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爷的质疑,时屿白早就想好了说辞,“我们这算是薄利多销,而且我们还能拿到展览会的资格,这对我们来说很重要。”
司机打量着时屿白。
时屿白看着矜贵有礼,一看就不是庄户人,揣测的问道:“兄弟你是政府部门工作的?”
时屿白勾唇一笑,那双幽深的潭底竟然有了罕见的清澈,反诘,“我看着不像吗?”
“像!”
司机师傅把烟蒂丢到地上,用脚掌碾灭,嘿嘿笑道:“兄弟你若是不像,那这天下就没像的了。”
时屿白但笑不语。
池欢见到这一幕,有点傻眼。
前世今生认识时屿白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么狡猾的一面。
她不由得看呆。
司机师傅们寒暄完,没问出想要的答案,很快转身去了车厢里。
车子发动,朝着靠山村疾驰而去。
车子直抵池欢和时屿白的院子。
一行人齐心协力的将麻袋都搬到空房间里。
两个嫂子忙碌了一天,怪累的,而且这一天收获颇丰。
池欢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大团结递给两个嫂子。
“嫂子,劳烦你们去供销社再跑一趟,多买几个下酒菜,进上一箱冰棍,然后再买上一提溜啤酒,今天咱们一家人好好聚一聚!”
大嫂连忙推拒。
“别了吧,咱们回家做点饭得了,你们这钱赚的可真不容易。”
没跟池欢之前,两个嫂子以为是和张小俏一样,打扮的美美的,站在那费两口唾沫星子的事。
没想到真参加了这个展览会,那才是真切的体会到这服装生意的不容易。
这忙碌了一大天,最忙的时候,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又是要找货,又是要看着客人试衣服,还时不时的得撺掇两句,好话说尽的劝客人买。
好家伙,他们在家里干农活都没这么累。
干农活是身体累。
干生意那是纯纯的心累!
比较下来,还是身体累点轻松。
“嫂子,这可是犒劳咱们一天辛劳的,咱们这钱赚的的确不容易,可咱们赚钱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日子过的更好?”
“谁家过日子还怕花钱不成?”
池欢说完压低了声音,“而且,你们跟我干了一天,我也没想到这一天下来居然这么累。”
“要是不犒劳犒劳你们,我这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总之,这件事就拜托两个嫂子啦,我们先清点一下剩下的货物,一会就过来!”
见推拒不了,她们只得是收下。
目送两个嫂子离开,关上大门,池欢拉着时屿白的手,扛着那个装钞票的麻袋。
丢到床上,解开麻绳,“哗啦”一大堆的钞票和钢镚就从里面流了出来。
池欢说的清点根本不是清点什么货物,而是把这些零零碎碎的钞票给清点出来。
乡亲们拿出来的钞票都是零零碎碎的,大部分都是卷在小手绢里面的。
里面除了十块钱的大团结,还有几块钱的面值,甚至还有分票。
清点这些颇为浪费功夫。
池欢前世接触过百元的大钞,如果这时候有百元大钞的话,清点的工作会轻松许多。
可惜的是这时候还没有呀。
她在心中感慨了句。
相同面值的钞票搭在一起。
钢镚分出来,放在一旁,等清点完纸钞之后再清点钢镚。
这一清点,再抬起头的时候,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池欢计算了下今天的营业额,没想到这小小的城乡展览会不起眼,他们这个展台的成交量却这般的惊人。
一天下来,他们总共卖掉了四万多块钱!
当初做这批衣服的时候,他们早早把利润计算清楚了。
别看他们对外口径一致是一件衣服赚几毛钱,其实每件衣服的利润大概是三分之二。
三分之一是面料加上小作坊的加工费,运费等林林总总。
不过他们很快就面临了一个大难题。
那就是他们所剩的衣服只够再支撑十天的了。
情况危急!
而城乡展览会在乡下的展览要远远高于在城市的天数,接下来大概有一个月的时间要辗转在宁乡市的各个乡镇。
服装告急!
时屿白简单清点了下货物,确定好一天城乡展览会的吞吐量之后,通知了池欢这个消息。
池欢开始还沉浸在赚翻了的喜悦中。
下一秒就听到了这个噩耗。
这是个亟待解决的大问题。
因为今天不解决好这个问题,很快就没有衣服可以卖了!
情急之下,池欢说道:“打电话,我记住了赵老板小作坊的电话号码!”
“咱们这就去给他打长途。”
“若是可以的话,咱们汇款过去,让他尽快给咱们把衣服赶制出来。”
“不过就算这样的话,小作坊赶制衣服需要时间,把货物给拉回来更需要时间。”
眼看事态又要陷入僵局。
时屿白蓦地开口:“把这件事告诉赵姐。”
“如果她那边有人手的话,可以搭乘火车前往广州,只要有货物赶制出来,立刻带着货物押运回来。”
“应该很快就能赶上展览会。”
“货车一来一回只需要五天,加上赶制的时间,十天差不多了。”
“剩下的货物,咱们中途再去一趟广州,这些问题就能得到解决。”
池欢简直要欢呼。
一切困难只要到了时屿白这里,很快就能迎刃而解。
“时屿白,你真厉害!”
她兴奋极了,忘形之下,忘记了他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忍不住跳起来,双手勾住了时屿白的脖子。
四目相对的刹那,池欢望着时屿白暗流涌动的眸子,理智一秒回笼。
空气凝滞,呼吸停止。
她嘴角的笑容僵硬。
而后讪讪的把手臂收了回来,红唇局促的抿了抿,“对不起。”
虽然嘴巴在道歉,但池欢实在太不喜欢他们现在的关系了。
在床上做尽了亲密的事情,可是下了床,时屿白就绝情的让人高攀不起了。
她不满的鼓了鼓腮帮。
“你看起来很不满意?”
时屿白微扬的语调透着不虞。
池欢忍不住揉了揉脸,湿漉漉的眸子无辜的看着他,“有吗?”
“我有吗?”
她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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