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铸造武器,没人不说是坊市东面的干大师。
此人不知来历,曾是三星炼士,晋级炼师失败后,专心铸造兵器。
一代一代传承至子孙手里,经过数代改良,其工艺越发精湛。
袁重按路人指点,来到干家铸器行。
一座宽敞高大的门楼,在外面就听到了门楼内,那叮叮当当击打金属的声音。
走进大门,偌大的庭院内,摆了十数座火炉铁砧,每座火炉前都有三个人,一人拉火,两人打铁。
热火朝天,景象俨然。
贴着南墙边,竖了一个大铁架子,上面挂满了打好的刀枪剑戟等武器。
袁重沿着大铁架子,欣赏着各种兵器,不时还伸手试试锋刃的锋利程度。
一个扎了两只小辫的姑娘,看模样十六七岁,蹦跳着来到袁重身前。
“这位公子,请问您是来买兵器的吗?”
袁重点头道:“正是,不知东家可在?”
“凡定制兵器,找我们掌柜的便可,东家一般不会出面。”
“那好,就找你们掌柜的吧。”
小姑娘歪着头问道:“那您就说说您的要求。”
“还是跟你们掌柜的说说吧。”
“呵呵,我就是掌柜的。”
袁重一愣,这孩子,真够调皮,这么大一个工坊,竟然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姑娘做掌柜。
“请问贵姓?”
“我叫干钧铃,请问您需要何种兵器?”
袁重点头,是干家的,那就有的谈。
“我想要一柄朴刀,最高级的那种。”
“最高级别的?”
“有吗?”
干钧铃一脸傲然。
“当然有,掺了噬金蜂牙齿的刀,能斩五星炼师呢。”
“掺了多少噬金蜂的牙齿?”
干钧铃警惕地看了袁重一眼。
“三颗。”
“如何掺进去的?”
“你是来买刀的,还是来学艺的?”
小姑娘瞪大了眼睛,不满地看着袁重。
袁重举手道:“好好好,不问这个,我想知道,如果全部用噬金蜂的牙齿,打造一把朴刀,有没有可能?”
干钧铃再次上下打量了一下袁重。
“你这人看上去挺干净阳光的,怎地脑子不太好用呢?”
袁重苦笑问道:“怎么就不好用了?”
干钧铃伸开胳膊比划着:“一把朴刀这么老长,一颗蜂牙这么点点,明白了吗?”
“不明白。”
“你脑子还真不好用啊?”
“你脑子好用,跟我说清楚嘛。”
干钧铃叹了口气:“唉,别来捣乱行不行?我可没空陪你玩。”
这时从一旁站出一个黑铁塔般的汉子,大声问道:“掌柜的,谁来捣乱?”
他的声音压过了一院子的打铁声,让所有人都惊讶地看过来。
干钧铃挥挥手:“你忙你的,谁跟你说话了。”
转头问袁重:“你有精石没?”
“有啊。”
“有多少?”
“你想要多少?”
干钧铃皱起眉头,算计了一会儿后说道:“就你说的那样一把刀,须三十万精石,还得你自己提供原料。”
袁重点头:“可以,多久能打造出来?”
干钧铃没想到此人竟然答应下来,一时也愣住了。
“你有那么多噬金蜂牙齿吗?”
“有啊。”
“拿出来让我开开眼啊?”
袁重也不犹豫,一伸手掌,上面放了四五颗晶亮的蜂牙。
干钧铃的眼睛瞬间瞪的老大,张着嘴巴,盯着那几颗牙齿。
半天没有动静。
“怎么样?”
干钧铃用袖子擦掉流出来的口水,咽了口唾沫。
“公子,您请屋里坐,我去问问我爷爷。”
她感到事情有些大,不是自己能做得了主。
袁重跟着她来到客厅,独自坐下,有丫头端上茶水。
干钧铃则连蹦带跳地往后院去了,临走时还问袁重讨要了一颗牙齿,捧在手里。
时候不大,干钧铃又窜了回来。
“公子,我爷爷请您去后院一谈。”
袁重便随她去了后院。
一个干巴老头,斜卧在院墙边,晒着太阳,手里举了那颗蜂牙,仔细端详着。
见袁重走进来,支棱起半个身子,一双有些浑浊的眼睛,看着他。
“小伙子,你这东西是从哪弄来的?”
老头声音嘶哑,低沉。
“我在寿山里捡到的。”
“哼哼,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可有听过?”
“匹夫一怒血溅三丈呢?”
老头不屑地又瞥了他一眼,才将目光放在蜂牙上,手指摩挲着。
“奇怪,如此巨大的噬金蜂,不该有天敌啊。”
“人就是一切动物的天敌。”
“不不不,此界还无人能够猎杀这个级别的噬金蜂。”
袁重有些不耐,问道:“老师傅,你就说能不能做吧。”
老头缓缓摇着头:“难难难呐。”
“难在哪里?”
“此级别的蜂牙,根本无法融化,此界的炭火,温度不够。”
“如果我能融化呢?”
老头斜眼看袁重。
“这个界面,还没有人能拥有比老夫更高的温度,小伙子,慎言。”
“我想办法化了它,你能不能铸造出绝世利兵?”
“当然能。”老头挺起了干巴胸脯,一脸傲然。
“那不就结了,需要多长时间?”
“小伙子,你有五颗蜂牙是吧,三个月就成了。”
“我想全部用蜂牙铸造兵器。”
老头张开干瘪的嘴巴,赫赫赫地笑起来。
“就算你能融化蜂牙,剔除杂质后,要铸造一把朴刀,需用蜂牙近万颗,你还想要吗?”
袁重没有回答老头的问话,反问道:“如果能铸造出一把这样的兵器,其锋利程度如何?”
老头愣了一下,然后茫然地看着院子里的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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