回话,说阿娇近来去祭堂比较勤,不知谁向她进献了一个叫楚服的巫女,在祭堂为她做生子的巫事。
宫内行巫本是禁忌,主要是怕招惹神神鬼鬼地害别人。
但为自己求子,王阿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必刘彻也是知道的吧。
若她不再闹腾,只是安静地行一下巫,也不要紧。
因为现在王阿渝坐镇东宫,很多慕王的人便络绎不绝。
王阿渝没想到有一天,程夫人会因为做媒找上门来。
昔日的程美人也老了,一起与她搬进了东宫,平时也就晒晒太阳,种种花草,想念一下在关东做王侯的三个儿子。
现在不知怎地,却看上了王阿渝的兄长盖侯王信的长孙,想为自己的孙女、江都王刘非的女儿做个媒。
不知不觉,连刘非的女儿都长大了。
刘氏皇族的女儿,宿命就是下嫁。
王阿渝一问双方的年龄,很开心,等于娘家的子侄也有幸娶了一位刘姓翁主。
所以,与程夫人又加了一层姻亲关系。
贾夫人因为以前与窦家有姻亲,地位在她之上,现在她又扳回来了。
小小的汉宫中,这些女子,就这样为地位、为权力、为荣耀,为亲戚网络,争来争去,织网不息。
王阿渝习惯了,以往自己就是其中能争的一个,而且是获利者。
同时也让她认识到,外戚的力量究竟是如何深层次壮大的。
除了在外朝中担作官职,就是广泛联姻,尤其与刘氏皇族在血统上融合。
当年的吕太后,刚过去的窦太后,都是用此手法笼络一批皇亲国戚的。
这一点她倒是很乐意重复前任太后们的做法。
有了姻亲,程夫人便到长信殿里走动很勤,两人经常以过来人的心态谈论过去,谈论孩子,还一起下棋。
有点像在太子宫时,她与栗姬笑看其他新人的场景。
程夫人和贾夫人从来都是想和上位者搞好关系的,只是宫中风云会突变,不知所投的哪块云彩会下雨而已。
这一日,两人正在围弈,阿蛮又意外过来了,小脸有点勉为其难的神色,看到程夫人也在场,便一时噤言。
王阿渝叹了口气,“说吧,程夫人也不是外人。是不是皇帝与皇后又争吵了?”
阿蛮这才小声回:“没有,圣上这些日子都没去椒房殿......”
王阿渝便向程夫人解释:“皇帝喜欢大女儿,十有八九去看公主了。”
也是说给阿蛮听,刘彻常去卫子夫宫里走动,有什么打紧,做父亲去看看两个孩子,就不要来告状了。
“可是陛下——”阿蛮也明白王太后的倾向,自窦太皇太后过逝,就形势比人强了,“圣上也没去卫夫人那里。”
“是不是又出长安城了?”
阿蛮再次摇头,“圣上好像没出长安城,一直和......上大夫韩嫣在一起。”
空气就那么滞了一下。
这种话题是很尴尬的。
刘彻一直无子,却一直喜欢与身边的男侍厮混在一起,起码王阿渝每次听到都心里要起小火苗。
阿蛮发现了王太后神色不好,赶紧把来的目的说完:“昨日圣上说好回椒房殿的,但没有回来,皇后一直在哭......”
特意提醒道:“皇后并没有让奴婢来搅扰太后,是奴婢怕皇后哭坏了身子,所以想请太后,劝劝圣上......吧。
王阿渝手执黑子,随口应着:“好,近日我会让皇帝回椒房殿的,让阿娇别难过了,先把身体调理好。”
阿蛮松了口气,诺一声,便离开了。
看到椒房殿里的人一迈出门槛,王阿渝便把黑子随便一掷道,“堵得慌。”
程夫人笑着宽她心,“老刘家祖上就好男风,您也别生真气,皇帝是知道底线的,现在只是玩心重,最后什么也不会耽误的。”
王阿渝平时很留心,不向别人透露自家任何一丁点状况,也是为维护天子之家的颜面。
之所以刚才在程夫人面前有些失态,也是因为她家老三刘端,爱男风爱到荒唐地里了,到现在胶西国都没有王后,让她这个做母亲的,多年都抬不起头来。
“你说那个韩嫣,我该怎么着他?”
“不是好东西。”
程夫人把王阿渝掷乱的黑白子各自分开,——捡回罐里。
“很久之前就听宫外人说起一则童谣:‘苦饥寒,逐金丸’。说的就是这韩嫣,他常常把金子化为小小的弹丸,每次高马大车从长安街上经过最近转码严重,让我们更有动力,更新更快,麻烦你动动小手退出阅读模式。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