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那么恨傅贤海?就因为傅贤海管他学习了?还是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矛盾?”宁书艺问。
崔洪恩摆摆手:“别的还真没有,我跟你们说,你们不需要把他想得多么复杂,那就是一个脑残!
他不是怨恨傅老师,他是怨恨这个实际上所有比他脑子正常的人!
当初别的科老师都放弃他了,觉得就让他自生自灭,初中毕业,义务教育就完成了,以后爱哪哪去吧!
只有傅老师觉得不能就这样,哪怕不是考大学的材料,学一门手艺也还是需要端正态度,认真对待才行的。
老师以前总说,人不是非得上大学不可,人一辈子也不是只有读书这条路,但是想要过好这一生,首先得有一个认真做事的态度,哪怕是学一门技术,学一门手艺,不认真不刻苦,也照样一事无成。
这话有毛病么?!没毛病吧?!”
他的两个哥们儿在一旁连连附和。
“可不么!”牛栋梁感慨道,“当年傅老师说那话的时候,其实我真的也不是特别爱听,就觉得都是大人的那一套话。
但是后来等我自己变成大人了,我才明白,老师说得都是最质朴的道理,没有一点假大空的东西在里面。
而且自己走过来回头看才能意识到,放弃队伍里面自暴自弃的人可太容易了,反倒是一路非得拉着这种人走下去,就是不许他掉队,这才是最难也最出力不讨好的!”
贺于也跟着说:“你们也别听王其沐那个神经病胡说八道!他就是什么都做不成,好事也做不成,坏事也做不成,除了一张嘴喜欢胡说八道的逞能之外,别的什么能耐都没有。”
“这个王其沐现在是在做什么的?”宁书艺问。
“也没有什么正儿八经的工作,住在爹妈家里,好像就是四处打零工赚点生活费。
当初傅老师让他好好学一门手艺,他也不听,不愿意,不耐烦,后来要学历没学历,要技术没技术,要吃苦耐劳也没那个传统美德!
也亏得他赶上好年月了,就那样靠打零工倒也凑合活,没给他饿死!”牛栋梁说。
“他公然在群里说,要到康养中心去弄死傅贤海?”霍岩问。
那三个人都点了点头。
“当时的语境是什么样的?”
“额……我给你们找找!”牛栋梁摸出手机,在微信群里翻翻找找了一会儿,递给霍岩和宁书艺他们,“喏,就这一段儿!”
霍岩和宁书艺简单看了看,又让赵大宝也过了目。
基本上来说,那个叫做王其沐的人说这一番话就颇有些话赶话的味道。
微信群中有人提出要一起去看望老师,很多在w市本地的人随声附和,其实也有王其沐。
旁人家呢就嘲讽他,说当初他不是嫌傅贤海管他太多,烦得要命,叫嚣着要弄死人家么!怎么过去了这么多年,傅贤海还活的好好的,他反而还要去看望人家。
王其沐被这番嘲讽激怒,便扬言自己不但要去,还要送傅贤海归西之类。
崔洪恩忍不住说:“我估计他也就是吹吹牛而已。”
霍岩淡然点了点头,把牛栋梁的手机还了回去:“我也是这么想的。”
“你们今年多大年龄?”宁书艺看了看面前的几个人,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于是开口问。
三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扯到了年龄的事情。
“我和牛栋梁32,贺于31。”崔洪恩替三个人回答。
“那你们那一届有没有一个同学叫黄骞的?”
宁书艺的问题刚一抛出来,就见贺于猛地拍了大腿,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黄骞!哎呀!我就说那天看到那俩人那么眼熟,我就觉得自己肯定认识,肯定见过,但是就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天咱们在那里陪着老师聊天解闷儿的时候,有两个人推门就走了进来,一看屋子里那么多人,说了一句走错屋了,转身就又走了,你们还有印象吗?”他问两个同伴。
崔洪恩和牛栋梁回忆了一下,有了印象,点点头。
“那两个人当时我就觉得眼熟极了,但是一下子又死活想不起来。
刚才一说黄骞,我这就一下子想起来了!
那两个人不就是黄骞的爸妈么!当年他们两个没少去学校胡搅蛮缠的闹腾,所以长什么样我印象还挺深。
就是过了这么多年,他们也老了很多,一下子没认出来,就只是觉得特别眼熟,除此之外就没有了。”
“所以黄骞是你们当年的同学?”宁书艺原本只是觉得这几个人看起来年纪应该和黄骞比较相近,想要问问看会不会刚好认识。
没想到结果竟然比她希望的还要更加乐观。
“对,不过初二他就死了,自杀死的。”贺于叹了一口气,“黄骞活着的时候,我跟他的关系其实还真挺好。
那会儿我们总偷偷摸摸挤时间一起打篮球,偷偷攒球星卡。
哪能想到没怎么着,人一下子就没了!
这一转眼,也过去十几年了,不光是他爸妈我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