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天策很想追问叶不凡,这么匆匆忙忙的赶回无量山来做什么。
可他问了一句,叶不凡根本没搭理他。
现在看叶不凡盯着一座石碑看了半天,楞是不说话,肖天策反而静下心来。
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楚,叶不凡的师父,他也没见过。
只是,他早就知道,叶不凡绝非等闲之辈。
能教出叶不凡如此出色的弟子,这样的师父,又怎么可能是泛泛之辈?
之前,肖天策也没想这么深,只是觉得理所当然而已。
“走吧!”
沉默良久,叶不凡才朝肖天策挥了挥手。
两人重新上路,很快,那座炊烟寥寥的小山村就在眼前了。
村子不大,也就几十户人家。
一片小山谷中,高低错落的分布着一些高脚屋。
叶不凡所住的小院,就在村口的一处山坡上。
叶不凡和肖天策刚走到自家的小院门口,提前听到动静的宁彩儿就冲了出来。
“师父,你回来啦!”
宁彩儿欣喜的冲了出来,亲昵的挽着也不烦的手臂。
“嗯,回来了!”
见到宁彩儿,叶不凡的眼中终于有了几分笑意。
宁彩儿也是村子里长大的。
他的父亲,是老头子的助手,经常陪着老头子上山采药。
相当于古时候的药童。
除了偶尔出门,外出处理一些长生药盟的事物外,剩下的时间,宁彩儿都待在村子里。
“师父,这次回来,还出去吗?会在家里呆多久?”
宁彩儿迫不及待的追问道:“预约你问诊的病人,我能接的都已经接了,剩下的那几个是实在推不掉,死活要等你回来的钉子户。”
通常,宁彩儿嘴里的钉子户,都是些很有身份的大人物。
叶不凡摆手道:“阿彩,先不说这些,你去把你爸叫来,我找他有事!”
“好咧!”
宁彩儿点了点头,转身就外跑去。
叶不凡进屋,从后院的茅舍内,扛了一把铁铲和锄头出来。
“叶神医,咱们这是......要上山采药吗?”
肖天策微微一愣,下意识的追问道。
还不等叶不凡回复,宁彩儿已经带着他父亲走进了院子里。
宁彩儿的父亲,是个皮肤黝黑、胡须拉茬的中年汉子,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很深的痕迹。
看起来,更寻常农家汉子,没什么区别。
见叶不凡肩上扛着铁铲和锄头,宁宗元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但还是笑着打了个招呼。
“小先生!回来啦?”
宁宗元只是老头子的药童,这么多年来,除了自家的农活,剩下的时间,全在诊所里忙里忙外。
这个憨厚老实的汉子,沉默寡言,但干起活来绝不含糊。.
以前,除了宁彩儿以外,他就是叶不凡最信任的人。
宁宗元叫他小先生,叶不凡叫他宁叔叔,两人一向都各叫各的。
“嗯,回来了!”
叶不凡笑着点了点头。
“要去干活吗?”而宁宗元,则自然而然的接过了叶不凡肩头的铁铲和锄头。
“嗯,宁叔,跟我出去一趟!”叶不凡点了点头,便抢先往外走去。
宁宗元微微一愣,但还是带着宁彩儿追了上去,最后,是肖天策。
一行四人,顺着蜿蜒的山路往后山走去。
叶不凡在最前方带路,宁彩儿欢快的跟在后面。
而看着前行的方向,宁宗元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一开始,肖天策只是在后面没心没肺的走着。
可很快,他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直到进了后山,肖天策心里咯噔一下。
远处,一座孤坟渐渐在望。
明天才是叶不凡师父的忌日,但叶不凡不但迫不及待的赶回来了,而且一到家就直奔这里来了。
回来就来看师父,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叶不凡带来的不是烧的纸钱和香火,而是铁铲和锄头。
到了坟前,叶不凡指着那个土包,朝宁宗元和肖天策说道:“宁叔叔,肖殿珠,挖!”
“啊?”
宁彩儿俏脸剧变,忍不住惊叫出声。
她连忙劝道:“师父,这不行的,师公在天有灵......”
而宁宗元脸色变幻数次,最后轻叹一声,眼中浮现一丝决然。
他将铁铲丢给了肖天策,自己扛起锄头就开始挖了起来。
而肖天策犹豫片刻,也端着铁铲上去帮忙了。
“师父!爸!”
宁彩儿在一旁,急的团团转。
她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她师父刚回到家,怎么就要来挖师公的坟?
这是对先人的大不敬,是很忌讳的事情。
叶不凡摆了摆手,沉声说道:“彩儿,待会你就知道了!”
听到这,宁彩儿脸色变幻数次,最终才没有做声。
老头子是按照乡下的风俗安葬的,算上封土,也就一米多深。
“咚!”
宁宗元和肖天策两人一锄一铲配合,不到几分钟,就挖到了木棺。
听到这,宁彩儿俏脸再次变了变。
肖天策抬头看了一眼叶不凡,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也反应过来了,叶不凡这是怀疑自己的师父没死。
不然,不会干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
但如果叶不凡搞错了呢?
挖自己师父的坟,是要遭人唾弃的。
“愣着干嘛?挖啊!”
叶不凡连忙提醒道。
肖天策干笑一声,只好接着干活。
很快,封土被挖开,一个黑漆漆的棺材露了出来。
“轰隆!”
宁宗元和肖天策两人丢开手里的家伙,一前一后猛的一发力,将棺材盖掀了起来。
叶不凡和宁彩儿两人探头往里一看,瞬间惊呆了。
尤其是叶不凡,更是脸色铁青。
虽然早有预料,可当他真的亲眼目睹这一幕,心里还是一阵翻江倒海。
棺材里空无一物,别说是骸骨了,连根毛都没有。
当年,叶不凡可是亲自诊断过,老头子的确大限将至,药石无医。
咽气的时候,叶不凡也在旁边守着。
按照老头子自己的说辞,他活了一百三十多岁,也活够了,算是寿终正寝,是喜丧。
可叶不凡,还是哭的稀里哗啦的,伤心难过了很久。
“这......这怎么回事啊!”宁彩儿瞪大着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神色。
很快,肖天策指着棺材的侧面,说道:“叶神医,这旁边贴着一个信封。”
叶不凡伸手一摘,将信封打开。
“为师云游四海去了,勿念!”
看着白纸上的这行字,叶不凡忍不住咬牙切齿的骂道:“老头子,你骗的我好苦啊。”
他是做梦都没有想到,这老家伙,居然玩了这么一出。
假死遁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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