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正可以主动站队徐洪刚,但却不可能让对方当枪使,哪怕是两人之前因为乔梁的事以及徐洪刚授意鲁明帮他处理撞死学生的事而让两人在某种程度上成了一条船上的人,但这不代表杨学正就愿意被徐洪刚随心所欲利用。
正是基于这样的前提,杨学正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决定跟父亲坦承这事,这样一来,回头这事一旦压不住,他也不会过于被动,而且杨学正心里还抱着一个想法,那就是如果父亲亲自出面帮他压下这事的话,那肯定能减少很多麻烦。
杨学正现在才想明白这些显然是有些晚了,但好在他及时醒悟,没被徐洪刚和鲁明在这件事上继续牵着鼻子走。
电话另一头的杨学正父亲在听完儿子讲了事情的原委后,短暂地沉默了一下,旋即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学正,你糊涂,这个事,你从一开始发生的时候就不应该想着捂盖子,你让那什么徐洪刚帮你处理这事,这不是间接把自己的把柄交到了别人手上吗?”
杨学正苦笑道,“爸,我当时不也是有点慌了嘛,毕竟我刚调到江州来,我担心这事会造成太大的负面影响。”
杨学正父亲当即斥责道,“幼稚!就算这事一时压下了,你以为就能一劳永逸了?我看你到了地方后没人管束也跟着变糊涂了,你简直是让我失望至极。”
听着父亲斥责的话,杨学正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他是了解父亲的,父亲在气头上的时候,让父亲把气出了就啥事没有,他要是顶嘴的话,回头后果就更严重了。
杨学正父亲训斥完后,明显也冷静了下来,事情已经发生了,过多的去责备儿子也没啥用,反倒是现在要抓紧把这事处理了,解决掉这个隐患。
沉思片刻,杨学正父亲道,“学正,这事我会亲自给郑国鸿打电话,咱们主动将这事告诉郑国鸿,也能避免后面可能产生的一些被动,而你现在当务之急要做的就是去安抚好死者的家人,取得他们的谅解,并且积极做好赔偿方面的工作,最后一点,你去跟吴惠文同志主动坦白这事,承认自己的错误。”
杨学正听到父亲的话,呆愣楞地没说话,他给父亲打电话,是希望父亲能帮他压下这事,结果倒好,父亲竟然要他去主动坦白这事,关键是这事有必要告诉郑国鸿吗?
杨学正很快就问着自己的不解,“爸,这事干嘛要主动告诉郑国鸿?”
杨学正父亲道,“这事你能确保彻底捂住吗?如果有人要利用这事找你的麻烦,一旦捅到媒体上,那就小事变大,到时候对你的影响才是真正致命的,所以咱们必须把一些隐患提前消除掉,现在主动跟郑国鸿说这事,至少能确保你这事一旦被人捅出来的情况下,能让郑国鸿也不好再借题发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听到父亲这么讲,杨学正立马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父亲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他,因为父亲主动给郑国鸿打电话的话,明显是要抱着欠人情的心态去的。
就在杨学正和父亲通电话时,省纪律部门,陈正刚一边听着手下的汇报一边看着手头厚厚的一沓检举信,眉头紧拧着。
相关的检举信都是在这两天寄到省纪律部门的,而且都是跟徐洪刚和鲁明有关,针对意味很强,眼下这个情况,陈正刚可以直接将这事压下,不理会这些检举信,因为短时间内大量的检举信针对相同的干部寄到省纪律部门来,又都是匿名的,不排除故意报复的嫌疑,在没有更进一步的证据的情况下,陈正刚作为纪律部门的一把手可以不予理会,但此刻陈正刚明显是有些犹豫,因为江州的情况陈正刚了解颇多,这也导致他不敢擅作主张。
思虑片刻,陈正刚给郑国鸿办公室打了个电话,确定郑国鸿这会在办公室后,陈正刚拿起桌上的检
举信前往郑国鸿办公室。
陈正刚到了后,敲门走进郑国鸿的办公室,笑道,“郑書记,没打扰您工作吧?”
“正刚同志,你来都来了,还问这个,是不是有些多余啊?”郑国鸿开玩笑地说着,站起身请陈正刚坐下,一边给陈正刚倒了一杯水,又道,“正刚同志,说实话,每次你突然要过来的时候,我这心里都有点不踏实,总感觉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郑書记,您这么说的话,以后我都不敢来了。”陈正刚笑呵呵道,“不过这次也真让您说中了,我过来确实是没啥好事。”
“怎么,不会是又出了什么大事了吧?”郑国鸿眼皮子一跳,问道。
“郑書记,您看看这些检举信,这边总共有二十几封检举信,都是我们纪律部门在这两天内收到的,全都跟江州市的徐洪刚同志和鲁明同志有关。”陈正刚将手中的检举信递给郑国鸿。
郑国鸿一听,脸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二十几封检举信,都是在这两天内收到的?”
陈正刚点点头,“对,估计都是差不多同一时间寄出来的。”
郑国鸿闻言将一整沓检举信接过去,打开看了起来。
陈正刚在一旁静静地等着,看到郑国鸿一边看检举信一边皱起了眉头,陈正刚一点也不意外,呆会还有得让郑国鸿头疼的。
郑国鸿花了十几分钟看了几封检举信后,开口问道,“正刚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