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萧墉就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太过激了。
他冷着脸，哼道：“你别想从我这里探出什么话来。程兄和六公主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只有六公主才配得上程兄。”
“我劝你还是趁早死心吧，就你这种又瞎又只会倒贴的女人，可配不上程兄。”
他这话，要多恶毒就有多恶毒。
阿难听得拳头都硬了。
不想忍了，它现在就想变成一条毒蛇，咬死它。
关键时候，还是苏音摁住了冲动的小阿难。
一天只有一次随意变形的机会，可不许浪费在萧墉的身上。
“是啊，我是配不上大人。可即使知道我不般配，大人也偏宠我。”
“我能有什么办法呢，毕竟大人只爱我。”
“不像有些人，出身高门，但此生注定与大人无缘了。”
苏音捂着胸口感慨，语气唏嘘不已。
“你……”
萧墉气得身体发抖，面容扭曲。
“你等着，本将军倒是要看看，你还能笑到什么时候。”程肆卿阴阳怪气地开口。
苏音则是笑得月牙弯弯的：“我会一直笑的，毕竟我们家大人，最喜欢我笑了。”
见萧墉不想再说话了，但苏音可不打算放过他。
她单手撑着下巴，然后用苦恼的语气说：“将军，若不然你给我支个招呗。我近来真的很苦恼。”
“苦恼什么？”萧墉忍着怒意回应她。
“苦恼我们家大人对我没节制啊，你懂的，很难受……哦，不好意思，我说错了，你不懂，你怎么可能懂呢。”
苏音越说越忧愁，萧墉则是气得心肝疼。
“萧大人，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的问题给你造成困扰了？”
苏音歪头，一副很是不理解的样子。
“闭嘴！”
萧墉忍着要捏死她的冲动，大声呵斥。
“啊？是不是我说错什么了，大人好似恼羞成怒了，你……”
“闭嘴，你再说话，本将军现在就将你丢下马车！”萧墉恶狠狠地警告苏音。
苏音像是被吓到了一样，赶紧缩到角落里。
她还低声嘀咕一句：“萧将军怎么脾气这么差，他爱慕的人肯定不喜欢他。”
很快，对面那边桌子都裂开了。
看得出来，萧墉现在忍耐已经到了极致，但因为想到皇帝那边还要见人，所以他只能忍着。
“哈哈哈……”
阿难在旁边，笑得原地打滚。
音音这是在用魔法打败魔法吗？
程萧的脸色难看到像是吃了粑粑一样。
活该！
谁让他对音音那么尖酸刻薄的，那就别怪音音揭他爱而不得的老底了。
不过，萧墉为什么会对程肆卿执念那么深？
原身之前不知道程肆卿的为人，所以才喜欢他。
那萧墉他本就知道程肆卿冷血无情，为什么还喜欢他？
阿难挠头，开始纠结这个问题了。
马车一路进宫。
到了御书房门口，萧墉躲得远远的，丝毫不愿意帮助苏音这个“盲人”。
他一心想看她出丑，但又警告她：“你别给你家大人丢人，要不然本将军饶不了你。”
就知道警告她。
苏音冷笑一声，她抬手，装作盲人，摸索着进御书房。
一进去里面，她就看到了皇帝坐在龙椅上。
他身体骨瘦如柴，两只眼睛的眼眶都凹下去了，脸上还有斑斑点点。
整个人像是被人吸干了精气一样。
一点真龙天子的气场都没有。
而程肆卿就站在下面，光是一个背影，就逼仄人心。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下面那个才是皇帝，上面的那个是假冒的。
听到动静，程肆卿转过身来，锐利的眼神一下子就落在苏音的身上。
很快，他便将自己的凌冽给藏起来。
他迈开步子，大步朝着她走过来，然后和她十指相扣，将她带着往前面走去。
“皇上，她便是微臣的宠妾。”
后面，萧墉跟着进来。看着前面两人十指相扣的样子，他那眼神别提有多怨了。
阿难在旁边翻白眼。
“略略略，气死你，气死你！”
苏音微微挑眉。宠妾？原来，程肆卿是这样和皇帝介绍她的。
可她不认为对方是因为真的宠爱她才这样说的，毕竟，百分之二十的好感度不足以让他做出改变。
所以……
是因为别的原因了？
很快，苏音便知道程肆卿的用意了。
因为皇帝居然用直勾勾的眼神看着她。
“倒是个美人儿啊，怎么朕的后宫就没有这样的美人呢。”
！！！
阿难猛地抬头。
不会吧不会吧，这个老不死该不会看中音音了吧。
“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微臣的人自然是比不上她们的。”
程肆卿晦冷道，语气暗含威胁。
但皇帝就像是没听懂他的威胁一样。
他吐了一口浊气，然后说：“程爱卿向来忠心，长生的法子给朕找来了那么多，最有效的就是半个月前送来的。”
“不过，朕怎么听闻，那药是你这位妾室给呢？”
“既然程爱卿那么忠诚，不过是个女人，你将来她送给朕，以后她只给朕炼药不就可以了吗？”
皇帝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苏音能感觉到，程肆卿放在她腰间的那条手臂狠狠用力。
不用看，她都知道她的腰侧肯定青紫一片了。
程肆卿又失态了。
奇怪了。
以前不是他想着要将她送给太子的吗，现在怎么送给皇帝他就不高兴了呢？
还有，程肆卿将药送过来的时候，不可能会泄露药是她做的。
所以，皇帝是怎么知道的呢？
皇帝当真和像是他所表现出来那样昏庸吗？
“皇上，她是臣的女人。”程肆卿的语气又冷了下去。
“不过是一个女人，朕不介意她是残花败柳，程爱卿只需要安排她入宫就是了。”
“不过朕会念在你的面上，给她一个不错的妃位。”
皇帝又淡定开口。
程肆卿的脸色更加阴沉了。
“程兄。”萧墉压低声音偷偷提醒程肆卿。
现在得罪皇上可不是明智之举。
可程肆卿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
“皇上，臣身体不适，先告退了。”
程肆卿搂着苏音，就准备离开。
但皇上又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开口：“能让程爱卿入宫一趟不容易，若不然今夜就留宿宫中吧。正好朕的药也吃完了，就让这位小夫人给朕再炼药吧。”
“正好六公主也很想念程爱卿了。”
“六公主”这三个字，成功让程肆卿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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