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西楼3
那只没毛的小雏鸟落在了西薄雨的掌心,光秃秃的翅膀挣扎着挥舞了两下,就趴在西薄雨的掌心里一动不动了。
因为精神体是透明的,没长毛的幼鸟很难让人分辨出它到底是什么物种。
“一只金雕和一只猫生出来的精神体不会是猫头鹰吧?”相睢把大脑袋凑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这只雏鸟。
“我觉得不太像,猫头鹰的幼鸟头部不是这个形状,应该也是鹰类吧。”江森拿出终端对准小雏鸟,然后开始只能识图。
一秒钟后,图片上出现了很多种鸟类,白望挠挠头发,把库里拽过来问道“你看看哪个比较像?”
库里仔细打量了一会,摸着下巴说道“一看都挺像,细看又都不太像了。”
西薄雨小心翼翼地捧着小雏鸟,动都不敢动一下。
它是在太小了,眼睛都没有睁开,只有那么一小团,蜷缩在掌心上也就比汤圆大上那么一点点。
孩子的精神体的一部分特性随了江月,这让西薄雨很高兴,他对孩子没有什么要求,只要身体健康,即使没有精神体也无所谓,但这会,他却很希望这是一只金雕宝宝。
五个人走下飞行器,相睢抱着人造子宫走在前面,江森搀扶着西薄雨,白望和库里在后面护驾。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进了西家老宅,相睢抱着人造子宫说道“这小崽崽放卧室里么,小宝宝不能离自己的爸爸太远的。”
“就放卧室吧,我要天天看着。”西薄雨说道。
相睢把人造子宫放在了西薄雨卧室里的人造子宫放置架上,里面的胎儿动了一下小脚丫,相睢嘿嘿笑了起来。
胎儿离开母体后,西薄雨的孕期就结束了,不用再忍耐孕期里难堪的发情热。
因为刚刚开过刀,四个室友们都留在了西家老宅。
因为腹部有伤口,西薄雨平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
今天腹部有伤,他的alha应该不会来占有他的身体了。
他微微咬住下唇,心里有些委屈和失落。
他心里有些凄楚地闭上眼,半梦半醒时,有人在亲吻他的额头,温柔细碎的吻从额头一路向下,充满了安抚的意味。
西薄雨发出一声呜咽,在不知名的力量中沉沉睡去。
相睢躺在客房里睡得很沉,小老虎趴在他的脑袋上,贴着他一起睡觉。
后半夜,相睢听到小老虎发出了一声低吼,他翻了个身,把眼皮掀开了一条缝,看到小老虎正趴在地上对着门口哈气。
相睢立刻警觉起来。
门没开,屋子里也没人,小老虎冲着什么哈气呢。
相睢光着膀子走下床,把小老虎从地上抱了起来,小老虎在他眼里嗷呜嗷呜地叫着,很愤怒的模样。
相睢抱着小老虎掂来掂去,耐心地哄着它“哎呀,怎么又炸毛了。”
小老虎在他怀里翻了身,十分气愤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两个蛋蛋,尾巴在身后快速拍打。
相睢愣住了。
他们寝室六个人要属江月最手欠,有事没事总爱捏小老虎的蛋蛋,基本上每次被江月捏蛋蛋,小老虎就会气冲冲地跑来告状。
屋子里静悄悄的,皎洁的月光洒下来,一个人影也没看见。
相睢摇摇头“真是的,我在想什么呢,就算她能回来,那也是很多年以后了吧,真是的,大四还没读完,2708寝室就剩下五个人了。”
他越说越心酸,抱着小老虎躺回了床上,小老虎在他怀里打了一个滚,四只厚实的大爪子踩着他的胸口,一屁股坐了下去。
“咳咳咳宝贝,你的这份爱属实有点沉重啊!”
