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只是会试,头名落在了一个热门学子身上。
丞相之子会试顺利通过,最后一轮便是殿试。
方映雪在家中焦急地等着父亲归来,在大堂内走来走去,惹得站在一旁侍奉的小丫鬟赶紧跑过来拦着她。
“大小姐!您别走了!您先把药喝了吧!老爷叮嘱了叫您一定要喝的!”..
“知道了知道了。”
看着眼前小丫鬟满脸痛苦的模样,方映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是点头应声,便接过那药碗,捏着鼻子仰头一口灌下去。
这药苦得她直咋舌,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方知行看到家里的女儿,三步并作两步匆忙赶来。
几步路走得气喘吁吁,险些要扭到腰。“呼呼……女儿啊,按你说的……办好了呼……”
方映雪一听也长舒了一口气,她安慰地拍了拍老父亲的手背,又将一卷布条塞进方知行怀中。
“爹您放心,这次我们方家必能化险为夷。皇上若是发怒你就……对了爹,你记得要跟林尚书道歉!莫要让他误会您了!”
距离殿试还有些日子,方映雪回了方娇那个简陋的家一趟。
她抹开朱砂画的胎记,换上粗麻布衫准备给丞相府送鱼。索性方娇与给丞相府送菜的人熟识,再加上她的鱼又新鲜,便差了她去给丞相府每月送一次鱼。
方映雪将一张写着皇帝问题答案的布条塞在长相最肥美的一条鱼嘴中,那自然是上一世她所了解的皇帝会在殿试向丞相之子问的问题,而舞弊案暴露,也是因为丞相之子在殿试上有所疏漏。
不过方映雪写的自然不是正确答案,若是帮着丞相之子通过殿试做官,那她岂不就是祸害大梁的罪人了?
前世本就有人帮助丞相之子作弊,只不过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什么都没背下来罢了!结果也连累了一无所知的父亲……
“老爷!老爷这鱼腹中有张布条!”
“拿来予我看看。”
……
方映雪悄声站在墙边听了一会儿便走了,计划比她所想更为顺利。
几日后当廷殿试,皇上自然要问话。
方知行站在大殿之上战战兢兢,身旁就站着神色淡漠的林砚,他倒是一副泰山崩于前而颜色不改的模样。
“今岁钱塘洪涝,百姓暴动,爱卿认为源头在谁?”
“自古以来孝字为先,父母亲族自然是首要……”丞相之子自信满满,却是满口孝道,与洪涝、暴动并无丝毫干系。
站在一旁的学子大臣皆是一惊,这明显答非所问啊!
可是那丞相之子浑然不觉,竟是一路滔滔不绝地讲起孝道如何如何。
皇上的脸色明显阴沉下来不少,只是脸上仍是一副喜怒不惊于色的模样,似笑非笑却是更教人觉得后背发凉。
方知行看着皇上的神情,却是一眼就察觉出皇上的心意。
他作为当朝太傅,自然是最了解的皇帝的人,自小几乎是看着皇帝长大。这副表情,自然是大雨将倾的前兆……
此后两个问题,那丞相之子仍是答非所问,牛头不对马嘴。
而朝堂之上的诸位则是人人自危不敢出声,恐是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脆可闻。
“啪!”
桌案上的卷宗被皇上一掌挥下,案卷稀稀落落洒了一地。
“荒谬!“
简单的二字如惊雷炸响,朝堂之上霎时间跪了一片。那丞相之子原本满脸的得意,却眼看周围跪下的诸人,脸色一白也慌忙跟着下跪。
“皇上息怒!”
“你们瞧瞧!这答的都是什么东西?!”
皇上龙颜大怒,横眉竖眼只差要将那瑟瑟发抖的丞相之子生吞活剥。手里拿着写着丞相之子名字的考卷,劈头便朝着跪在殿前的人砸了下去。
“太傅!林尚书!这就是你给朕挑的国之栋梁吗?!”
林砚倒是并未发话,只是默默低着头言“陛下息怒”。
话头落在方知行身上,他尽管背后早已湿透,仍是咬牙防着自己打颤,他扬声高喊。
“陛下息怒!老臣这儿有此子舞弊的证据!”
说着,方知行赶忙从怀中摸出一卷布条。“回禀陛下,此前臣并未查到此子舞弊的实证,所以未免误会而并未上报。如今臣已有实证,字字句句皆与方才此子所答吻合。”
大殿里一下子就议论开了,众人皆知这位是丞相家的公子,舞弊一事比起答非所问严重得多了!当朝陛下,最是痛恨贪污舞弊之人!
“你!你胡说!你怎么会有这个?!”那一身锦袍的丞相之子脸色霎时间变得惨白,他伸手从怀中衣襟摸出一卷布条,“你那分明是假的!”
“哦!——”
不知何人在大殿之中突然发出一声恍然大悟的声音。
一时间诸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位轰然跪地的丞相之子身上,那原本满脸的得意之色早已不复存在,双腿抖如筛糠,面色如纸。
“来人!拿上来!”
皇帝亲口发话,内侍匆忙将两卷布都送上桌案。
两卷布条的内容与字迹都一模一样,与方才那丞相之子所答之话也分毫不差。
“不必多说!拖出去,杖责一百!让丞相好好看看他的好儿子!”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一片哀嚎声中,那一身锦袍也只成了拖地的抹布。
方知行暗自松了口气,心头的一块巨石终于是放下了。
“这字迹……”皇帝摩挲着下巴眯眼瞧着那布条上的字迹眉头紧锁,“朕瞧着像是见过的样子。太傅,你且看看!”
“是是,陛下。”
方知行干咽了一口,目光难免游离。
他倒是不知道那布条上的字出自何人,但是布条是从女儿手里拿过来的,若是被人发现是女儿写的,怕不是要牵连到她!最好……最好不是他那个古灵精怪的宝贝女儿写的。
展开布条一看,为首写的是皇帝今日所提之问,尔后便是答案,一板一眼写得十分雅正。但是字迹……
猛然分辨出那字迹,方知行连忙重新跪伏在地。
“陛下!这字迹……”
他属实不敢开口。
“说!”
皇帝有些不耐烦起来,他最是痛恨支支吾吾说不清话之人。
“这……这字迹是太子殿下的啊!”
方知行再次跪伏在地行大礼,他曾做过太子的老师,教太子策论之类,怎会不认识他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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