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韫山拍了拍谢钦的肩膀:“小谢,我知道你是个很优秀的孩子。你对小桉也很好,你做的事我都看在眼里。
我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你们真的不合适,请你们谢家放过小桉吧,别把她带到这淌浑水里面去了。”
谢钦千想万想,也没想到黎老爷子会想拆散他们两个。
但是换位思考一下,自己还真的配不上黎岁桉。自己大了小桉八岁,过了年已经快要奔三的人了,家里又有非常不稳定的因素。
谢钦一时间凝噎住,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好像现在自己解释得再多,都无法抹去黎老爷子心头的恐惧,因为他说的是实话。
谢钦此刻已经完全懵了,从和黎岁桉在一起之后,没有任何一刻如现在这般迷茫。
他喜欢她,非常非常喜欢。但是这些好像都没有小桉的命重要,他一个大男人从那些人手上逃走时都受了那么重的伤。
要是黎老爷子担心的事情成真的了,小桉那么瘦弱的一个女同志,又怎么可能从那些人手上逃走?
谢钦第一次生出了想放弃的念头,他那么爱她,是不是不该把她带入这么危险的境地里来?
“外公,我不怕的。”一道坚定的女声从谢钦身后传来。
谢苒扶着黎岁桉一步步朝着谢钦走过来,黎岁桉眉眼间都是笑,似是一点都不担心那些事情的发生。
黎岁桉语气软糯带着撒娇的意味:“外公,人活着就要面对无限的风险。走路时可能被车撞死,但是我们不能整天不出门;
喝水时可能会被呛死,但是我们又不能不喝水;
若是惧怕一些还未发生的事,我来这世上一遭又该怎么好好过日子呢?”
黎岁桉看向谢钦的目光坚定且认真:“外公,我相信谢钦会保护好我的,也请您相信我。”
黎韫山第一次对着外孙女有些生气,他哼了一声:“歪理邪说!”
黎岁桉走过去抱住黎韫山的胳膊,只拧了一个回合的麻花,黎韫山立刻缴械投降。
那么大的一个外女孙跟他撒娇,他又怎么可能不答应。
黎韫山臭着脸说道:“你们不分开也可以,但是两年之内不可以结婚,这是我的底线。”他手里最后一个项目预计要三年才能完成,他回去之后加班加点,最快也要两年的时间。
做完这个项目,组织上就允许他退休了。等到他回到外孙女身边之后,他就能保护外孙女了。
到底是黎老爷子心疼小桉,没做出棒打鸳鸯的事。
秦桑在后面撇撇嘴。
完了,到嘴的鸭子……不是,到手里的儿媳妇要飞……
谢钦赶在黎岁桉前面,一口答应下来:“黎爷爷我答应您,这两年我一定会保护好小桉,不让他受任何伤害。”
黎韫山哼了一声,拉着外孙女回了病房,把谢家人全都关在门外面。
明天他就要走了,得抓住所剩不多的时间跟外孙女好好待着。
黎韫山回去的行李都是黎岁桉亲手收拾的,她给外公带了整整两大包的吃食。可是越收拾行李,黎岁桉眼睛越酸。
她虽然是顶替了原主,但是外公对她的疼爱做不了假,她对外公的依赖与不舍也达到了顶峰。
原来和亲人分开,是这般不舍的滋味。
黎韫山在走之前,特意见了谭哲意一面。相比谢家人来说,他更愿意相信谭哲意这个老师。
无论是搞机械的还是搞生物的,科研工作者之间总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黎韫山在到回安县之前,特意让人查过外孙女在机械二所生活的情况。包括她最敬爱的老师,他也是一并都查过的。
黎韫山在很多年前,就听说过谭哲意的名字与事迹。当时谭家和唐家闹得非常不愉快,整个京市有名望的人几乎都听说过他家的事。
谭哲意这人直脾气,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是绝对正直的人。
黎韫山特意备了一份厚礼,亲自给谭哲意送了去:“谭总工,我马上就要回科研所,小桉以后就请您多照顾了。”
谭哲意对黎韫山敬重得很,连一向不可一世的管总工听说小黎的外公是黎韫山之后,都惊得半天回不过来神。
要知道黎韫山在生物医学界的名望,是与他们两个的老师在机械研究界的名声不相上下的。
这两人都是各自领域里的大拿!
谭哲意非常郑重地说道:“黎老,我收了小桉为徒,就是把她当做亲女儿般对待。她的事交给我,您放心。”
黎韫山微微欠身,表达自己的谢意,也表现出他对于这个外孙女是有多么的疼爱。
谭哲意还有管总工赶紧侧身躲开,这个礼可不是他们能受得起的。
黎岁桉身上的案子还没调查清楚,所以一步都不能离开医院。
她只能在医院门口眼巴巴地看着外公的车离开,等到车子的背影慢慢消失不见了,她才回到病房蒙在被子里面偷偷地哭。
谢钦在病床前哄了她好久,黎岁桉才露出脑袋喝了一口水,但始终闷闷不乐地也不肯吃饭。
他知道自己和黎老爷子的立场不同,他和小桉之间是爱情,小桉和外公之间是亲情。
所以他做不到感同身受,劝解的话也说不到点子上。
谢钦在医院借了电话,赶紧给所里打去。
谭哲意接到电话之后,立刻放下手上的工作,去小食堂打包了一份小桉最喜欢吃的饭菜坐着吴辉的车去了医院。
黎岁桉在被子里闷着,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就露出脑袋换一口气。她察觉到有人扯了扯被子,还以为又是谢钦。
“谢钦,你别再劝了。我不是闹脾气不吃饭,只是我太想外公了。”
“你外公下午走之前去了一趟所里,特意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你。既然想外公就更要好好吃饭,要是饿瘦了你外公会更担心的。”
谭哲意的声音从被子外面传来,黎岁桉嗖的一下把脑袋瓜伸出了被子,声音都有些哭的沙哑了。
“老师,你怎么来了?”
谭哲意把她的枕头立了起来,让她靠在床头,用勺子小口小口地喂着她吃饭。
“我从来不知,你竟然这般爱哭。”
被老师打趣了几句,黎岁桉有些不好意思。她没想到这次外公离开,她会这么的难受。
以前她从来都没体会过亲情这种东西,两辈子加一起对她最好的人就是老师。
但是她和老师之间的感情,既不像亲人那么亲密又比普通的师生情紧密。但是两人之间感情,黎岁桉始终有一份尊重与感激在里面。
可自从外公出现之后,黎岁桉意识到,血缘关系真的是很神奇的。
她在外公面前从来不用遮掩自己的真实情绪,想撒娇就撒娇、想生气就生气。
这样的感觉让她觉着新奇,所以外公离开的时候,她非常不适应,心里积压了两辈子对亲情的渴望,全部都在这一刻涌了出来。
谭哲意三言两语就把黎岁桉劝好了,谢钦在门缝里看见桉桉已经被哄着睡下了,就离开了医院去了招待所。
秦桑在招待所房间里,翻着这几天搜罗来的消息,然后让人把自己到了陕省的消息放了出去。
谢钦不解:“妈,我没明白。”
秦桑一怔:“我没告诉你吗?你姥爷那边疏通了关系,我不仅官复原职,而且比之前还高了一个级别,现在你妈我的主要工作内容是,国际经济发展与签订条约谈判。”
“这次我来陕省是出公差的,也是为了下个月的沪市交流会进行前期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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