精神体的虚实二像性真是薛定谔的二像性,有时候轻若无物,但每次一屁股坐他胸口上时都能把他压死。
相睢试图把小老虎从他的胸口上抱下来,小老虎固执地趴在他的胸口上,冲着房门哈气。
“行行行,祖宗哎,我真服了你了!”
相睢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第二天清早相睢从床上醒过来,揉着发闷的胸口去餐厅里吃早餐。
西薄雨的智能居家机器人已经做好了丰盛的早餐,相睢拉出椅子在餐桌前坐下,看了一圈后嘀咕道“西薄雨怎么还没起床呢?”
江森说道“产后虚弱嘛,需要补补元气,怎么也该休息几天,要不然我们先吃?”
库里说道“那我们就先吃吧,都是自家人,没有那么多礼数。”
白望刚要动筷,就见到西薄雨睡衣走了出来,白望吓得立即上前扶他“喂喂喂,你可刚刚开完刀啊,咱能别这么要强么?”
西薄雨看他一眼,有些无奈“白望,我的身体素质比你还强,这又不是什么大型手术。”
相睢立即拉出椅子扶他坐下“那也得小心一点,以前我去基地,屁股上长了邪眼的孢子,就做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手术那屁股也疼了好几天呢。”
说起邪眼,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江月。
西薄雨把她的身体放在了地下室中的冷冻仓里,冷冻仓的低温环境可以让神之躯体的活性降到最低,以人类目前的科技来说,这算是很稳妥的处理方式了。
“你们说江月现在干嘛呢,是带着虫族征战四方么,也不知道哪个文明那么倒霉,要遭受虫族的祸害。”库里叉了一片烟熏鸡肉,一边吃一边说道。
相睢拿了一杯热牛奶,一转头发现西薄雨的脖颈后面有一枚红色的吻痕。
他心里咯噔一下。
难道西薄雨有人了?!
难道他找了一个新的alha小狼狗?!
不会吧!
不要啊!
可是好像也没有什么立场让西薄雨不要找别的alha,像西薄雨这种权势滔天的人,别说找一个alha,就算找一千八百个alha那也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总不能让一个年纪轻轻大好年纪的oa守寡吧。
他可怜的江月啊,为了不让虫族毁灭人类,自己成为了脑虫带领虫族开始了宇宙航行,现在就连自己的老婆也从手里飞走了。
无限心酸涌上相睢心头,他拿着牛奶的手微微颤抖,心里纵然有千般滋味,还是得尽力维持表面上的平静,喝了一口温度正好的牛奶压压惊。
吃完早餐,西薄雨回到卧室陪他的宝宝,相睢回到客房里私聊其他室友。
“我看见西薄雨的脖子上有吻痕,昨天后半夜是不是有alha进他的房间了?”
库里“相睢你在放什么狗屁,我就住在西薄雨隔壁,因为担心他身体不舒服,所以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我又玩了一整夜的游戏,就算有只蚊子飞到西薄雨门口我都能听见,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江森“你没事吧?你没事吧?!你没事吧???!!!”
白望“可能是上火了,西薄雨自己揪出来的呗,你一个处a,怎么满脑子黄色废料,整天胡思乱想什么呢。”
相睢怒了“我呸,我一个处a怎么了,你们不也是么!”
江森“咳咳咳,咳咳咳,我已经向叶浅交付出了自己的全部,包括我的贞操。”
相睢“”
话题渐渐偏移。
冷静之后,相睢也觉得自己想多了,都说oa怀孕的时候会上火,万一真是西薄雨上火了,自己在后脖颈揪出来的呢。
再说了,西薄雨这人眼高于顶,衣食住行都讲究的很,怎么可能随便找个alha共赴巫山云雨。
他见过了世间上最好的alha,被那样强大而又传奇的人紧紧地拥抱过,在这之后,眼里怎么还装得下其他人呢。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啊。
相睢叹了一声,心情有些压抑地走出屋子,站在玫瑰盛开的花园了。
他仰着头望着碧蓝如洗的天空,忍不住叹息一声。
“江月啊江月,你还会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