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修长如玉般的手在她脸上细细擦拭,虽隔了一层衣料,但是方映雪也能感觉到属于他的温度。
他身上的味道异常的清冽,方映雪觉得可能是某种药香,无可否认的好闻。她顿时脸皮发烫,烧得她耳根也发烫起来。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觉得自己这颗糙汉子的心快要沉沦了,转身落荒而逃。
林砚一脸懵的看着跑掉的女孩,淡淡笑了,换了身衣服又重新坐回案前。
翌日。
“今天做的是老鸭汤哦。”
方映雪春风满面的端着一碗汤走进书房,但是却没有看见林砚,她将汤放在桌上,看见桌上有一纸书信。
【摄政王眼线皆已除掉……】
那信上的文字显然不是北国的文字,有些像金文,方映雪垂眸思索,料定那是南国的文字,她赶紧将信折好放进书柜,然后假装若无其事的出去,并没有看到墙角边的那道黑影。
……
“你当真看见她将这信藏了起来?”厉轩逸看着跪在面前的曲玉安,拿过那封信,却一个字也看不明白。
“是,奴婢觉得此事定然有异,所以将信送给太子。”
这几日,那原本对林砚厌恶至极的方映雪突然像转了性子一般日日往林砚书房里跑,她自然不敢再贸然去勾引林砚,只是今日临时起意想去看看,没想到守在书房门口却看到了这一幕!
林砚从不许人擅自进书房,如果他发现书信不见了,必然会怀疑是最近出入他书房的方映雪出卖了他!到时候两人生了嫌隙,她也就有机会了。
“你做得很好。”厉轩逸虽不懂信上的内容,却也知道这多半是与南国的人来往的信。
“殿下不会把少君怎样吧?”曲玉安看着面色阴沉的厉轩逸,心里有些隐忧。
“不会,本宫知道你心悦那小子,自然会成全你,以报答你为本王做了那么多事。”
曲玉安面带喜意躬身离开,却没有察觉到厉轩逸眸子里戏谑的冷光。
翌日清晨。
方映雪还未睡醒,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声厉喝。
她匆匆擦了一把脸换好衣服出房门,便看见一众精兵冲进了府中,径直将还穿着一袭白色里衣的林砚围住。
为首的厉轩逸冷漠的看着面前懵然矜贵的男子,勾起一丝冷笑:“林砚,你竟敢暗自和南国通信,其心险恶!其罪当诛!”
“昭临不知太子殿下此言何意?”林砚临危不惧,处理北国的明枪暗箭他向来淡然。
厉轩逸立刻将一纸信件丢到他面前:“罪证确凿,还想抵赖不成?”
方映雪刚从房里跑出来,就看见地上的那一纸密信,不由得脊背一僵。
她不是将这信收好了吗!怎么会落到太子手里?
“殿下说笑了,这是昭临写给夫人的情书。”林砚依旧从容。
厉轩逸只觉他死到临头还死鸭子嘴硬:“原来林少君与夫人的感情如此深厚,敢问这情书上写了什么!”
男人脸上的镇定微有所松动,方映雪赶紧跑过来挡在他面前:“太子殿下,昭临脸皮薄,你若是想听,不如由我来念?”
林砚没想到方映雪再一次帮他出头。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方映雪背了几句后,还戏精的看着林砚,温柔道:“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厉轩逸听着这肉麻的情诗,虽心有疑惑,但现下京中也没有能翻译南国文字的人,当下只得作罢,皮笑肉不笑的看了方映雪一眼,转身带着御林军拂袖而去。
林砚回过神来,看着女人做了个鬼脸将信塞进他怀中,抿唇道:“方才你乱念什么?”
“害!我也没办法啊。反正你今后当心点吧,他可不是每次都这么好蒙。”方映雪冲他咧嘴大笑,毫无女儿家的娇羞作态。
林砚看着那道身影径直离去,心中不由的冒出一丝细微的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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