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的长相是其次,气质更为重要!
比如说现在的周锦延,易容过后相貌平平的他,拿令牌的气势叫人心生畏惧,官兵忍不住慌张,自己是不是冒犯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
看着近在眼前的令牌,他连忙后退一步,看清后心里松了口气。
这是青州城知府令,说明这人是给知府办事的,秦太尉对上知府是不虚的,自己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只要内冲撞了贵人就好。
“原来是青州知府的人,你们二人来军营有何要务?”
不是闲杂人等,官兵的态度好了些,军营和府衙公务互不相干,平日里秦太尉和知府有过往来,关系还算说得过去。
“安家人报官,知府派我们过来调查,现在你去通知秦太尉这件事情,告诉他现在不单是军营内部能处理的问题,闹得再大些,直达天听也是有可能的。”
皇商之子是细作,这种事情全看府衙这边想不想压下来,若是压下来,随军队处置便是,若是不压,闹得满城风雨,传到盛京不过是时间问题。
到时候秦太尉的压力可想而知。
府衙这边派了二人过来,分明是要插手。守门官兵想:来者不善!
意识到简妤话里的态度后,官兵和另外几名守着的人使了下眼色,其中一人离开去禀报了。
不多时,那人回来,说秦太尉已经忙完,邀请几位入军营。
安林和安喆在旁任由简妤去说,如果钦差能让他们快些见到安荇,那随便怎么样。
而且钦差的态度貌似有些偏向他们,安林便也不想去怀疑阴谋那些,现在救侄儿最重要。
在门口的还有管家和安府两名护卫,他们都被拦在外头,进入里头的只有安家兄弟,周锦延和简妤。
四人被官兵引着来到营帐内,看帐内的摆设以及衣架上挂着的盔甲,这里是秦太尉的营帐。
没有在军营议事的帐子,而是在秦太尉休息的营帐,这便已经透露不少的信息。
安林也看出一些,秦太尉无非是觊觎安氏的财富,想要利用安荇的事情,从安家弄一笔银子花花,是否还有其他的目的不知,但要安家的银钱是一定的了。
如此之前的行为就合理了,为什么拦着不让进,就是为了让他们焦急起来,最好是让他们失了分寸,这样谈话才更加有利秦太尉。
安林想着的这些,简妤也猜到了,她还想到了另外一层。
刚刚周锦延小声对她说,周家小辈关系不怎么样,特别是秦朗父亲和他四叔之间,不见还好,见面必然冷嘲热讽互相看不上,据说当年因为一个女人,差点兄弟阋墙。
连带着秦朗和秦太尉这对堂兄弟的关系也相当之差。
秦朗在秦家闹那么一出,作为秦家人秦太尉肯定也知道,他对安家发难,或许也有借此给秦朗难堪的目的,哪怕因此让安家对秦朗不满也好。
简妤正想着这些,秦太尉来了。
秦太尉留了一脸络腮胡子,外表有些粗犷,因日积累月在外操练,脸上脖子都晒得黝黑。
明明不大的年岁,看起来竟是比安喆还显老。
从武的军中将领,估计也就只有周锦延能让自己看起来白嫩嫩的了,想到小世子跟她吐槽,说父亲怎么都晒不黑的事,简妤眼中荡开笑意。
说来,她竟有些想念小世子呢。
一旁周锦延没有忽视简妤的变化,他多看了秦太尉几眼,这人有什么特别,竟让简妤一看就笑了,自己都做不到!
某位王爷绝对不承认自己是醋了,他只是在疑惑,秦太尉和简妤喜欢类型的男子截然相反呢!
至于为何如此笃定,因为周锦延坚定地认为,简妤是喜欢自己的!暗恋景王爷就不会喜欢秦太尉这等相貌粗糙之人!
曾几何时,周锦延也开始搞颜色比较那套了,这可是他向来嗤之以鼻的事。
——嫉妒,让人失智。
简妤见周锦延明显臭下来的脸色,她趁着秦太尉和安林说话的空档,小声问道:“怎么了?”
周锦延抿嘴,挣扎一番最后还是说了,“对他笑什么?”
简妤想都没想,回道:“礼貌。”
啊,这样啊!
周锦延茅塞顿开,皱起来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了,随后笑意僵在脸上,等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为了这种小事情会想七想八,如此婆婆妈妈!
周锦延思绪山路十八弯,而简妤压根没那个意识,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周锦延问的那个问题,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笑了。
可能是自己见到秦太尉下意识露出的笑吧。
她打算先对秦太尉来个扮猪吃老虎,用知府的人这个身份接触一下,然后看情况再定。
和安林安喆寒暄过后,秦太尉看向了简妤这边。
从秦太尉先和安家人说话这点就能看出来,平日知府和对方交际,估计是觍着脸套近乎那方。
倒也情有可原,毕竟秦太尉不仅军中有职位,他还是秦家人。
“你们二人是什么身份,知府可让你们带话了?”
若刚刚对安林是和蔼的态度,冲周锦延说话秦太尉就有些居高临下,像是对自家奴才那般的口气了。
秦太尉认为简妤和周锦延两个人,是周锦延在主导关系,所以他对着周锦延开口。
周锦延看了看简妤,然后无辜回望秦太尉,一副看我干嘛,她是我老大的表情。
秦太尉:……
兆知府是怎么回事!派这么两个愣头青。
这几日军营在办对抗作战演练,秦太尉没有回自家府上,青州城的消息也才刚往外传,所以他没有听到消息。
简妤则说知府让他们帮忙问个好,将其敷衍过去。
这听在秦太尉耳里便是一种信号——安家的事你随意。
军营门口他们所以那么说,估计是做个样子,这不来到他的帐子里,态度立刻就不一样了。
故此秦太尉接下来重点放在另一边,他没有避着简妤和周锦延,开始和安家人对话。
秦太尉知道知府和安家最近不对付,自己坑安家的银钱,知府只会乐见其成。
有些话不必明说,意会便知其中意思,如眼下,秦太尉的意思在场人都听出来了,安荇是否为细作,取决于安家的表现。
至于安家表现好坏怎么评定,全看能拿出多少银子赎人。
就在秦太尉表达完自己的态度,悠闲喝着茶等安家回话,满满怡然自得时,一道幽幽的吐槽声传来。
“死要钱。”
此情此景下,死要钱这三个字针对谁,根本不用多想。
秦太尉猛地抬头,看向左手边坐着的简妤,横眉冷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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