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书艺的分析让霍岩和康戈都觉得豁然开朗。
“你这么一说,确实解释得通。”霍岩深以为然,连连点头。
康戈的眼神从宁书艺那边默默移到霍岩的脸上,眼中多了几分了然,但什么都没有表露出来。
“这个芦志保的三观扭曲程度挺严重嘛!”他感慨了一句。
宁书艺点点头:“听老邻居的意思,他小的时候,祖父母对于他父亲不肯回家分担照顾孩子的责任这件事是颇有怨言的,从日常的言行中都有体现。
孩子在年纪小的时候,虽然说三观还没有形成,但是不代表感受不够敏锐。
他其实能够感受得到,虽然祖父母很疼爱他,对他总体来说还是好的,但是他们也觉得他是负担。
而把他从宝贝变成负担的始作俑者,首当其冲就是祖父母口中‘不守妇道’的母亲。
芦志保在这种潜移默化的影响下长大,对母亲是怀有根深蒂固的怨恨的。
之后找了女朋友,和童楚君建立恋爱关系之后,他所畅想的所有婚后生活,说白了,不过就是把童楚君变成了自己母亲的替身。
他希望童楚君能够充当起那个替他母亲弥补他缺失的爱的那个人。
但是后来童楚君提出分手,让他觉得童楚君不但没有能够弥补自己过去的情感缺失,反而还成了第二个他母亲那样的女人。
于是他就把对自己母亲积压多年的怨恨情绪都转嫁到了童楚君的头上。”
“怪不得童楚君的死法儿虽然跟血腥沾不上半点关系,但是却残忍到了极点。”霍岩是亲眼目睹了童楚君的尸骨是一副什么模样的。
尤其是在张法医得出死亡原因的最终结论时,顺便介绍了整个过程中童楚君所承受的巨大痛苦折磨。
这些都让霍岩印象深刻,因而对做出如此行径的人,也是深恶痛绝。
三个人正说着,会议室门从外面被拉开,赵大宝探进脑袋,一看他们三个在这里,便走了进来:“你们都在啊,正好!有收获!
跟你们好好分享一下,我今天跑了这一上午,查到了些什么!”
霍岩转身到旁边的饮水机那里,给赵大宝接了一杯水递过去。
赵大宝一看就知道是折腾了一上午,这会儿一头的细汗,一张圆润的福气脸这会儿也有些发红,喘气都没有喘匀。
从霍岩手中接过水来,他一口气灌了个底朝天,感激地笑了笑:“我这是一确认了之后,就马不停蹄往回跑,可把我累坏了!
那个芦志保,问题确实是很大。
他在一年多之前,曾经中间刻意间隔开一些时间,分次分批购买了大量的隔音材料,还有专门做软包装修的一些东西。
那种隔音材料,都是选购的比较专业的类型,一般来说是那种录音棚啊,ktv之类才会选择的,比寻常居民追求安静可能会买的隔音材料贵不少,但是效果据说也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除了隔音用的装饰材料之外,他还购买了隔音涂料,可以算是锦上添花的效果了。
我找人咨询过,他购买的那些材料和涂料,足够装修一间十几平米的房间,包括地板,墙面,以及天花板。”
赵大宝说完隔音材料的事情,又用两只手的拇指食指比划了一个小碗那么粗的圈:“这个芦志保,不光买了这些东西,他还在一年前购买了两条专门用来拴大型烈性犬的铁链。
我根据购买记录,专门联系了那个卖家,让对方帮我查过芦志保购买的那一款铁链的尺寸。
刚才回来之后,我就先去找了张法医,先和他咨询了一下。
张法医说,这个粗细的铁链子,能够造成的伤痕,和童楚君身上的淤伤是相符合的,虽然现在没有拿到铁链,没有进行直接的比对,还不能百分百的肯定,但大概率就是这东西了。”
“现在怎么办?”霍岩问宁书艺,“文丹提供的手机,虽然里面确实发现了可疑的程序,但是时间过去了两年。
这两年之间,芦志保没有对她进行过任何的骚扰,甚至没有再去和她有过联络,她的手机上面也没有留下任何被人恐吓、骚扰的证据。
童楚君的手机虽然旁人都说有问题,但是手机不在咱们手里,大概率是被芦志保在杀人之后就销毁了。
我们要怎么认定他的嫌疑?”
宁书艺微微皱起眉头,陷入思索。
霍岩又看向康戈:“如果说,芦志保在这期间,往他偷偷安装了秘密程序的手机里面发了东西,比如说恐怖图片那种,有办法能够倒查回去,锁定他的操作吗?”
“我今天也在考虑这种可行性。”康戈对霍岩点点头,“文丹的手机她也不打算要回去了,我们可以尝试着模拟一个类似的程度,看看是不是能够实现倒查倒追。
正好毕润林一直在咱们这边驻扎着,他的专业水平没得说,我在他面前就是个入门级。
我们这就着手开始