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就是了。”
月上高天,把一抹白亮亮的银光洒在了两旁的绿竹之上,给每一片竹叶,每一根竹竿都是涂上了一层白亮亮的银霜。
也把竹间那曲曲弯弯的小径照得通亮。
一个身穿黑袍的瘦高黑影在前面漂浮着行进,脚不沾地,宛如是一道鬼影一般。
瘦高身影说着,一只枯手向前伸出,指向了前方。
拐过一道弯,小径的前方,月光之下,露出一座茅草小屋。小屋在静夜中伫立,有一道迷蒙的黄光,从不大的窗中透出,像怪兽的眼。
瘦高黑影的后面,是一个少年,紧紧跟随。
这少年也是一身黑袍,个头并不高大。头上金冠束发,一双黑漆漆的眸子在这夜色中宛如是天上的星辰,闪烁着精光。
“修竹、草庐,小桥,溪水。却是没有想到啊,这里竟然有一个如此雅致地方。”
少年停步,看着前方。
修竹掩映之中,蒙蒙夜色之下,有溪水声传来,有虫鸣声响起,静谧、安详。
“呵呵。”前面的黑影一笑,“此乃昔日老夫执掌暗剑楼之时,闲来无事,脱离红尘,独享安乐之所。茅屋犹在,绿水长流,却是物是人非,只剩下一缕神魂飘荡在这天地之间了。”
“走吧。”
后面的少年挥挥手,随着那飘荡的黑影继续向前。
那黑袍包裹的,正是昔日暗剑楼的楼主,谢天光。而后面紧紧跟随着的,自然是苏穹。
昨日,苏穹在天宝阁拍卖场中,让乌涂子撕裂空间,将远在万里之外的谢天光再度打爆肉身,捉回神魂。点天灯,熬魂油。
没想到,暗剑楼竟然将谢天光抛弃。
而谢天光为了自保,告诉苏穹,他也有一件宝物可以换得一命。
便是那块天雷铁。
今天,苏穹结束了拍卖场中的事情,便是趁着夜色,由谢天光的神魂引路,前来取走那块天雷铁的。
柴门轻叩,“吱呀”一声,一个身材佝偻的老者出现在了门口。
“这是……”
后面的苏穹用手一指,问谢天光。同时,目光在佝偻老者的身上逡巡着。
老者有六七十岁的模样,身穿粗布衣裤,目光浑浊,满脸的皱褶。花白的头发用一根木簪簪了,挽在头顶。苏穹的魂识之下,探查不到老者的修为,当是一名凡人。
“哦,这是看守这间草庐的奴仆,老夫唤他做‘阿福’。没有修为,是一个凡人。”
谢天光转头,黑色的帽兜之下露出一双精亮的双眸,看着苏穹说道。
他虽然被苏穹点了天灯,熬了魂油。时间并不长,本源耗损并不大。如果是现在有一具肉身,依然是化神期初期的修为。
苏穹点点头,跟着谢天光进入到了茅舍之中。
“哈?到底是昔日一宗之主的休闲地。外看也只是一间茅舍,进来却是别有洞天呢。”
苏穹说着,目光四处打量着。
茅舍内打扫得一尘不染,装饰更是极为的精致,有紫檀的桌椅,有精致的卧榻,有珠帘垂挂,有香烟升起。还有一张瑶琴静卧在琴台之上。
“呵呵,权势不再,尊崇也是不再了。”
那谢天光淡淡一笑,颇为地感慨。边说边飘荡到了那张瑶琴边上,伸出一只枯爪,“当啷”一声,拨动了一下琴弦。
“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呢。”说话的声音也是陡变。
“嗯?”
琴音响起,谢天光的声音陡变,苏穹眼前的情景也是陡变。他看到,之前的桌椅、卧榻、珠帘皆是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并不阔大的石室。
这石室环形穹顶,一律用青石砌成。穹顶之上,有夜明珠镶嵌,环形石壁上,高插着兽油火把。
将这石室照耀得一片通亮。
而让苏穹更为惊诧的是,在石室的中央建有一座祭台。
祭台用黑红两种颜色的方石砌成,台面为血红,台座为漆黑,高有一丈,直径约有三丈。
“苏穹,还不授首?”
一声高喝从那祭台上传出,苏穹闪目观看,看到谢天光的那道神魂此时正伫立于祭台之上,正用阴冷的目光俯视着他。
“什么就授首?不就是一个破石台吗?你以为凭此就能让本少授首,天真了点吧?”
苏穹撇嘴,手中怒龙玄枪出现,向上一指:“知道你肯定要玩花脖子,但却是没想到你玩的竟然如此之烂。就没点新鲜的,让本少眼前一亮的玩意吗?”
神情鄙视。
“本座会让你那双贼眼亮一亮的。”
那谢天光咬牙切齿。苏穹两次爆他,将他从一个化神期九层初期的北域顶尖强者,一路爆到了现在这个德行。早已将苏穹恨得牙根痒痒。
“本座要用这血祭祭台,将那磨碎,磨成齑粉,用你的血肉重塑本座肉身,恢复本座修为。”
谢天光枯手向下一指,“给我运转起来。”
也并不与苏穹多言。
随着他的声音响起,就见那三丈祭台“轰隆”一声,漆黑的台基开始旋转,一道道的脸盆粗细、血红色的光芒笔直冲起。
正好是七七四十九道。
“合!”
祭台的上方,谢天光又是一声大喝。“哗哗!”有血水从台基处蔓延了出来,开始向小溪一样围绕着祭台流淌。
而血红的台面之上,一道道金色的符纹也开始出现,就像是一只只金色的蠕虫在那血红之中攀爬,蠕动。
一股股血腥气也如山间的迷雾一般开始充斥整个石室。
有“呜呜”的鬼叫之声响起,瘆得人头皮发麻。
“祭!”
谢天光再度大喝。下方的血水,符纹便如水帘一般向上卷起,簌乎间便是在那祭台的上方,形成了一个大大的“祭”字。
那“祭”字足足有一丈宽大,金色与红色交相辉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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